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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一愣,在许殉的注视下,耳根莫名有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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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三,沈亭州照例去了苏俞家,将整理好的特别版孕夫指南交给他。
苏俞惊喜不已,感动道:“沈医生,你最近一直逛论坛,就是为了给我整理这些吗?”
沈亭州面色一热,有种看小黄网被父母发现的廉耻。
苏俞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孕夫指南,忽然说,“那个人是阿宴的堂弟。”
沈亭州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就是你一直追看的那个帖子。”苏俞提了几个关键词,“直男、舍友。”
沈亭州大惊,他怎么知道……
苏俞无辜道:“我没有监视沈医生,这些都是虞居容跟我说的,你知道的,他是这个论坛的管理员。”
不管是谁发现的,沈亭州都羞耻加倍。
苏俞声线低了一些,“他还说有人在查沈医生,最近沈医生要小心哦。”
沈亭州茫然,“查我?”
“任何地方都是有好人有坏人,花区也不例外,有人想跟沈医生在线上贴贴,自然就有人想在线下……”
苏俞顿住不说了,沈亭州喉咙滚了滚,“想在线下干什么?”
苏俞侧身拽开两个抽屉,“沈医生,你认识这里面的东西吗?”
这个抽屉虞明宴曾经打开过,当时沈亭州只看到一抽屉手铐,如今苏俞全部打开,他才惊觉里面不只是手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亭州能认出来的东西不多,但大概知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的。
“认不全是吧?”苏俞笑眼弯弯,看似天真,又似乎是邪典。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沈亭州,“这样的沈医生很可爱,会让人想把你弄脏,关在满是这种器具的房间,一个个让你明白它是干什么的。”
沈亭州头皮一麻,内里发瘆。
“骗你呢。”苏俞眼里清澈起来,模样纯善。
沈亭州嘴角一抽,“你能别老吓我吗?”
苏俞摸着圆润的肚子,笑着说,“沈医生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我是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居容已经把你的账号加了密,谁都不会查到的。”
本来沈亭州都当他是在开玩笑了,后半句又觉得是真事。
看着笑容宛然,天真无邪的苏俞,沈亭州再次清楚明白,这是一个芝麻汤圆。
看起来甜甜的,一咬,流出来的全是黑芯。
这之后,苏俞不再乱开玩笑,黏着沈亭州说要给孩子亲手织一双小袜子。
沈亭州动手能力非常强,袜子都织了两双,苏俞半只都没有搞定,还把毛线团弄的一团乱。
沈亭州:……
沈亭州帮他捋好毛线,没一会儿他又搞乱了。
苏俞眨巴着无辜大眼睛,“沈医生,没有你这个家真不行,你晚上留下来跟我们一块睡吧。我是说,你睡客房,如果你害怕,我也可以陪你。”
沈亭州低下头,假装没听见,“继续织吧。”
苏俞满脸遗憾:“好吧。”
-
苏俞买了一大堆毛线团,但织了一下午他就没兴趣了。
沈亭州只好拿回家,准备闲着没事时织一织,不然东西就糟蹋了。
把车开进小区地库,从车上下来之后,沈亭州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地库有一片区域的灯坏了,沈亭州路过时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他还听见脚步声。
沈亭州加快,那人也加快,放慢速度,那人也放慢速度。
想起今早苏俞的话,沈亭州鸡皮疙瘩冒出一点,快步朝前面的电梯走,近似乎在跑。
果然身后那人脚步也加快了,沈亭州惊出一身冷汗,彻底跑了起来。
两个杂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车库回荡。
前面一根粗大的承重柱,冒出一道颀长的身影,沈亭州瞳仁微颤,立刻改方向。
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摁住了他,沈亭州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刚要挣扎,闻到熟悉的味道。
抬头,对上许殉那双沉静的眼睛,沈亭州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许殉向来会抓重点,问他,“你以为是谁?”
沈亭州没听见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刚才好像有人跟踪我,不过也可能是错觉,或许是回音?”
他不好意思告诉许殉自己逛花区论坛,然后被人盯上的事。
而且未必是真的盯上他。
许殉四下一扫,空旷的车库除了他俩再无别人。
许殉说,“先回去吧。”
惊魂刚定的沈亭州被许殉扣着手腕,牵着朝前走也没太大的反应。
许殉摁下电梯按钮,临上电梯前又沉冷地扫了一眼车库。
静悄悄的,仍旧没有影子。
彻底平复下来的沈亭州,发现自己跟许殉牵着手,不自在地抽回,没话找话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殉说,“在等你。”
沈亭州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不禁一怔。
许殉又说,“我做好饭了,你一直不回来。”
听出几分怨气,沈亭州好笑的同时又赶紧顺毛,把手里的东西一抬,他道:“这里有不少毛线,给你织条围巾吧?”
许殉身上怨气散去,探头看向沈亭州提的毛线,“都是给我的?”
“呃,不是,还要织一些小东西。”毕竟毛线是苏俞家的,多数当然要用在孩子身上。
许殉抿了一下唇,问,“这毛线是别人给的吗?”
沈亭州没隐瞒,“是苏先生给的,他自己不会织,我闲着没事磨时间用。”
许殉收回脑袋,不再说话。
见他格外安静,沈亭州看了一眼,“许先生?”
许殉瘫着脸,“这里没有许先生。”
“那,小许?”
“小许离家出走了。”
沈亭州:……
电梯到了楼层,沈亭州跟许殉一前一后走下来。
许少爷是不会炒菜的,所以晚上吃的是寿喜锅,食材都是别人配好的,放进去煮就可以了。
但这怎么能说不是人家做的饭呢?
吃饭时,许殉脸色平和,还帮沈亭州打了一个温泉蛋。
沈亭州既不知道他刚才闹什么别扭,又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闹别扭。
吃过饭,许殉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回来时脸色异常冷峻。
沈亭州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正好看见,迟疑着问,“怎么了?”
许殉脸色缓和下来,没回答沈亭州,反而问,“毛线哪里买的?”
沈亭州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不过上面好像有标签。”
许殉走到沙发,拿起沈亭州拎回来的纸袋子,看了一样上面的标签,然后用手机搜索这个牌子的毛线。
沈亭州放水果时,余光瞥见许殉在购物app下单,不由说,“这里有很多,不用了。”
许殉头也不抬,淡声道:“再多也是人家的,我要买一些给煦煦跟深深织衣服。”
沈亭州:……
许殉又说,“煦煦跟深深不比别人差,它们没有的份,我给它们补上。”
怎么感觉这话在点他呢?
当着沈亭州的面下完单,许殉高贵冷艳地走了。
沈亭州:……
两个子涵猫是吧?
沈亭州追过去,“子涵……猫的衣服你会织?”
许殉停下来,侧脸十分倔强,“不会又怎么样?谁关心呢?”
沈亭州梗了一下,“……我手工还是挺不错的。”
当年在医学院,他的缝合技术有口皆碑,被缝过的大体老师都说好。
许殉看过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沈亭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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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子涵猫的爸爸,沈亭州回到房间,一头埋进柔软的床上。
想起车库的事,沈亭州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犹豫良久,他坐起来给虞居容打了一通电话,想要确定一下花区是不是真有人查他。
虞居容似乎在外面,背景有点嘈杂,显得他的嗓音格外低沉,“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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