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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熟客们吹口哨致意,不明所以的新客人也跟着挥动手臂。
沈亭州跟着朝DJ台上看去,还拍了拍贺延庭的肩,毕竟小周是要把魅力展现给他哥看。
周子探脱了外套和卫衣,里面只穿着一件无袖背心,脖子上挂着黑色耳机,从二楼的楼梯翻身跳到DJ台。
看到他一头黑发,认头发不认人的熟客以为是盗版,唱衰让他滚下去。
周子探走到打碟机前,冲人群比了一个中指。
沈亭州下意识捂住贺延庭的眼睛,等周子探不再比划了,沈亭州放开贺延庭。
周子探戴上黑色耳机,简单调了几个开场音,对灯光师比了一个常用的手势。
舞台上的灯光一下子绚烂起来,大灯旋转着扫过舞池。
周子探熟练操作着打碟机,冷色调的霓虹灯光打到他身上,沈亭州在他胳膊上看到紧实又漂亮的线条。
小周竟然有肌肉!
沈亭州不懂打碟,但明显感觉音乐的节奏强了,既躁动又抓耳,他也跟着旋律动了几下肩。
舞池里的人根据曲风认出了周子探,有人尖叫喊他的名字。
周子探再次比了一个中指过去,眉眼有种难驯的桀骜与野性,引得大家纷纷叫他的名字,但周子探没再搭理他们,专注于自己的节奏,偶尔朝沈亭州他们瞟去一眼。
不得不说,舞台上的周子探确实是很有魅力。
沈亭州指了指耳朵,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周子探笑了一下,竟然切换了一首儿歌给沈亭州。
强节奏的音律跟儿歌来回切换,再加上一些奇特的采样,混合在一起古怪,但又动感十足。
二楼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人说,“这个DJ很有灵气。”
身旁的虞居容看着张扬恣意的周子探,嘴角翘了一下,没说话。
-
在台上玩了半个多小时,周子探摘了耳机下来了。
沈亭州耳膜都要被轰炸破了,周子探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包厢。
周子探期待地望过来,没了舞台上的桀骜,“我今晚表现怎么样?”
虽然沈亭州不是很懂,但感觉很厉害,“很好听,我看好多人给你欢呼。”
得到沈亭州夸奖,周子探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笑着望向贺延庭。
贺延庭仍旧看他不顺眼,把头偏了过去。
周子探像个戳破的气球,“那个姓江的做什么你都喜欢,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
贺延庭没失忆前就看不起他打碟,觉得他不务正业,没想到失忆了还是看不起。
听到他说江寄,贺延庭扭过头,直白道:“他好,你不好!”
周子探气不过,“我不好我带你出来玩,给你买好吃的,他给你做什么了?”
贺延庭高贵冷艳道:“不用你买。”
想了一下,他补了一句,“要沈医生买。”
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沈亭州赶紧出面阻止,正巧酒吧老板过来找周子探。
周子探狠狠看了一眼贺延庭,怒而离开了。
人走后,沈亭州教育贺延庭,“他是弟弟,你不能总欺负他。”
贺延庭坚持,“他不好。”
沈亭州剥了一个砂糖橘给他,“但他对你很好。”
贺延庭吃着橘子不再反驳沈亭州。
沈亭州跟贺延庭坐在偌大的包厢里,一块看猫和老鼠,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周子探都没回来。
沈亭州正想给他打电话,许殉的电话来了。
看到这个名字,沈亭州心率又开始不正常了,犹豫着要不要接,看不了动画片的贺延庭摸了一下手机,帮沈亭州接通了。
沈亭州:!!!
包厢的隔音虽然好,但许殉还是听到了嘈杂的音乐声,问沈亭州,“你在哪儿?”
沈亭州支吾了一下,“我在外面。”
许殉皱眉,“酒吧?”
沈亭州没否认,“这次我没喝酒。”
“还是上次那个?”
