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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那个发型,他饱受男同们的“耻笑”,怒而剃了一个平头才一雪前耻。好在他的头发很快就长回来了,否则他真的会气到半夜去给那家理发店泼油漆。
时隔半年,他再次看到自己顶着泡面头的傻逼样,不由感慨:“你当时不该阻止我报警的。”
秦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还好啦,其实挺可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书从浅笑到放声大笑仅仅用了两秒,吕儒律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越来越止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无奈道:“你小心抽过去啊。”
“哈哈哈哈哈哈——”
吕儒律沉思许久,说:“小情书,你觉得我再烫次这种头怎么样?”
秦书:“??????????????”
第18章
吕儒律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他有一百种让自己变丑的方式,比如穿紧身皮裤,熬夜把自己熬成熊猫眼,只吃不动把自己吃成个胖子……无论哪一种方式,都比烫那个泡面头能让人理解。
在秦书的观念中,浩瀚的宇宙中或许存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但无论在哪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吕儒律都不会说出“我再烫个泡面头”之类的话。
为了确定吕儒律没有被魂穿或是夺舍,秦书一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比如“你给我们提出的‘四不准原则’是什么”,“楚城送徐宁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诸如此类。等吕儒律全部回答正确后,秦书才道:“可是我不理解,‘再烫泡面头’这五个字,怎会从你嘴中说出?”
吕儒律道:“怎么,1274没把温泉酒店的事告诉你?”
“哦,他说了,但他说的很简略。”秦书一副试图理解的表情,“他只说你最近被段野洲搞得不太理智。”
“‘不太理智’?”吕儒律冷笑,“谢澜之真的说得这么委婉?他没用‘愚蠢’‘傻逼’之类的词?”
秦书眼神躲闪,心虚地转移话题:“所以,你想再烫泡面头和段野洲有什么关系?”
吕儒律朝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段野洲已经回另一个次卧了,才压低声音说:“因为我不想让段野洲喜欢我。”
面对两个直男间可能出现的情愫,磕学家秦书居然表现得异常平静,完全没有他平时看小说时的激动:“首先,你确定他喜欢你吗?”
“大概率吧。”吕儒律发着愁,“有人说我该直接找段野洲问清楚。你觉得呢?”
秦书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嗤笑:“这有什么可问的?他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就算他喜欢,也分好多种情况:他可能是一见钟情,也可能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喜欢上的。他可能喜欢却不自知,也可能心里怀疑自己喜欢但不敢确定,甚至可能明确了喜欢又因为各种原因决定一直保持暗恋……你就算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啊,还不如等他想好了自己说呢——这是哪个傻逼给你出的馊主意?”
吕儒律被这噼里啪啦的一大串搞得云里雾里,心道不愧是热爱看文的奇男子,情感辅导课开得和绕口似的。前面那些什么“可能喜欢”“可能不喜欢”“可能喜欢却不自知”的东西他可以待会再分析,但秦书最后的问题他已经等不及要回答了。
“是1274哦。”吕儒律微笑着回答。
秦书瞬间呆住:“啊?”
吕儒律幸灾乐祸道:“是1274建议我找段野洲问清楚的。”
秦书低头沉思三秒,严肃道:“其实转念一想,你还是直接去问比较好。对嘛对嘛,问了你才能不再继续纠结,才能一身轻松,这简直是绝妙的观点,我永远支持1274!1274就是最聪明的!”
吕儒律怒而痛斥:“你们小情侣把单身狗当猴耍呢?”
秦书笑眯眯地说:“无论如何,律哥你千万别再折腾你的头发了!”
“奇了怪了,我烫我的头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啊!”
吕儒律微微一怔,一股暖意从心底涌出:“小情书,我发现你有时对我真的挺好的。好吧,泡面头我就先不烫了,你把那些表情包发给我吧。”
“说实话,要不是你救过我的命,我巴不得你多烫几次让我和1274多笑笑……”秦书话说到一半,对上吕儒律冷漠的眼神,立即改口:“不过我的确对你很好!你不让我磕你和段野洲我就一点都不磕,在我心中,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却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异姓兄弟啊——根本不可能!”
吕儒律面色逐渐缓和。
“还有还有,今天我本来和1274穿了同款的家居服,为了招待敏感的你,我特意换了套衣服!”
吕儒律喉结一滚,感动不已:“小情书……”
秦书握住吕儒律的手,眼眸真诚:“律哥……”
简单的握手似乎已经不能表达直男和男同间感天动地的友谊了,吕儒律正想着要不要抱他一个,就听见谢澜之冷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抱一个试试。”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不仅有谢澜之,还有段野洲。两个高个子男生站在门口望过来,压迫感拉满,尤其是段野洲,头顶都快碰到门框了。
在四个人的“暗潮涌动”中,谢澜之先开口了:“4721,回房间睡觉。”
秦书火速下床,毫不犹豫地抛弃吕儒律,向谢澜之奔去:“好的,1274!”
4721乖乖地跟着1274回到主卧,剩下段野洲依旧站在门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吕儒律。
吕儒律盘腿坐在床上,镇定地问:“你还有事吗?”
“没,只是有点好奇。”段野洲说,“律哥,秦书学长牵你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敏感了?”
“这哪能一样。”吕儒律道,“他已经是弯的了,还有男朋友。等你有女朋友了,你看我还对你敏感不,信不信我天天和你好兄弟抱一下,每周和你约一次澡堂互搓?”
段野洲点点头,恍然大悟般地说了一句“挺6的”,然后就走了:“晚安。”
吕儒律和段野洲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又没考试,两人直到中午才离开了小情侣家。
谢澜之借了一件全新的大衣给段野洲,免得段野洲又要一路披着被子回去。至于那一床和主人及其学长一同经历了一夜惊心动魄的小花被,则被吕儒律贴心地叠成小方块,放进了由秦书友情提供的奢侈品大袋子里。
回去的路上,两人顺便打包了两份米线当午饭。吕儒律本想回自己宿舍吃,段野洲却说:“去我宿舍吃吧,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我做饭搭子的吗?”
那之前和现在能比吗。
吕儒律还在思考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婉拒了段野洲,又听见段野洲说:“律哥,你知道的,自从我父母离婚,姥姥病逝,洪子骞有了女朋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
吕儒律一惊,心道卧槽段野洲居然有这么爱吗,居然不惜搬出童年阴影也要和我一起吃饭。草,我突然好有压力怎么回事。
不能这么下去了,段野洲你别太爱,老子真的只喜欢甜妹啊。
吕儒律一狠心,同意了段野洲的邀约:“搭搭搭。”
两人满载而归地回到42栋男寝。这时是吃午饭的时间,准备去吃饭的,吃完饭回来的男生在走廊上来来往往。校内广播正在播放着学校近期的新闻:“在本市第十九届大学生篮球淘汰赛中,我校篮球队不敌理工大学,以90比107惜败,止步四强……”
理工大和交大在本市算是多年的“死对头”。听到这则新闻,段野洲发出一声讥笑,吕儒律自我安慰:“无妨,咱们在机器人大赛中完爆了他们。”
“同学们请注意,现在临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昨夜,有一床蓝底的花被子在校园内游荡,一路从本科寝室区游荡至南大门,并在和保安缠斗一番后飘出了学校。有认识这款花被子的同学,请尽快联系学校保安处,保安处的李大叔声称愿意请知情者吃半月的早餐以作答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