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萧言缄突然出声。
什么事?”纪安回过头问,声音冷冷的有些淡模。
嘴唇上有口红印子。”萧言缄提醒她。如果让纪安顶着嘴的唇膏出去让人看到,不用想也能猜到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纪安用食指在唇上擦了下,还真有点淡淡的唇膏印。甩头,不擦,就去开门。
萧言缄愣愣地看着纪安牛B轰轰地冲出去,头下子就炸开了!很有冲出去把纪安逮回来的冲动!萧言缄更有打自己耳光的冲动,本来明明想好的叫纪安进来,小小的试探引诱下就好,这倒好,直接给扑桌子上去了,还让纪安带了一嘴的唇膏出去招摇。天!纪安gāngān净净的个人进来,再顶一嘴的唇膏出去,这……这让人怎么想啊!
纪安也真没敢招摇,她出了门绷着脸,用手捂着嘴,然后直奔洗手间,对着镜子照就看到嘴边全是淡淡的唇印,唇也被吻得红艳艳的,特性感。纪安忙拧开水龙头,洗去唇上的罪证,然后又抚上唇,想着这是刚才被萧言缄吻过的地方,心乱如麻。
这都吻上了,她要还不知道萧言缄存的什么心她就不是傻,是白痴了。她知道她也是喜欢萧言缄的,甚至比喜欢还喜欢,可是……这怎么能去喜欢嘛!她们都是女的啊,难不成真要成为LES?天!纪安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皮都炸了起来,她当了二十四年的乖乖女,偶尔叛逆下,周围的人都能接受,她要是真跟萧言缄凑成对,非得翻了天不可。她跟萧言缄真走到一块儿,那就不叫叛逆了,那简直……她非得被纪鹏一棍子灭了不可!但随即,纪安一声冷笑,纪鹏都另外有家了,凭什么来管她?要管,也只有她母亲李云锦能管吧?
纪安深吸口气,狠狠地把冷水泼到脸上。不行,她绝对不能和萧言缄走到起,绝对不能成为LES,她妈只有她这么个女儿,她不能做让妈伤心难过的事情。试想下,谁会受得了自己的孩子成为同志啊?非得疯了不可!她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是让她妈去接受!
不能喜欢,不能爱,更不能走到一起。纪安有些抓狂地扯着头发,可明明都已经喜欢上了,又怎么能不爱嘛!
纪安黑着脸,回到办公室,坐回办公位上。销售部看到纪安乌云罩顶的样子,以为她又被大老板训了。大家对纪安的待遇又是同情又是羡慕。能被大老板盯上,那不是般人的待遇啊。
坐到五点,下班了,纪安马上把手机关机,飞快地收了东西溜出办公室,连公jiāo车都不等,直接打的躲回家。
等到萧言缄打电话给纪安的时候,才发现,她又被纪安放了鸽子。萧言缄那个怒啊,好你个纪安,你居然还逃?萧言缄很愤怒,气得咔”地声把手中握着的签字笔都捏成了两断。可是,她突然间没了法子可想,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该表达的她也表达了,可是纪安还是这么决绝的跑了!萧言缄窝在偌大的椅子里,突然觉得全身都失了力气,头回败得这么凄惨!她忍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满怀信心地回来,施出浑身解术,也看到了纪安的心,结果,纪安还是拒绝了她,跑了!萧言缄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吸了口气,便感觉到有泪从眼角滑落。纪安不是不喜欢她,而是不能接受她!这是道她也解不开的死结!如果一个人从骨子深处不肯接受你的爱,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对于对纪安的追求,萧言缄感到很绝望,她像是走进了个死角,她突然间失了所有的法子和手段,她想不出任何可以突破纪安的心防的方法。
泪,顺着眼角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脸上却是异样的平静。萧言缄闭上眼睛,觉得有些累。金融风bào前夕每天连续二十小时的工作量她不感觉到累。捧着苏彤的骨灰,她没有流泪,可是,此刻,却让她真的好受打击。并非哭泣,仅仅是有泪想要流出来,又真真切切地流了出来而已。
她转过椅子,面对着玻璃窗,望着天外的夕阳落日,晚霞如火,却带着种摄魂的苍凉。晚霞的光芒投照在萧言缄的身上,替她罩上层沉寂的余辉。萧言缄坐在玻璃窗前呆呆地望着晚霞,看着晚霞一点点地落下,渐渐只剩下一线,到最后整个隐入了云层中,然后天色黑尽,整片办公室都陷入了黑暗中,只有昏暗的路灯从窗外投入微弱的光芒。萧言缄闭上眼睛,转过身子,躺在椅子上,她还是不想动,只是累,很累。累得想要睡,却睡不着,想要起身离开,又失了那力气。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眼泪又滴下泪来。她问自己,萧言缄,你真的那么失败吗?还是,她挑上的、选中的本就是一颗坚固的顽石,是一座她无法攻破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