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心上人(37)
时切玉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松手放过了这条可怜的尾巴,耳根微红:“如果我也有尾巴……不对,我要怎么才能有尾巴呢?”
明霜雪也犯起了愁,一本正经地思考:“对啊,你要怎么样才能有尾巴呢。”
他认真地朝新晋男朋友比划:“尾巴是很重要的,我们要靠它来保持平衡,冷的时候还能当被子盖,还是求偶时的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尾巴,是没有道侣的!”
“最重要的是,”他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去,“尾巴是可以用来交/尾的!如果没有尾巴,就不能交/尾,不能交尾就不能结成道侣契,结不成道侣契就不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时切玉大吃一惊,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身后:“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变出一条尾巴来?”
明霜雪先是跟着愁眉苦脸,然后又快乐起来:“不怕不怕,我问过族人了,到时候可以直接安一条上去。”
时切玉于是也跟着笑起来,两人把从花楼带过来的酒喝得干干净净,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到后来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距离却靠得越来越近。
到最后几乎是呼吸交融,发丝交缠,执手合衣睡了一夜。
天蒙蒙亮了。
*
明霜雪变回狐狸团子在客栈内装死。
怎么会有狐会喝酒喝醉啊,喝醉就算了怎么还耍流氓啊!
只要一想到昨晚自己是怎么黏黏乎乎缠着人要被摸尾巴,明霜雪就恨不得把自己团起来丢进江里。
把人的手强制按上尾巴,哼哼唧唧地要求从尖尖摸到尾巴根,不摸还不高兴,到最后时切玉紧张得手上的动作都僵硬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自己毛发乱糟糟的大尾巴抱回来。
救命!
怎么会有强制非礼的狐!
他把自己往床上团巴了几下,彻底自闭了。
*
时切玉回到客栈后成功收获一枚自闭狐狸卷子,看着床上那一团鼓鼓囊囊的狐狸牌春卷,不由失笑。
放下从外头买来的小零嘴儿,时切玉轻手轻脚地连狐带被地把团子从床上抱起来,吓得小狐狸从被子里冒出脑袋,和他大眼对小眼对视了一会,又刺溜一下回去了。
笑声隔着被子传入耳中,隔着层棉絮声音有些失真,明霜雪耳尖一颤,再一次钻出被子:“……你回来了,和那位魔尊谈的怎么样?”
耳尖一抖一抖的,心虚地别过脸去,就差在脸上写上“别问我快忘掉”这几个大字了。
时切玉忍笑,也不去拆穿他,顺着他的话答道:“大概交流了一下,魔域近几年也不太平。”
他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下,脸色有些怪异:“准确来说,是两三百年前就不太平,十二年前的十二月十二号是非常不太平。”
这句话有些拗口,明霜雪都快不认得“十二”这两个字了,有些晕乎道:“……为什么这么精确?”
时切玉的脸色更怪异了,他看着怀中的小狐狸,良久才答道:“……他说他老婆那时候丢了。”
第27章
明霜雪:???
什么丢了,谁的老婆丢了,怎么丢的,这和那团东西有什么关系?
他狐疑地看向时切玉:“我没有听错吧,他,魔尊,老婆丢了,一丢就是十二年?”
小狐狸从他怀中跳出来回到床上,身形一晃,又变回了人形:“这件事迟点再说,再详细说说你们讨论出什么了?”
时切玉便坐在他身边,细细地为他讲解了一遍,明霜雪捋了一下逻辑前因后果,恍然大悟:“……所以基本上就是没有讨论出什么。”
“也不能这么说,”时切玉顿了顿,从乾坤戒中拿出些玉简,“这是药宗那边记载的,近些年的疑难杂症。”
明霜雪接过翻看,时切玉便在隔壁给他解释:“多数是有原因的,有迹可循可知患病缘由的,但也有好些是寻不到源头的。”
“更像是修士走火入魔,”明霜雪粗看了几分玉简,蹙眉,“也不全像是,还有好些是凡人……凡人怎么会入魔呢?”
寻常修士入魔,则经脉逆行,赤眸乌唇,面白如纸。至于性情大变,行为乖戾荒诞无伦,这些都有可能是因为魔气入体,影响五蕴所造成的。
但是他们还会有思想会思考,起码还是个人。
而根据药宗留下的记载影像来看,那些病患还有狂叫、流涎、指甲变长锐利、完全失去思想的表现,完全和走火入魔是两个概念。
已经不像是人,又或者是说,不像是个生命了。
不能交流,不食五谷不饮流水,若不用灵力能量拖着吊命,会在一周之内把自己活活耗死,死时瘦骨嶙峋,如同被吸走全部生命力。
明霜雪合上玉简,眉头紧锁:“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东西连凡人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