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徊是胜利者(43)
他唇边一圈白,眼神干净但满是疑惑,他问:“我是说你那句‘等回来’,咱要去哪?”
刚出差一周,又发生了这么点插曲,贺光徊还没来得及享受“小别胜新婚”呢。
他警惕地拉住秦书炀的裤子,言语里全是失落,“你又要出差啊?”
这会的贺光徊自己不知道他有多惹秦书炀心软,如果真是出差的话,就凭贺光徊这一个眼神秦书炀就打算找别的同事替他去了。
他拧干净毛巾上的水,把热乎乎的毛巾铺开来弯下腰替贺光徊擦脸。
“谁说出差了?”
贺光徊白净的脸被毛巾遮了一半,看起来小得精致。秦书炀没忍住朝他吧唧亲了一下,“不是你说要我带你私奔吗?我东西都收好了,一会你吃完早点咱们就走。”
第19章
贺光徊稀里糊涂地被秦书炀抱出餐厅吃了早餐,又稀里糊涂地被秦书炀牵着坐上车,贺光徊都没琢磨明白秦书炀究竟要干什么。
跟着上车是出于对秦书炀毫无保留的信任,相反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则是不信任自己。
贺光徊不知道自己在崩溃过后昏睡的这段时间里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这番话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有不长的一段时间里,贺光徊确实想过“私奔”这个念头。
现代社会当然不存在真正的私奔,想要查一个人的踪迹太简单了。但那会贺光徊是真的想逃走,至少是想要逃离那个地方的。在那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贺光徊都渴望秦书炀能带他离开。
只不过后面不需要逃跑了。贺光徊如愿回到了学校里,秦书炀也坚定地走在他的身侧。虽说有过那么一段比较难捱的日子,但正因为有过这么一段时间,贺光徊才更明白两个人是捆在一起的。他没那个必要,更没那个勇气用两个人的未来去做这么任性的事情。
这个秘密藏了那么多年,贺光徊担心自己一时糊涂在梦里说了不该说的话。最难熬的时候都能三缄其口,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皆大欢喜,再去惹一身麻烦是最蠢的一件事。
最重要的,是贺光徊不确定自己还有这个能力能在秦书炀激动的时候拉住他。
可看秦书炀的表情又不像是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贺光徊装作不经意地朝秦书炀看了好几眼,秦书炀正专注地在开车,他脸上戴着副墨镜。出门前秦书炀还认真地收拾过自己,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爽,帅得没边儿了都。
“噗……”秦书炀低声笑了笑,腾出来一只手捻捻贺光徊的耳朵,“贺老师,我发现了,你确实是非常喜欢我。”
贺光徊怔然,旋即反应过来,被秦书炀捻过的耳垂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他将头回正,又故意调整坐姿地动了动身体,“开你的车。”
墨镜掩盖下,秦书炀嘚瑟地挑了下眉,“没事贺老师,你看多久我都不收你钱,可劲儿看。”
他顺手把仪表台上的颈枕递给贺光徊,“看累了就再睡会,路程有点远,睡醒了咱接着看。”
贺光徊借着话题微微侧过一点身体,正儿八经地问秦书炀:“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秦书炀没直接回答,而是点开车上的智能屏幕,智能语音悦耳地开始播报,“欢迎主人,今天是2013年7月8日,天气晴,气温28度。主人近期待办事项有:陪老婆。目前正在进行中,希望主人按时完成。”
智能语音调教得磕磕绊绊,语速在“陪老婆”三个字的时候说得很快,听上去有一种近乎滑稽的愉悦,逗得贺光徊笑得仰过头去。
秦书炀手离不开方向盘,只能关心地斜眼看一遍,见贺光徊没磕到后脑勺才放心下来。
“怎么?”
贺光徊摆手,仍旧笑得合不拢嘴,“你最近就这么点儿事儿?”
秦书炀收了笑,特认真地回答:“什么叫‘这么点事儿’?这是天大的事儿好吗?我老婆不开心,我的任务就是让他开心,这事儿在我这就是最大的。”
这话从秦书炀的嘴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过分,当初能因为贺光徊一句话。大半夜三点钟爬起来骑自行车穿两条街给贺光徊买一碗酸辣粉,现在也能抛下所有的事情只为了“哄老婆开心”。
贺光徊抬手挠挠秦书炀下巴,秦书炀一边专心看路,一边配合地扬起下巴方便贺光徊挠,配合得很,随贺光徊怎么弄都行。
“你说这两句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没必要这么折腾的。”贺光徊淡淡道,挠完秦书炀的下巴又顺道碰了碰他的脸。今天胡子刮得很干净,他非常满意。
秦书炀回答:“趁最近没什么项目,带你出去放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