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试图结束这场混乱，他在人群中高呼，试图让这些纸人安静。

但那些吵闹嘈杂的声音和诡异喜悦的声调越来越大，人群中白兰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她看向谢融的方向，“带上沈舟，我们进神殿。”

白兰和谢温先行进去，谢融视线转向沈舟。

瑟瑟寒风中，少年人的肩头和眉眼都落了雪，沈舟的鼻尖深红，呼吸间结成白雾，他的长睫缀着冰晶，柔柔的遮掩紫色的浅瞳，好似儿童读物中走出的童话主角。

沈舟对谢融伸出手，他抱住比他高大许多恶恶鬼，脸埋进谢融的胸膛，“我说过，我交由你处置，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是我怕疼，可不可以求你轻一点？”

谢融吻沈舟的眉眼，雪花融化于冰冷的唇瓣间。

“舟舟，我们会在一起。”

关于谢止，谢融只字不提。

沈舟跟谢融进了神殿，踏进殿门，看见神像后，沈舟微愣，那尊枯木雕刻而成的神像，不知在何时变成了纯金。

沈舟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天夜晚，他真的到过神殿吗

已经走到这一步，白兰再不遮掩，“谢融，我们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耗，去地下。”

谢融点头，他走到神像后转动机关，一条漆黑的长道自墙壁后打开。

谢融囚着沈舟走在前面，白兰带着谢温走在后面，从那天离开温泉后，谢温便变得很安静，他对于谢融的死而複生没有表现半分惊讶的神情。

準确来说，除却白兰，他对任何事物都没了反应。

他暖色调的瞳孔长久的注视着白兰，病态的癡迷和全然的爱意堆砌其中。

他丝毫不介意被利用，被欺骗，卑微的蹲在白兰面前，仰望白兰，在谎言与鲜血中走向死亡结局。

沈舟和谢融并排而行，湿黑的环境里，可见度并不高。

沈舟的视力受到严重的影响，他只能依靠着谢融为他带路，谢融一直走在他的左侧。

走着走着，沈舟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牵了起来，可谢融分明在还在他左侧，正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

“谢...”

沈舟未能发出声音，他的嘴巴被一只手捂住了。

那触感比起人类的皮肤，更像是干枯的树枝，粗糙细长，温度好似在深海里浸泡了千万年。

“嘘，不要说话，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帮助你。”

这道声音与谢融极为相似，但语调中多出些许玩世不恭的意味。

沈舟第一时间想到了神殿里的那尊神像。

他在右手写字，“你是谁”

“我是谁？你可以叫我谢融，也可以叫我谢止，或者叫我衍生物，我和你左边那位是一样的玩意儿。”

沈舟在听到“谢止”两个字，心髒本能的感觉到不舒服。

“什麽意思？”

“他们什麽都没有告诉你吗？也是，他们怎麽会告诉你呢，”这座神殿里囚困的神明失笑，他嗅沈舟的脖颈，“你留下来，陪着我，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好不好？”

“只要你与我立契，我的一切都可以分享给你，我和那些家伙不同，我对你没有恶意值，更不会困住你，我会爱惜你，保护你，待你如珍宝，生生世世，留下来，好吗？”

不正经的神抚摸沈舟修长的脖颈，他的手指放肆深入，沈舟不由颤栗。

这算哪门子的神明，一样的色、胚！

但...那些话语...

什麽叫做一样的衍生物？

试图引诱信徒堕落的神明叹息，他做出让步，暴露贪婪欲望，“我知道你不愿意长久留下来，神殿寂寞得紧，舟舟帮我一次，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沈舟的眼尾飘红，这人的手一直在乱摸，他现下跟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他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

沈舟咬唇，他写下字眼，“一次。”

僞神赤金色的瞳浮现出兴奋的光芒，他贴近沈舟，“好，一次。”

这条密道极长，沈舟走得狼狈，寂静的黑暗里，沈舟听见了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舟舟，你一直在抖，怎麽了？”

谢融的声音在沈舟的耳边响起，这条密道修建时便是供两人通行，沈舟与谢融两个人走尚且留有一些空间，挤进第三只怪物，沈舟不得不紧紧贴着谢融。

恶劣的神明松开了捂住沈舟嘴巴的手，可他侵略的动作未有停歇。

软热的黄油被面杖搅弄，溅起淅淅沥沥的雨点。

沈舟哆嗦咬住自己的手指，他竭力压制住喉间不应该存在的声音，海浪剧烈的拍打着礁石，他的每一步路比美人鱼踩刀尖还要胆战心惊。

不能让谢融发现。

他现下的身份是谢融的爱人，在答应和谢融相守后，便为着一点讯息让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