“嗯。”
许殉没有说多什么,聊了几句,沈亭州把电话挂了。
贺延庭一直盯着沈亭州,见他发呆忍不住提醒,“猫和老鼠。”
沈亭州回神,重新打开猫和老鼠的视频。
贺延庭突然说,“你脸好红。”
沈亭州摸了一下发烫的脸,“没有吧……”
他刚想解释是这里太热,贺延庭已经转头认真在看汤姆猫了,沈亭州只好把话咽回去。
沈亭州问,“还吃水果吗?”
贺延庭望过来,眼巴巴说,“要吃糖。”
沈亭州:“糖吃多了坏牙。”
贺延庭:“让它坏吧,没事。”
沈亭州笑了,给贺延庭剥了一块糖。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周子探才臭着一张脸回来。
看着周子探破了一个小口的嘴角,沈亭州问,“你嘴怎么了?”
周子探表情有一瞬的嫌恶,抽出面巾纸擦了一下,避开沈亭州的视线,“没什么。”
沈亭州起身,“我们回去吧,你哥也困了。”
看了一眼盯着手机不停揉眼的贺延庭,周子探目光恍惚,“沈医生,性是不是通向爱的渠道?他是因为跟江寄做了,才这么喜欢江寄的?”
沈亭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周子探表情有些不自在,“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哥跟其他人做了,他是不是就能忘记江寄?”
沈亭州闻言,整个后脊背都发麻,立刻说,“你别胡来!”
就周子探那个脑回路,他能干出什么事,沈亭州都不足为奇。
周子探眼睛闪烁,“……我没有。”
“不管谁给你出的主意,谁跟你说了什么!”沈亭州再次强调了一遍,“你!别!胡!来!”
周子探纠结良久,最后闷闷地说,“好吧。”
看周子探一脸失落,沈亭州大惊。
原来小周真的往这方面动过脑筋,谁,到底是谁,给他出了这么馊的主意!
如果有一天贺延庭清醒了,知道周子探干的事,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
沈亭州带着变单纯的小贺走在前面,周子探跟在后面。
刚走出酒吧,许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快要到了你现在的酒吧”
沈亭州心里一慌,四下看去,寻找许殉的身影。
那边许殉的继续说,“你收拾一下就出来吧。”
沈亭州:“我……”
许殉:“如果现在不方便,那我在外面等你。”
听着这番体贴的话,沈亭州说不出一个“不”字。
沈亭州挂了电话,对周子探说,“你带你哥先回去吧,我有朋友一会儿过来。”
周子探没有多问,“那我们走了。”
沈亭州嘱咐,“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周子探应了一声,领着贺延庭离开了。
沈亭州第一次因为要见许殉这么忐忑,心里七上八下地跳着。
他摁了好几次胸口,都不能阻止这种慌乱不安的感觉。
沈亭州正做深呼吸时,一条胳膊从身后搭了过来,还伴着酒气跟烟味。
这绝对不可能是许殉,沈亭州下意识避开,扭头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伴。
男人伸手摸沈亭州的脸,嘴上调笑,“男的,还是女的,长这么漂亮?”
两个同伴笑了起来。
傅怀斐还有可能被认成女孩,沈亭州从长相到气质,再到穿着,没有散发一点女性的特质。
他皱眉躲开,开口刚要说什么,前面走过来的人让他微微一愣。
醉酒的男人兴致更高了,“还挺辣,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亭州眼睛睁大了一些,紧接着头皮一紧,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脑袋就被摁到了墙上,顿时头晕目眩,耳朵嗡鸣不止。
许殉松开瘫软的男人,一拳撂倒男人的其中一个同伴,另一个吓得跑进酒吧叫人。
怕事情闹大,沈亭州拽上许殉就跑。
一路跑进对面的巷子,拐进另一条街,寒风从口鼻灌进胸腔,沈亭州喘息个不停,脚步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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