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把季云临的衣摆绞得很紧，他把自己埋在季云临的怀抱里，这个人虽然让他又怕又恨，但真的让他感到惊惧的时候，他每每想起来的还是季云临，能依仗的人，也只有季云临。

齐沉虽然偷鸡摸狗事情做得多，偶尔也胆大包天，容易头脑发热沖动做事，但季云临知晓他从未杀过人，也没那个胆子去杀人。

见到女子的尸体，约莫让他受了不少惊吓，季云临另找了客栈带他休憩，齐沉恹恹的一路无言，季云临也没有问他，他附身帮对方更换衣服，说实话，他有考虑过把齐沉那物彻底斩去，他所做的事情理应让他当个太监，而且这也杜绝他人想用交合之法试图夺取齐沉体内的真元，但那个想法，在他瞧见齐沉大腿上的指印后就立刻消失了。

他有些惊诧地看着齐沉腿上青紫的痕迹，那痕迹用力得很，甚至还带了点血印，看得出来下手之人用了狠劲。此时季云临也才注意到，齐沉嘴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

他以为齐沉定会不管不顾，受了那妖女的诱/惑便和女子交合，未曾想过他居然还想努力抑制自己，以至于把自己的大腿都掐出了血。

季云临伸手摩挲着齐沉嘴唇的伤，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但这举动似乎被齐沉误解为什麽。

他仰面看着季云临，只觉得脑子热乎乎的，于是齐沉急切地勾着季云临的脖子，忽的撞上去对方的嘴唇。

过去齐沉总是也很不安，但在这方面，他却又一种游刃有余的指导感，如今却是焦虑而慌张地想要证明什麽，肆意地对季云临上下其手，把他整个人都箍紧。季云临的胸口还有伤，黏稠稠的，他闻到了被草药包裹的血腥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也把齐沉的大脑弄得一塌糊涂。

“等等，齐沉，你——”

他面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全身滚烫，像是小狗一样舔着季云临的脸，咬着他的耳朵，蹭着他的脖颈，似乎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季云临感到无措，却又有点生气。

“你看清楚我是谁。”季云临抓着齐沉的下巴，禁锢住他的动作，他用了很大的力气，齐沉露出吃痛的神色，“我不是你洩//欲的工具，你身上残留的药性很轻……你可以自行解除的。”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季云临。”齐沉竟是不依不挠地叼住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地嘟哝道，“你要负起责任来……”是，都是季云临的问题，他不相信自己不行。

季云临感到自己的喉咙发紧，因为他发现他没办法推开齐沉。

他自认为他并非是无法抗拒诱/惑之人，也并不沉溺此事，当时寻芳公子对他下药，他都可以狠心伤了自己，费了功力去解除药性，但却总是会被齐沉轻而易举地拉下泥潭。他不认为自己开过荤便食髓知味，也不认为随便来个对象他都愿意与对方共赴云雨。面对方才那女子的诱惑，季云临可以做到不动如山，但面对齐沉，他的身体不可抑制有了反应。

——可齐沉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动情？

他还在繁冗的思绪里浮浮沉沉，齐沉就把他拉回现实。

他的表情很难受，呼吸非常灼热，用气声在他耳畔说着话：“拜托你这回就温柔一点吧。”

那是很求饶的口吻，季云临意识到什麽，松开了手。他低下头去，看到方才自己抓着齐沉的臂膀处，那里露出了一圈深色的红色印记。

第十回

齐沉想遮脸，季云临把他的手抓下来。

他的吻落在齐沉的胎记上，每次亲吻都扯得齐沉七荤八素，琴弦都乱了节奏。齐沉好讨厌自己的这个胎记，但是季云临却好像很喜欢，他觉得很奇怪，又觉得很羞耻。分明做过更多过分的事情，但季云临每次亲吻触碰这个胎记，他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羞恼地流下眼泪。

季云临对他真的很过分，齐沉后悔死了，但是只有在亲吻胎记的时候，他却非常非常的温柔，好像那枚胎记在他心里是最漂亮的装饰品。

他喘着气，很虚弱道：“别……我不遮住脸了。但我真的不行了。你能别搞了吗。”

“……”

他就知道他说的是废话。

齐沉害臊地想撇过头，他甚至都不想去看季云临的表情了。

对方全程都沉默寡言，齐沉最初还游刃有余地说着各种浪//语，但后面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崩溃地在那里哭，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齐沉从还残存着春色的记忆中模模糊糊地醒来，房间黑黝黝的，他强忍疼痛爬起来，拉开了点帘子，阳光倏然照了过来，非常刺眼——就这麽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扯得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痛不欲生，恨不得把昨日的自己给彻底抹杀。他昨天真是疯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