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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17)

作者:金角小虞 阅读记录


何已知回复了一个“OK”,抑制住自己想在后面补一句“这是‘好的’的意思”的冲动。

贵族麻雀:“总之,我全部想说的只是,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提供的,比如想采访当事人什么的,请务必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

我现在正在当事人的家里——何已知还没有困到把这句话发出来。

“谢谢,当事人就先不用了,网络上说他不接受任何访问。倒是有一个人,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

“Kein Problem!”

何已知又在手上弄了一点药膏,抹在额头和脸颊的伤口上,然后不管还半湿的头发,直接横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运动场中间,周围人声鼎沸,一个人踩着冰刀向他滑来,在两个人即将相撞时变成一只巨鸟飞走。

何已知被长长的尾羽刷过面颊,猛地惊醒,发现是戈多在舔自己的脸。

雁行的轮椅停在门框中央,敲了敲打开的门,对何已知说:“醒了吗?醒了来客厅看合同。”

语气自然得仿佛放狗叫人的不是他,而是看不见的其他人。

何已知按亮手机屏幕,发现自己睡了三个多小时。

头发倒是彻底干了,只是胡乱地搅在一起有点打结,他把手指插进去梳了两把,一把捞起往被子里钻的戈多,把手机揣在兜里。

一人一狗来到客厅,客厅里同样是一人一狗,雁行坐在落地窗下面,和Captain做游戏。    他把零食放在手心里,当着Captain的面在左右手里交换,然后让狗狗选择零食在哪只手里。

牧羊犬用鼻子拱了拱他的左手,雁行问何已知:“你呢?”

“那我选右边。”何已知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雁行把两只手翻过来,同时打开拳头。

竟然两边都有。

早就在左边等候的Captain满意地把零食收入口中。

雁行把右手那一半零食递给何已知,提前提醒道:“是给戈多的哦。”

小黄狗早就闻到香味,在何已知怀里躁动起来,跳到地上。

“我知道。”何已知脸红了一下,弯腰把零食喂给戈多,小狗一口叼住,欢快地跑到Captain身后玩它的尾巴。

“加餐结束,去玩吧。”雁行指了指外面,Captain自觉地带着戈多走了出去。

“教父呢?”何已知往院子里看了看。

“陪秀秀跑步去了。”

雁行过去把门关上,回头问何已知:“你饿吗?”

何已知感受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饿。”

“那就好,人饿的时候比较清醒。”雁行翻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两份文件给何已知。

可是我是真的饿——何已知接过文件,感觉自己腹肌下的胃委屈地咕哝了一下。

合同写得很简洁,基本意思是乙方——也就是何已知——需要在合同持续期间完成甲方——雁行——要求的协助边境牧羊犬Captain训练以及比赛的工作任务。

若任意一方对工作内容、时长、合作方式等有不满,可随时解除协议,但需提前一周提出。

若双方都没有异议,则甲方每月支付乙方……1万元。

“这会不会太多了?”何已知心里打鼓。

“嫌多我可以改少。”

“倒不是这个意思。” 何已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颈,有些犹豫,“我真的可以签吗?”

如果不是他前一个月几乎没出门,何已知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能转运的大善事,竟然一下子运气这么好。

好得过头了,就像是老天爷踢着屁股想让他去哈蒙尼欧。

“你想签就签,不想签就算。”雁行还是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尽管他之前数次直言希望何已知接下这份差事。

何已知把合同放在腿上,拔了笔盖开始签字。

签到一半被雁行止住,他先是按住何已知的手,意识到这个动作让自己半只手臂搭在他大腿上之后赶紧放开,一把把签字笔抽走,笔尖在纸边上画出一条笔直的黑线。

“你真签啊?”

“我不该签吗?”何已知懵了。

“底下还有一张。”

雁行把第一页拿走,何已知这才发现合同后面还有一张纸,写着附件一:工作内容。

“我以为就是一页。”

雁行无奈地叹气:“这张作废,等一下,我给你重新印一张。”

他把纸对折,撕开,扔进垃圾桶,然后推着轮椅进了走廊。

何已知尴尬地坐在原地,手机震了一下,他打开,看到“贵族麻雀”发来的信息。

“联系到了。”

何已知勾了勾嘴角,回复了一个“好的”。

“看完了吗?”

“看完了。”何已知把手机按灭,放到身后。

雁行把新的合同递给他,刚打印完的纸张还有些发热。

雁行观察了何已知两秒,然后冷眼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合同上面不是说在家里不准穿衣服吗?”

“啊?”

何已知吃了一惊,赶紧低头去读工作内容的条款,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并没有任何关于衣服的条款。

他抬头看着雁行,后者一脸如我所料的表情挑了挑眉:“这回看完了?那就签字吧。”

何已知知道自己被戏弄,但没有立场发怒,只能无言以对地点头。

(本章完)

第13章 第十三章 猫狗战争

“憾震!”郑韩尼嘴张成一个“O”型,“我信了你的鬼话,这哪是什么乡村别墅,这是现代主义住宅!而且是老房改造!”

“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麻烦你快点按门铃,我要撑不住了。”

何已知在他身后,用双手和一只膝盖顶着一个巨大的纸箱,纸箱上还摞着一堆不规则的小玩意,不稳当地晃着,被他用下巴顶住。

“在哪里?”郑韩尼单手拉着一个行李箱。

何已知把大箱子往院墙上一怼,靠墙壁和肚子的摩攃力解放出一只手,给他指了门铃的位置。

郑韩尼走到门铃前,理了理衣服,又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扒拉刘海。

“拜托你快一点!”

“好好。咳咳!”郑韩尼收起手机,清了清嗓子,终于按响了门铃,“您好,我是——”

“你是个头……那就是个门铃,不能通话的。”何已知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放开了,全心全意地贴在墙上扮演一只怀孕的壁虎。

“你怎么不早说?”

郑韩尼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扒住差点反弹回来关上的门:“乖乖,青少年好恐怖。”

“早上好!”何已知大声喊到,“这是我的室友,郑韩尼。他帮我搬东西过来。”

“1,2——”

“随便你怎么想。”

郑韩尼马上闭嘴站直,转身的同时夸张地鞠了一躬:“雁行老师!我仰慕您很久了!”

雁行大声呵道:“教父!”

何已知赶紧一把抓住姬东墙,用手捂住白猫的头。

郑韩尼是坐飞机能把自己乐器落在机场KFC的知名健忘症加冠军级丢三落四选手,何已知宁愿把装着自己全部家当的行李箱交给他也不敢让他接管手里的东西。

罗威纳嘴皮抖动着,嘶嘶出气,肌肉紧绷着,眼睛瞪圆,一动不动地盯着何已知怀里的白猫。

房门彻底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

黑猫也是同样的动作,一大一小两个鼻头碰在一起。

“命救!”这显然是郑韩尼,他在忙着捡掉下去的东西。

正当他疑惑怎么没听到戈多的声音时,一个奇妙的动静在混乱中脱颖而出:撕——撕——

等何已知意识到这是什么时已经晚了,他甩开脸上的头发,直起上半身,眼睁睁地看着戈多用牙齿撕开了纸箱侧面的胶带。

“我看你就是想装可怜,死白莲。”

何已知好不容易从门口挪到客厅,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狗叫,紧接着一阵风袭来,一团黄色从他前方两三米的地方蹬地起飞,直接跳到了他怀里的大箱子上,和他的鼻尖狠狠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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