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不如去了车站,找个洗手间慢慢整理,郑维泽心想,让霍斯臣顺路送他,能早点过去,时间也更充裕。
“那我走了。”张宇文说。
“玩得开心,拜拜。”常锦星朝他俩道别。
霍斯臣的车在外面按了两声喇叭,郑维泽去化了个简单的妆打底,跟着张宇文出来,上了车。
“先送他去车站。”张宇文说,但刚坐上副驾,就被霍斯臣吻了下。
霍斯臣从倒后镜里看了眼郑维泽,郑维泽的心情显然很紧张,因为今天一大清早开始,威士忌就在不停地朝他发消息,从起床到刷牙洗脸,再到换衣服自拍,然后是出门、抵达车站,犹如进行同步直播。
郑维泽朝他说:“我现在也去火车站接你。”接着点了威士忌发来的语音,那边说:“好的,老婆,我爱你。”
张宇文与霍斯臣都听见了,但都没有说话。
郑维泽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又低头翻看包里检查东西都带了没有。
霍斯臣:“昨晚睡得好吗?”
郑维泽抬头:“啊?”
张宇文笑道:“知道今天大哥哥带我去钓鱼,紧张得睡不着。”
霍斯臣笑着说:“我看到有一位好友拿到了游戏里的奖杯,想必昨夜玩得很晚?”
霍斯臣的游戏账号与张宇文互加了好友,张宇文便开始与他聊起昨天的游戏,片刻后抵达火车站,郑维泽心事重重,一语不发地下车,末了才想起朝霍斯臣道谢。
张宇文摇下车窗,说:“下午要接你吗?”
“不不。”郑维泽说:“你们玩得开心,不用了。”
霍斯臣:“要不要大家一起?”
郑维泽忙道:“不了,我朋友也不是第一次来江东。 我们…… 我们…… 锦星之前给了我一些自助餐券,我 们中午应该会去吃自助餐。”
张宇文:“好,那你照顾好自己。”
“嗯嗯!”郑维泽微笑着快步走向高铁站。
“没问题吧?”霍斯臣注视郑维泽离开的方向,朝张宇文说。
“我不知道。”张宇文说:“他去见网友吗?”
“挺像。”霍斯臣答道。
郑维泽本来就没什么社会经验,外加心事全写在脸上,张宇文与霍斯臣的社会阅历都很丰富,一眼就看出来了,张宇文知道他怕郑维泽有危险,毕竟是见陌生人,但想到他是男生又还好。
“要不要给锦星说一声?”
“维泽好歹是男生,没关系吧?”张宇文这么说着,还是给常锦星发了消息,问他之前是不是给过郑维泽餐券,常锦星则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相当诧异。
【去见网友了?我确实给过他餐券,待会儿我先打电话问他吧。 】
张宇文:【好,那交给你了。 】
今天的江东远郊外,踏青的人比昨日更多,青山绿水间,霍斯臣把车开到了之前他们来玩CS野战的营地门口。
尤老板的生意总算在公众假期里回光返照了一番,满山满谷全是来玩CS的小情侣,霍斯臣过去打了招呼,便轻车熟路,从后备箱里取出渔具背在身上,一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张宇文,与他到山后面去。
“还真的是来钓鱼啊。”张宇文说。
“你以为我会趁机去酒店吗?”霍斯臣笑道:“虽然很想。”
张宇文确实想过霍斯臣也许会突然改行程,不来钓鱼了而是去酒店开房,霍斯臣又说:“你不是喜欢户外Play吗?我知道后面有个湖,可以钓鱼爱爱两不误。”
张宇文大笑。
但霍斯臣的愿景落空了,因为连山坳里也有不少人,他们都坐在湖边谈恋爱。
“据说这条河有鲟鱼。”霍斯臣说:“但我从来没钓到。”
“一年四季都有吗?”张宇文看霍斯臣熟练地安装好钓鱼竿,选鱼钩,上鱼饵,用转轮拉线。
“不,只有夏季、冬季。”霍斯臣说:“现在算冬季的尾声。 一年四季里能钓到的鱼是不一样的,海钓与湖钓、河钓也不一样……”
霍斯臣认真地朝张宇文介绍起了钓鱼,张宇文很少看到他这么专业的时候,虽然对钓鱼兴趣不浓厚,但也专心地听着。
霍斯臣注意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挺无聊的?”
