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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你一下,怎么了(16)

作者:窥吴江 阅读记录

“去我买小葱害怕一根人家不卖,结果直接给我了,也不要钱。”钟在御闻着手指,鱼腥味在指甲缝和指纹里藏了个结结实实,他在水流下反复搓着,“早知道就先削了。”

真是的,连这点也做不好。

洗干净苹果,削好,两个老人家一人一个,奶奶牵着太爷爷回房。

钟在御嘴里叼着果皮,掀开锅盖检查鱼汤,热浪浓白,和着没渗入的葱姜辛辣,在睫毛上挂了颗水珠。

吃完苹果皮,钟在御乖乖在沙发上躺着,手机定时,每隔十分钟响一次。他眯起眼,沙发里的每根弹簧都戳着后脊,怎么都比椅子舒服。

一只不大的鱼,成品是三碗汤,伺候好太爷爷和奶奶,钟在御端着最后一碗上楼,敲林家大门。

林森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弟弟在念小学,林母是环卫工人,重病缠身。两家相互照顾,渐渐习惯。

钟在御递出汤碗:“阿姨,我刚熬的鱼汤,你尝尝鲜不鲜。”

至于摄影棚那事,让林森自己说吧。

做菜钟在御只会几道,奶奶手把手教的,但奶奶的手艺,是真的好。林母接过碗,怕他走,抓着他的衣服要他进来,亲切又急:“你哥昨晚带了点橘子,今早想给你家送,敲门你奶奶又不愿意开门。”

奶奶犯病谁都不理,不给人开门是常事,林母不介意。

钟在御揣了一兜砂糖橘回去,自己留了俩,其余搁在饭桌上。回到卧室,床不堪一击,坐上个人摇摇晃晃,躺上去“咯吱咯吱”,被子再囫囵一卷,整个动作激起床板响出了惊涛拍岸。

作者有话要说:两大戏精终于要走到一起了。

吴窥江日记:我真是受欢迎,闲在家里一天,四个人登门。一心只想小倒霉蛋儿,不知他怎样,听电话里嚣张跋扈,应该挺好,我甚欣慰。

第7章 我的经理

钟在御摸了摸裤兜,里面塞了包烟,鼓鼓囊囊。这烟搁在抽屉里有些日子,一是不舍得用。他年轻大胆,不客气点就是有点傻,但也知道送礼办事。之前还得意洋洋的拒绝百鹤,现在又要厚脸皮地拜托他。

百鹤一见钟在御,就莫名火起,由里到外烤,从外向里烘。对方还是径直冲自己来的,他急得跳脚:“你离我远点!”

钟在御偏要挨着他,嘴里甜着:“爷爷来的早啊。”

百鹤:“……”

“我没你这孙子,你别乱攀亲戚!”百鹤手一滑,出了不该出的牌,正在肉疼。

钟在御以为他是气自己那天的拒绝,掏出烟,笑得更甜更腻:“您抽烟?”

准确地撞枪|口上,百鹤的烟瘾是被硬生生戒掉的,不亚于割肉。他睨着人,底气十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吧,能成的怎么都成,不能成的怎么都不能成。”

钟在御也肉疼他的烟,悻悻地收回,人家直截了当,他也不拐弯抹角。那天变着法儿地问了一次吴窥江,就够不好意思了:“你那天说的,想要我做全职,我考虑了一下——”

百鹤嗤之以鼻:“来晚了,全职已经雇好了。”

钟在御傻眼:“招全职了,还要我这个兼职干嘛?”

百鹤看钟在御,如看案板上叮肉的苍蝇,还挥手想打,他随口说:“雇两个不行啊。”他琢磨着吴窥江既然没吩咐该怎么做,他也做不了主,“你问问去,老板决定的。”

检票和保洁都只有一个,钟在御怎么想怎么觉得马上要被辞。他这倒霉催的,全叫他赶上,要什么面子啊,都揭不开锅了,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钟在御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双脚背叛了他,带着他走向吴窥江的办公室。

有人推门出来,还依依不舍地对屋内的人说:“谢谢哥,哥我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伟大的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吴窥江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那人继续说:“明白啦,踩了狗屎坚决不进屋,去别的电影院地毯上踩干净再回来!”

钟在御怔着,原来是亲戚,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

那人关了门,转过身,肤白貌美,五官一个劲儿的温柔,像个大学生。同样是白衬衫西装裤,同款不同布料。他看见钟在御,还以为是顾客,喜气洋洋地迎上来:“你好,几号厅?”

钟在御没理他,转身去了更衣室。

小弟吃了闭门羹,回家放大招——哭唧唧与告家长。

他爸是吴窥江三叔,死活把儿子塞过来。吴窥江不得不给面子,再说也不要他开工资,白捡个小弟,没事还能骂两句。

吴窥江把吴佩汉赶走,耳根子才得清静,就想起钟在御。吴佩汉默认当起带路员,那还要钟在御做什么,他想不出留人的理由,走出办公室,也没看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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