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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42)
作者:竹竹雾 阅读记录
裘老爷子和裘夫人当年也不是自由恋爱,裘老爷子对着裘夫人一见钟情,死乞白赖求来了婚约。
裘夫人刚烈,新婚当晚差点给了裘老爷子一刀,裘老爷子一点不当一回事,还美滋滋觉得自家老婆能文能武,后面水磨功夫做到了极致,终于换得裘夫人也爱上了他。
只可惜情深不寿,两人神仙眷侣做了没几年,裘夫人就因病去世了。
在裘桓看来,既然裘老爷子能成功,他这个当儿子的,没理由做不到啊。再是铁石心肠,总也能磨成绕指柔。
可孟临殊听了他说的话,却说:“如果我的想法真的这么重要,那为什么我每次拒绝你,你都当没听到?当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行要我按照你的心意行动的时候,裘桓,你真的会在意,我有没有生气吗?”
孟临殊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甚至称得上平静温和,可裘桓却被他问住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孟临殊听到他的回答,忽然转眼看向了他。
天边的风卷着浅灰色的云,撕扯着没入了透着灰的天尾,这里的光也是冷的,照得孟临殊的眼底,也沉着很浓重的讥诮鄙薄的意味。
孟临殊平常也无疑是漂亮的,因为他为人和善,哪怕是生气时,带着一股与人无争很是避让的沉静姿态。
裘桓总是喜欢逗他,想要看到他七情上面的样子,就好像是这样才能把他身上套着的厚厚的壳子给打碎了,触碰到他无数沉默的瞬间下,真实的想法。
现在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柄削薄锋利的匕首,开了刃时,流光闪过,漂亮得像是正在燃烧,是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一种姿态。
裘桓看着他移不开视线,却又忽然有些懊恼,似乎孟临殊将要说出来的话,是他无法去承受的。
这种情绪太过陌生,却十分猛烈,几乎一瞬间就汹涌地涌了上来。
裘桓下意识继续说,想要阻止孟临殊开口:“你想要的东西,不用你开口,我就自己给你送过来。就老陈他们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小男孩,难道个个都是爱他们?还不就是为了点声名利禄在那里卑躬屈膝。
“我什么时候要你干过这种事?我就求着你能给我个好脸色对着我笑一笑,我就满意了。你问问,圈子里哪个人有我这么憋屈的。我要不是喜欢你,我至于这么着吗?”
裘桓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最近他这么小心翼翼地对着孟临殊,不就是希望,孟临殊也能喜欢他吗?
不然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在这里装孙子玩。
孟临殊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居然笑了一下:“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裘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第一反应是他这是愿意和自己开口要东西了吗,总算不是老子求着他收下送的东西了。
裘桓说:“你说出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孟临殊语调平静地说:“我要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裘桓闻言,脑子嗡的一声,火气一下子就蹿了起来,他勉强压住发火的冲动,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高了上去:“孟临殊,我对你还不够好?让你天天变着花的想要跑!”
“你喜欢我,要对我好,我就得受着吗?”孟临殊的声音也冷了下去,“那孤儿院的孟院长养育我了我二十多年,难道她的养育之恩还比不过你?”
裘桓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孟临殊这是在孟怀柔那里受了气,发在自己身上。
他愿意受着孟临殊的脾气,可不意味着愿意代人受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那个院长!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养过你,就这么拿捏着你,逼着你和我分手,到底是什么居心!”
“她只是不忍心我走了歪路。”
“歪路?非得你找个女的结婚生子,那才算走了正途?”
孟临殊却说:“如果没有你,这就是我本来应该有的人生。”
裘桓让人查过孟临殊的生平,一路按部就班,规规矩矩,除了学习格外好之外,一点特别之处都没有,甚至连早恋这样的事都没有过。
这样的人,如果没进娱乐圈,没遇到他,大学毕业肯定能进入四大律所,熬个几年,等工资上来,买了房子之后结婚生子,生活平淡,但确实如孟临殊所说,那就是他应该有的人生。
裘桓一时想得愣在那里,竟然没有什么话能来反驳孟临殊。
他无话可说,孟临殊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过头去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重新变回了平静的姿态,淡声道:“最近我要陪着小佑去看心理医生,要搬出来住一段时间。”
裘桓哪怕不愿意,可现在孟临殊提出来,肯定不是为了问他的意见,裘桓不想和孟临殊再吵——无论如何,吵架总是伤感情的。
所以他勉强缓了缓语气,只说:“行,你们住哪?我这儿有套房子正好空着,不然你们住进去?”
孟临殊说:“不用,我们就住酒店。”
话毕,孟临殊不再和裘桓多言,转身往之前的车边走。
裘桓看着他越走越远,忽然就觉得,自己和孟临殊这么久没见,他发脾气就让他发,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他刚想追上去和孟临殊说两句软话,车上却忽然下来个人,手里撑着把伞,打在了孟临殊的头顶。
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厚重的积雨云层终于融化,细密的雨丝零落,曲驳银灰色的长发在雨幕中泛着微微的光泽,面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显得格外优雅温文,可身量很高,只比裘桓矮上一点,此刻同孟临殊并肩站着,竟然很是相配。
裘桓脚步停住,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下去。
等车开走,裘桓再也忍不下去,重重一脚踢在了身边的车门上。
第29章
裘桓兴冲冲去接孟临殊, 不但人没接到,还吵了一架。裘桓面子上到底过不去,索性把孟临殊给搁到一边, 转头就去忙工作了。
只是等他忙了大半个月, 气消的差不多了,就又惦记起了孟临殊。
这半个月时间,孟临殊一直都在酒店里住着, 一周有三天时间要送孟佑去心理医生那里, 剩下的时间都在剧组里面拍戏, 晚上还得从剧组赶回来,亲自给孟佑做饭。
裘桓派的人一直在酒店外面盯着, 仔仔细细全报告给了裘桓, 弄得裘桓心里酸溜溜的, 心道孟佑这小王八蛋命真好,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让他把孟临殊的心给哭软了,这不就又不计前嫌地照顾上了?
他想哄孟临殊,可是一时居然没有下手的地方, 只好喊了陈崆,陈崆又带上了徐方源,一起来给裘桓出谋划策。
裘桓倒不是真的觉得,这两个臭皮匠有什么用,只是他现在,更喜欢喊着知道他和孟临殊真实关系的人出来, 这样方便他无所顾忌地提孟临殊。
因为是他组的局, 席面上倒没什么莺莺燕燕,陈崆没带最近刚泡的那个芭蕾舞首席, 徐方源也把自己的贴心女秘书放下了,就他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对着喝闷酒。
喝到最后,还是陈崆先受不了了:“裘二,你给句准信,你和你宝贝弟弟这是又怎么了?”
裘桓闻言,一肚子火总算有地方发了,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掷,冷笑道:“还不是他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和弟弟,一个个都不省心。”
不说孟佑,孟怀柔这个人裘桓也接触过,说文雅点就是食古不化,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裘桓总觉得,孟临殊有时候那么古板,就是被这个院长教坏的。
都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人因为孩子谈恋爱,就不让回家的?
裘桓想起这个就来气,毕竟当初因为这件事,孟临殊和他闹了好大一顿脾气,一个多月都没和他说一句话,哪怕两个人同床共枕,也只把他当做空气。
要不是裘桓问孟临殊,信不信自己把孤儿院拆了,说不定孟临殊真就能一辈子都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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