“不不。”张宇文道:“你说,我觉得很有趣,这是写作素材。”
“你的书怎么样了?”霍斯臣想起来了。
张宇文:“假期里忙着和你谈恋爱,一个字没写。”
霍斯臣想起来了,这个年假期里,他们几乎都在一起,直到前天才分开,张宇文根本没有时间写作。
霍斯臣在树下架好两根鱼竿,张宇文把毯子铺在地上,拿出一本书,霍斯臣背靠一棵树坐着,张宇文枕在他的腿上。
“咦,鱼竿是不是在动?”张宇文说。
“不管它。”霍斯臣的手指捋在张宇文的头发里,动作轻柔,充满了爱意。
“不收杆吗?”张宇文说。
霍斯臣:“要有耐心,鱼只是在试探你。”
张宇文笑了起来,说:“我怎么觉得仿佛话里有话,你在暗示什么吗?”
霍斯臣也在笑,末了,他问:“宇文,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嗯?”张宇文下意识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为什么这么问?”
霍斯臣:“我昨天在制定计划时,认真地考虑了我们,综合各方面的。”
张宇文:“嗯。”
霍斯臣认真地说:“其实你没有那么想走进我的生活,我说的对吗?你更想与我谈恋爱,保留各自的个人空间。”
“不,不是的。”张宇文想了想,答道。
但他最终选择坦诚面对,解释道:“你说得对,但不是这个原因。”
他坐了起来,组织片刻语言,而后道:“我喜欢你,却舍不得放弃我现在的生活习惯,想到要完全走进另一个人的生活,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出改变,就…… 嗯,举棋不定吧。 但我爱你,这一点是真的。”
霍斯臣注视着张宇文的双眼,他一直很坦率,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也是他之所以爱他的原因之一。
“你迷恋我的大鸡鸡。”霍斯臣笑道:“却不想和我结婚。”
“不仅仅是鸡鸡。”张宇文简直哭笑不得:“靠,太粗俗了,你怎么也有这么粗俗的一面;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很在意这一点吗?”
霍斯臣答道:“有一点。”
“坦诚点。”张宇文说。
“是的,很在意。”霍斯臣老实说。
张宇文:“但你不用在意,因为我会克服,因为有舍必有得,既然得到了大鸡鸡,就一定要学会放弃,哈哈哈哈!”
霍斯臣本来很失望,但被张宇文这么一搅和,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
“哥哥。”张宇文凑在他的耳畔,小声说:“什么时候也让弟弟插一下,可以吗?”
霍斯臣顿时满脸通红,张宇文却觉得调戏他非常有趣,那是另一种感觉,他知道霍斯臣心里一定是愿意的,他多半也想试试换个角色,只是经常抹不开面子。 两人情意正浓时,张宇文打铁趁热,霍斯臣一定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要事先做什么准备吗?”霍斯臣看着张宇文。
“不用。”张宇文答道:“交给我吧,保证让你很舒服。”
霍斯臣说:“好的。”
就这么同意了?张宇文觉得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但同时,他也意识到,霍斯臣非常地爱自己。
这时有鱼上钩了,两人便马上去起竿,霍斯臣教会张宇文收杆,钓上来一条鲫鱼。 张宇文第一次发现鱼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更大。
“鲫鱼挺能挣扎啊。”张宇文开始觉得钓鱼有趣了。
“不挣扎它就要被吃掉了。”霍斯臣打趣道:“当然,挣扎了也一样。”
张宇文把鱼放回水里,又回来与霍斯臣一起等着,这次霍斯臣张开腿,从身后环抱着张宇文,让他坐在自己腿间,在他的耳畔亲吻摩挲,所谓耳鬓厮磨,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