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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养子今天也深陷修罗场(115)

作者:竹竹雾 阅读记录


裘桓眷恋地看着孟临殊,哪怕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他总觉得,自己和孟临殊之间,好像有了什么变化,不只是这样肉丨体上的变化,而是说,孟临殊并不那么抗拒他的触碰了。

裘桓轻轻地笑了一下,替孟临殊盖上被子,看着他的睫毛疲倦地颤了颤,却到底没有睁开来,忍不住又俯身,在孟临殊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他计划着,等明天孟临殊醒了,就让孟临殊陪着他去楼下的花园逛逛,要么去门口的超市也行,裘桓特别喜欢和孟临殊一起干这种很居家的事情,感觉特别温馨,有种多年的老夫妻才有的默契感。

只是第二天裘桓一起来,就发现孟临殊不见了。

保姆和护工都不知道孟临殊是什么时候走的,裘桓也顾不上腿伤了,困兽一样围着家里转了一圈,发现孟临殊把鹦鹉和裘小茸一起带走了。

他来的时候,本来就没拿什么行李,只有那两只宠物,是走到哪带到哪。裘桓站在那里,看着空了的鸟笼子沉默了很久,阴沉沉地看向护工。

那几个护工说是来照顾他的,其实是裘桓专门找的保镖,现在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丝毫不敢和裘桓对视。

“我喊你们过来,是干什么的?”裘桓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格外狠戾,“恋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你的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

裘桓几乎想不出来,孟临殊为什么突然这样不辞而别,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是因为他突然越了轨,让孟临殊觉得他还是这么无药可救?还是为了什么?!

电子门锁忽然响了起来,门外,孟临殊看着一屋子僵立的人,有些奇怪:“这是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裘桓已经冲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他:“你去哪了?”

孟临殊微微皱眉,还是说:“隔壁宠物医院今天有活动,我带着鹦鹉和裘小茸一起去洗了个澡。”

裘桓猛地松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说:“下次出去之前,和杨姨说一声,她早上起来喊你吃饭,发现你不在了,简直吓坏了。”

保姆尴尬地点了点头,认下了裘桓给她安插的名头。

孟临殊说:“我昨晚睡得早,今天醒的时候大家都在睡。”

昨晚确实比平常睡得要早,毕竟平常孟临殊都要看几集电视剧,再背一会儿法律书再睡,昨晚几乎是累得昏死了过去,睡眠质量很高,连梦都没有做。

裘桓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看被孟临殊牵着的裘小茸,裘小茸洗了澡,长长的毛被吹得像个蓬松的毛球,早就蹦蹦跳跳地往裘桓身上扑了,裘桓一手就把它捞起来,问孟临殊:“哪家宠物店啊?喜欢的话,去办张卡,以后每周带着裘小茸去洗澡。”

孟临殊说:“不用了,裘桓,我有话要和你说。”

裘桓猜不到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一摆手让人都下去,孟临殊又问:“你怎么不坐轮椅,医生不是不许你长时间下地吗?”

裘桓连忙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起来看你把鹦鹉和狗都带走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你以为我偷偷走了?”孟临殊笑了笑,“裘桓,你放心吧,我不会不辞而别的。但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照顾鹦鹉和裘小茸,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第70章

裘桓坐在那里, 自己都没发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孟临殊, 半天, 才慢慢地问:“你要走了?”

“是。”孟临殊神色平静地回答说,“裘桓,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做。”

“什么事?我可以替你去做。”

“这件事和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是我自己在很久以前, 答应了别人一件事, 现在已经到了履行承诺的时间了。”

裘桓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被扔在了雪地里面, 整个人都冻透了, 只能僵硬地钉在原地, 连声音都不能顺畅地发出来:“是……是因为昨晚我……”

“不是。”孟临殊顿了顿,淡淡地回答说,“不完全是。”

“那是为什么?”

孟临殊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到裘桓的表情,迟疑了一下, 到底还是说:“我那时说和你分手,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想要离开你,彻底摆脱掉一切和你的回忆。”

裘桓已经很难去分辨,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太出来, 只是静静地坐着,连让孟临殊不要再说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和你分开那段时间, 我过得还算不错,每天自己待在家里,很安静,也很自在。我不用担心一句话没有说好惹你发火,也不会随时随地都要准备着应付你的占有欲和性丨欲。可你突然又出现了,这次你变了一个样子,变得温和、冷静,不再那么跋扈,你看起来学会了尊重我,而不是永远以自己为先。说实话,这样的你,相处起来其实并不难受,甚至因为你的照顾,我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

裘桓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虚弱无力,似乎孟临殊的再一次离开,抽走了他全部的骄傲:“这样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孟临殊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这样很好,可是我不应该喜欢。裘桓,一开始是你强迫我留在你的身边,你践踏了我的意志和尊严,强行将我带到了不属于我的生活里。后来我终于摆脱了你,一点一点重新地找回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很难去接受,自己有一天,会突然感觉,似乎有你在身边,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裘桓想说点什么,可脑子里乱成一片,巨大的耳鸣声如同凄厉的尖叫,贯穿了耳膜,要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听到孟临殊说:“所以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的身边,我想要知道,那究竟是错觉,还是……”

这话猛地让裘桓又燃起了一点希望:“还是什么?”

孟临殊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明天早上的航班,裘桓,那我就现在提前和你告别了。”

裘桓的瞳孔猛地收紧,手指死死地攥着身下的沙发,几乎将柔软结实的布料扯得破裂开来,他想要装作大度,姿态潇洒地和孟临殊告别,可一开口,却只尝到满嘴的血腥味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那你还回来吗?”

孟临殊站起身来,向着自己房间走去,闻言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说:“也许吧。”

-

夜里,孟临殊有些失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索性起来浇花。

夜已经很深了,城市也像是一望无际的海,柔软而静谧,还亮着的灯是漂浮的流萤,经过客厅的时候,孟临殊看到,裘桓还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他指间夹着的烟上,闪着一点橙红色的影子,照亮了那么一点方寸之地,能够看到他手边放了个烟灰缸,里面已经丢满了烟头。

他手里那支烟也燃尽了,烟灰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裘桓的指尖,像是一场无人知晓的大雪。裘桓也不觉得烫,只是将火机拿了过来,低头又点了一支烟。

一闪一灭间,他眼尾有一颗很大的眼泪滚了下来,缓缓地沿着他的面颊向下,坠入了一望无际的黑暗里面,他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又一直在想什么,明明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那颗眼泪,都像是并不存在,可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感觉到那种痛到了极点,反倒麻木了的难过。

孟临殊静静地望着他,明明他平常是很机敏警觉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能够发现,可是现在,他就像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根本察觉不到外界的声响,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像是想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其实孟临殊并不能彻底地理解他的痛苦,爱情对于孟临殊来说太过奢侈了,奢侈到孟临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以拥有。孟临殊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唯一珍视的亲情,却也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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