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梯(97)
吃完饭,闻严坐在他床上等着路从期洗漱完打算去他房间来个偷袭,倒是没想到路从期先跑到闻严的房间外而后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门。
闻严一开门,看见路从期擦着半干的头发,赤着脚站在屋外。
路从期:“我来是想……”
“嘘!”
闻严忙不迭将路从期拉了进来,做贼似的防着楼下孙柊听见什么。
“???”路从期简直哭笑不得看着闻严:“以前不也进过么……”
说到这,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为彼此做贼的举动哭笑不得。
闻严房间地暖开着,倒也不冷,偏偏闻严自己一看路从期又赤着脚忙心疼的让他坐在床上,拿出一双棉拖递给路从期。
“不用……真的不凉,我不爱在家穿拖鞋的……”路从期作势要躲,坐在床上扑腾着双脚要把拖鞋踹到一边去,闻严简直服了路从期这个臭毛病,干脆自己半跪下来抓住路从期的脚踝不让他动弹。
闻严:“多大人了,你着凉怎么办?你爸还不杀了我?”
脚到底是个比较敏|感的部位,闻严攥着他脚腕的时候像是直接点了路从期的定穴加哑穴,好半天不见路从期再动弹说话。
闻严将拖鞋给他穿好,就着这个半跪的姿势抬头欣赏着路从期羞赧加无措的表情。
路从期的脸红虽然暴露了他的状态,但眼睛却盯闻严盯的实在。
屋内温度不断上升,气氛恰好之际,路从期伸直身子半跪在床上攀着闻严的身体想要讨一个恰好好处的吻。
闻严紧着呼吸,闭眼准备俯身迎接。
偏偏脑子在这个时候突然闪现出昨天一个个交错、淫|乱的画面,令闻严仿佛触电似的一下子清醒,慌张的避开路从期,用手挡在两个人之间避免两个人更进一步。
路从期盯着闻严看了半响,心有所感的问道:“果然。闻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路从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闻严就大喊不妙,知道路从期怕是在昨天晚上就怀疑了,怪不得他妈的这么主动,操!
闻严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淡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你都还没有朝我撒过娇,就想白得一个吻呢?”
“……”
路从期像是不认识闻严似的,歪着脑袋审视了一阵闻严,而后不确定的问道:“撒娇?”
“嗯啊!”
路从期这辈子还没学会怎么向大人撒娇要东西。
他小时候没这个机会,尽管俆秋阅有耐心的劝导过他,不希望他太早成熟长大,希望他有个小孩的样子,可以管大人撒娇要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小心的问过徐秋阅:“那……”路从期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俆秋阅,他眼睛大又干净,澄澈的像是水下的玻璃。
“该怎么撒娇?”
路从期问的小心又疑惑,看着与自己平视的俆秋阅问。
俆秋阅心狠狠一疼,但怕路从期多想,就捏着他肉肉的脸颊,笑了:“比如……跟我说,我想要就行了。”
“……”
路从期为难的看着闻严,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一时之间绞尽脑汁了一阵。
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上前抱住闻严的腰,手指一节一节摸着他的脊骨,一路往上,直到脖颈处。
他手微凉,指尖慢慢带上了闻严身上的温度,而后像是没摸够瘾似的将从床上一跃而起,翻身压住闻严从背后将闻严揽进怀里,又从前摸到后,好像要将闻严身上每个细节都了解一个遍。
闻严让他摸的心猿意马,倒吸了口气,哑着嗓子说道:“不就是让你撒个娇……也不至于这么惩罚我吧?”
谁料,路从期的声音比他还沙哑,像是闭关许久的蚌慢慢撬开自己吐出带着沙砾的真心来:“我……我想要……”
路从期这话的字面意思实在不像是撒娇,平铺直叙的,带着男生独特清冽的嗓音。
可这话是他一字一句,从他那七窍玲珑心里曲曲绕绕、翻箱倒柜倒出来了点真心来。
他吐了口气,干涩的嘴吻着闻严的耳根和脖颈,温热的温度爬上闻严的神经末梢,闻严瞬间缴械投降,酥酥麻麻的四肢都提不上来半点力气。
路从期执念一般将闻严压在床上,像是抚慰自己,一遍遍的说:“我想要……闻严,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得亏闻严立马抓着即将溃散的意识,躺在床上连忙求饶道:“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不逗你了。”
再这样下去,今晚别想就这么简单的收场了。
可闻严一对上路从期发红的双眼,酒醉似的呓语和吐露的真心,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眼神的时候能够无动于衷。
那是带着十足的真心和欲望,像是为此急红了眼的亡命赌徒,为此倾家荡产都无所谓的疯狂和毫无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