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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18)

作者:金角小虞 阅读记录


这时,一直围观的教父突然对箱子前晃动的白尾巴产生了兴趣,它激动地喘着气,一下越过Captain和雁行,以最快速度奔了过去,被原地蛰伏的白猫跳起就是一爪子。

“你活该!我说我帮你拿一半的。”

“汪?”这是Captain,何已知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你没事吧”的人道主义关怀。

雁行驱着轮椅上前,弯下腰,一只手捧住罗威纳的脸。

撕拉——

戈多吃痛地嗷了一声,何已知则是整个失去了平衡,抱着大箱子轰隆倒在地上,箱子顶上的零碎甩了一地。

戈多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生物,小心地鼻子凑过去嗅闻。

“教父。”雁行又叫了一遍,“听我数——”

白色的趴在黑色的后面,瞳孔警惕地立着,一副伺机而动的样子。

教父的眼神软化了,后腿慢慢弯下,坐在地上,它耷下耳朵,回头看雁行。

说罢,他把门一甩,自己转身走了。

“哦哦!忘了!”郑韩尼这才发现何已知的行李箱被他丢在门外了,赶紧跑出去拿,回来时顺手把门关上。

“他在喂狗。”侯灵秀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门铃吵死了。”

教父发出一声怒吼。

“不行,我不放心你。”

郑韩尼撒手就往里冲,何已知大喊:“我的行李!”

黑色的瞬间炸了,从滋起的毛里支出四只短粗的腿,后背高高弓起,耳朵后翻,喉咙里发出低低哈气的声音。

就在他们争吵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后。

“天呐。”这应该是雁行,何已知在摔倒的前一秒看到他从院子进来。

“汪汪汪!”这是兴奋的教父。

纸箱盖子崩开,里面滚出一黑一白两个毛团。

“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何已知精疲力尽地把头倒在最上面的盒子上。

“他是雁行的表弟。先进去吧。”何已知重新把所有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3,坐下。”

何已知踢了他一脚:“你正常一点。”

“呼吸。”

教父停止了哈气,胸口上下起伏着,两只前爪一下一下地蹬着雁行的腿,腮帮鼓鼓的,发出委屈的哼哼。

“好狗狗。”雁行揉着教父的后颈。

而和戈多对峙的黑猫这时突然发现了白猫的异状,调转目标朝教父扑了过来。    戈多发出一声疑问的哼唧,追着它的尾巴。

雁行一把抱住教父,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他用手臂挡住黑猫的爪子,长长的指甲撕破衣服,勾进皮肤,在手臂上留下三道渗血的抓痕。

何已知赶紧让郑韩尼过去抓发飙的司马从容。

雁行来不及管自己的伤,马上推着教父的屁股让它去院子里。

郑韩尼刚提着司马从容的腋窝把黑猫拎起来,就听到一声从嗓子深处滚出的低吼。

他感觉自己背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Captain。”雁行轻声叫道。

立耳的牧羊犬侧头看了他一眼,警告地朝郑韩尼走了一步,然后转头叼起懵懂的戈多去了院子里。

何已知抱着白猫爬起来,跑到雁行身边想扶他。

“我没事,”雁行指着走廊,“先把它们放到尽头的小房间去。”

“可是……”

“走吧,这里狗的味道太多了,猫容易应激。”郑韩尼拉了拉何已知。

何已知:“那你先去。”

雁行:“你们俩都去。我一会过去——”

他还没说完,就见何已知把白猫也塞到郑韩尼怀里,然后弯腰把他抱了起来,用脚扶起倒掉的轮椅,把雁行放了上去。

何已知:“这样不就行了?一起过去吧。”

雁行沉默地把被抓破的袖子挽起来。郑韩尼把白猫还给何已知,用空出来的手无奈扶额。

何已知:“?”

