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录的话全部录了下来，汤柏林收起手机，“那当然好了，这样很好玩。”

两人相视一笑，他的眼睛黑里带灰。

在李天川未察觉的地方，酝酿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暗。

……

李家的家宴排场很大。

时间7:40，汤柏林洗完澡，从衣橱中选了件较休闲的白色美式西装。这种西装很适合个子高的人，他原本就体型纤细，窄腰宽臀，加上不夸张的自然肩和两扣半，身上一穿既宽松轻便，也能衬出两条长腿，加上里面搭配的一件低领v衫，不羁洒脱一下子就显露，人确实好看。

“我那双皮鞋见了没？”李天川进来拿领带，被汤柏林吸引，“穿这么好看，骚给谁？”

“骚？”汤柏林早习惯他的污言秽语，从镜子中看着人，系好衬衣扣子，“怎么，你不觉得我穿这样的西装很有范？”

“有范。”李天川双手插兜一看他，再一看自己穿的吊儿郎当的休闲外套，嗤笑，“知道的你是我未来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李家子孙，是今晚的主人。”

“我不能当吗？”

“什么。”

“李家的主人，我不能当吗，川？”汤柏林转过身来也学李天川的样子，双手插兜。

他个子不低，下方脚踝露出来两寸，加上矮帮皮鞋一穿，整个人更有气场，比平日里的休闲打扮不知道隆重多少分。

这样的汤柏林让李天川感觉有点陌生。

但确实更好玩。

“你要当你家的主人当然可以。不过你把我爸放什么位置？还有我爷爷，我叔叔他们？”李天川讥笑反问。

“你爸在我这就别说了，我办不到的事他更办不到，手下败将而已。”汤柏林拍了拍李天川肩膀上的线条，凑到他耳边，“老公，你更是个垃圾。不过，垃圾归垃圾，谁让我喜欢？”

李天川腹部一紧，手掌一把抓住汤柏林手腕，饿狼似的咽了咽吐沫：“骂我是垃圾，你想死？”

“想啊，想被操死。”汤柏林正出自己的手掌，揉了揉手腕，对李天川外头笑起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我欲仙欲死了。”

他从泰国回来之后就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但显然，这种变化让李天川这个疯子更加兴奋。

衣帽间空间宽大，李广印走了不在。

李天川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迟到也无所谓，外套脱了扔一边。

汤柏林两只手插进西装户口袋，一步一步笑着往后退，像引诱一只饿狼掉进他的血肉圈套。

李天川走了两步，耐性耗到极点，扑过去对着他脖子又亲又啃，一派立地开干的架势。

就在这时，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妈的，又他妈谁不长眼！？”

梅开二度，李天川简直要气死了。

最可气看见那头是谁，他狠狠往柜子上砸了一拳，盯着那一片蜘蛛网，牙齿都快咬烂：“叔叔。”

衣帽间总共这么大，李章序那低音炮，汤柏林完全听得见：“在哪。”

“在路上，还有十分钟就到。”李天川对这个叔叔不敢忤逆，说话客客气气的，“我正开车，带了两瓶茅台，你肯定喜欢。”

李章序说，“真慢。”

一个字，电话挂断。

李天川一愣，反应过来忍不住咬牙开骂：“我操，他妈的拽什么？！不就仗着华美一把手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等哪天我发达了，第一个就收购华美，给你一点好看。”

他发泄，一脚踢翻第一层摆放的几十名牌包。

对着空气骂了半天，转头对上汤柏林，瞪眼珠子：看什么看，你是不信？”

“你觉得呢？”汤柏林无视这条疯狗的所作所为，插兜出去。

从二层旋转楼梯下到一楼，每一部皮鞋都发出清脆声响。

双腿在剪裁完好的布料中微微摩擦，大概是内裤提的有些往上，短短几步，他回想着李章序低混的声音，腿心湿了一片。

李天川发达收购华美是下辈子也完成不了的事。

但他显而易见，已经被未见面的李章序的声音勾引。

他已经被李章序完全勾引。

……

紫荆酒店门前停了几辆豪车。

李天川把大G在门口停好，从车上下来，随手甩上门。

服务生是新来的，接钥匙不小心撞到他，连连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没弄疼您吧？”

“长了眼睛就让它发挥作用啊，狗杂种，放在脑袋上当什么摆设？”李天川原本心情就不爽，被人撞了一下更烦。

抬起胳膊，冲着服务生脑袋上砸了几拳，嘴里不干不净的骂。

——卑贱，穷鬼，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