拐弯不拐弯先放一边，睡过同一张床，穿过同一条裤子、同一张床，同一条裤子、一张床，一条裤子……挥之不去。

某一天我碰到了晋纪，在大马路上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拉起了他的手，“你男朋友跟我男朋友睡了同一张床。”

“还穿了同一条裤子。”

这话当时听不出别捏，事后被素颜知道嘲笑了半天。

晋纪无奈地耸肩，“有什麽问题？”

我从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饭，一人坐车，一人回家，身边朋友少之又少，不懂友情可以好到我的床分你一半。

晋纪安慰我：“今晚你来找我留宿我家，和我睡一起把没做的都补回来。”

六

第二天早上，姜岐摇醒我，说了一大堆话，我闭着眼睛，趁姜岐沖凉情不自禁又躺了回去。

在半山腰房子里，姜岐每天都孜孜不倦摇醒我，我总是会说，“再睡一会儿。”

姜岐就会去洗澡，洗完澡再来摇我。

对于摇我这件事，姜岐总是坚持。

我声嘶力竭，很是无奈，“为什麽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分钟？”

姜岐斜我一眼，每天都是一样的台词，“你能多睡一分钟，就能多睡两分钟，能多睡两分钟，就能多睡一小时，多睡一小时，我们的早晨计划就泡汤了。”

我用手揉眼睛，“我们现在还在半山腰吗？”

“你在说什麽胡话，我们在白航房子里，”姜岐皱眉，“半山腰我让人去装修了，短则十天就能回去。”

他一把拉着我的手，双手一用力，我被他拉起来，顺势躺在他怀里，“刷牙洗脸去吃早饭。”

我忍不住叹气，“多睡一秒钟的计划又泡汤了。”

姜岐看我这死样忍不住白我一眼，“地中海被带走后，罗蜻蜓有没有为难你？”

乌龙曲折

一

“告别”地中海，确切说，地中海被警局带走，我们的赞助商没影了，没有赞助商也就意味着没钱，没钱罗蜻蜓交代的任务就算没有完成。

我、清哥、蒋小羽都能想象到罗蜻蜓会是怎样口吐芬芳，剩下一个刚出院没多久的徐某人还在抖腿，擡头眯了我们一眼，“切”，腿抖得更厉害。

姜岐说有困难可以找他，那时那刻我们跟姜岐都不熟，我们听过姜会长的大名姜会长不认识我们，走到路上遇到姜会长问声好。第二天谁也不记得这回事，也不会特地去想昨天在路上遇到了谁。

有时候在路上听到了“姜岐”名字，我们还会想，姜岐是谁？好熟悉，是我同班同学还是上公共课代签到的那谁？也有可能是帮忙代拿快递的001号。

我们三人只当姜岐说找他帮忙是场面话，没有人放心里去，找会长帮忙和找罗蜻蜓送死没什麽区别。

清哥一撩长发，“毕竟有什麽样的下属，就有什麽样的头儿，下属如此刁蛮任性，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

蒋小羽支支吾吾，最终叹口气，算了，什麽也没说。

徐某人嗤笑，“我可是部长的眼线，我人还在这呢，就不怕我告到罗蜻蜓那里去？”

清哥双手环抱，一步一步走向徐某人，“你刚从医院出来，何必呢？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日子是那麽有盼头。”

清哥话锋一转，“腿好了吗？”

徐某人被吓得吞咽口水，这句话另一层意思：小伙子，医院伙食好吗？夜黑风高，走夜路当心台阶。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冰姐再恐怖，也得挺起胸脯，“罗蜻蜓已经放弃我了，放弃我的人不值得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哟！很有诡辩的前途，一句话告诉所有人自己没有退路。

到底有没有退路，也只有他自己晓得。

“让他跟着，我看他抖腿是一门绝活，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我回头望着他的腿，果然是一双好腿，“一条船上的蚂蚱，船如果都翻了，你说那蚂蚱有天大的本事可能活？你是个聪明人，窝里斗最终受益人可是外面坐山观虎斗的庄家。”

二

青天白日，我、韩冰清和蒋小羽沿着街头找小广告，电线杆上，墙角上一个不放过。

韩冰清找广告活脱脱像小时候从小学课本找错别字，连句号，问号，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蒋小羽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放大镜，她一路半蹲下来，路上的蚂蚁都被她放大三倍。

韩冰清走上前揪她的后衣领，“我说你个憨货，你见过哪有广告商在地板砖缝里的，让你找金主，不是让你找蚂蚁，蚂蚁都被你吓跑了。”

蒋小羽摸摸鼻子，小声嘀咕，“哪有广告商会在路边小广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