三个人来到走廊尽头的储物室,把两只猫和猫粮,水,猫砂一起放了进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关门时,雁行突然说,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郑韩尼。

何已知反应过来:“啊,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的室友郑韩尼。”

郑韩尼插口道,“学长叫我Honey就可以啦。”

怕雁行误会,何已知赶紧解释:“Honey是他的韩文名。他是中韩混血。”

雁行:“学长?”

郑韩尼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找补:“我是蓟大艺术团的,雁学长是我们的知名校友!久仰大名!”

在雁行继续问下去之前,何已知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没事吧?”

雁行摇头:“如果是野猫还要担心一下,家养的没事,都是打过疫苗的……”

他平常地看向何已知和郑韩尼,两个猫主人却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板,就是不看他。

雁行心里咯噔一下:“你们不会没给它们打疫苗吧?”

“打了打了!”郑韩尼盯着天花板,“只是没打狂犬……”

何已知对着地板咳了一声:“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安乐死算了。”雁行没好气道。

“其实它们两个平时很乖的——”

“不,我说的是你们两个。”

“……”

“其实我们两个平时也——”

一个圆柱形的东西直冲着何已知的脸飞来,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缓解应激的维生素,别强喂,掰成四分之一片混到粮食里。”雁行推着轮椅往院子里去了。

何已知:“……挺乖的。”

郑韩尼安慰地揽住他的肩膀。

何已知拍掉他的手,拧开储藏室的门,自己走了进去。

郑韩尼跟在后面痛得直甩手。

黑猫和白猫趴在角落里互相舔毛,听见声音警惕地抬起头,发现是他们后又趴回去,黑猫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郑韩尼走过去提着爪子把它提溜起来甩来甩去,蓬松的毛在空中拉成一个黑色的大飞饼:“你们倒是爽了,何小白脸却完蛋了,第一天进门就把金主干出血,这可咋办?”

郑韩尼放下司马从容,又去祸害姬东墙:“可怜我们何先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说买两猫包一人背一个,人家非要自己抬,你看!玩脱了吧。”

“风凉话说完了吗?”何已知把掰成八小块的两片药扔到两个猫粮碗里,清脆的声音勾起了黑猫的食欲,一溜烟地跑过去吃了起来。

何已知把它的尾巴掀起来,放下去,又掀起来,又放下起,黑猫全然不觉,只顾着吃饭:“刚刚是怎么回事?

“什么?”

“他让我们把猫放到储藏室的时候。”

“啊——”

(本章完)

第14章 第十四章 教父

何已知把行李箱拉进卧室,顾不上打开收拾,先跑到院子里找雁行。

教父趴在独木桥上,带着防咬口罩,雁行用剪刀剪掉它额头上的毛,露出被姬东墙挠破的伤口,涂上消毒的碘伏。

他自己的手臂倒是没怎么处理,在三道伤口的中间横着贴了一张创可贴,比起保护伤口,更像是为了堵上关心的人的嘴:你看,我处理过了。

何已知背手关上玻璃门,挪过去,在雁行旁边蹲下。

“抱歉。”

教父扭了扭头,被雁行扶着下巴把头摆正。

雁行专注地擦着药:“没有控制好场面让宠物受惊,我们都有责任,你不用道歉。”

“不只是这个,”何已知轻声说,“韩尼说不经同意把你抱起来很不礼貌。”

事实上郑韩尼说的不止这些,他的原话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Honey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首先——你不能没有预兆地就把一个人抱起来!这在现代社会是大忌,严重一点可以被视作性骚扰!”

何已知不知道怎么接话,转而开始解释别的:“疫苗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捡到这两只猫的时候,它们还很小,只有人的拳头那么大。当时我们买了一个猫包,带它们两个去宠物医院打疫苗,要打三针猫三联,每针隔一个月,全部打完之后要再隔一周才能打狂犬……在这个过程里它们就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到最后一针的时候两只猫都有6、7斤了,猫包实在塞不下,就先带了一只去,本来准备等下一周再带另一只去打针,结果下一周医院说狂犬断货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打,后来就一直拖、一直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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