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心荒(61)
他睁开眼,这次目光清明了许多,不再似之前那般混沌。
可越清明,他就越能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丝变化,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敲打着耳膜,时与安的味道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其中,逃脱不得。
他的羞耻心袭来,下意识想要推开时与安。可内心的另一种声音,却又想让时与安不要就这样离开他的身体。
甚至他还觉得不够,仅仅这样隔着一层一点都不够。
他想要更多的,更直接的。
有一瞬他甚至想,要不就假装继续醉了吧,酒后作乱也好过清醒如斯,谁会跟醉鬼计较呢?
可在时与安的面前,他自认没有这么好的演技。
正当他无措的时候,游离的手离开了他腰腹的肌肤。
“你醒了?”是时与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的试探。
祁迹觉得羞耻,下意识一把扯过刚才被踢开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低声回答
“嗯。”
热意一阵阵袭来,祁迹根本没办法说出更多的话,他想叫一声时与安,可刚要出口就被一阵热浪打断,出口的声音拐了个弯,拐成一声变了调的曲调。
这一声像一记警钟敲在了时与安的心头,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直接从床边在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攥着毛巾跟罚站般僵立在祁迹的身前。
祁迹尽管难受得很,但还是分了一部分心神想笑,他带着些黏糊糊的嗓音轻笑道“时医生,你衣冠整齐,我不着一缕,你站着,我躺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像样啊”。
时与安被说的哑口无言,耳根子红得能滴血。
祁迹强压住内心的欲望,欣赏了一番时与安的尊荣,收了笑意,直接打直球道“能帮帮我吗?”
“什么?”时与安仿佛受了惊吓。
“我说,我现在很难受,你愿意帮我一次吗?”祁迹轻喘一口气“虽然这么说很不要脸,但其实我本来就不是多要脸的一个人,你应该知道”。
时与安实在招架不住祁迹这么对他说话,这人现在就像一朵已经完全盛开的罂粟,浑身上下都是致命的诱惑,引着人一步步走向沉沦。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其实这一步并不含什么意味,这是人在受到刺激时下意识的一个反应。但看在祁迹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本就忍着莫大的羞耻心做了刚才那一番举动,心想能成就成,不成反正努力过了也不算亏本。可时与安这一退步就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
平时祁迹可能不放在眼里,但他此刻正被反应折磨,时与安一丝一毫的反应在他眼里心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祁迹心想,这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躁动,起身掀开被子,就势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去哪里?”手臂被时与安拉住,听到身后的人不稳的嗓音。
祁迹忍着浑身的热意,时与安掌心下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时医生,给我留点面子吧”祁迹压抑着要到喉咙口的反应,无奈地喘道“你都不帮我了,难道我让你站在床边欣赏我自己来吗?我去冲冷水澡啊”。
祁迹甩开时与安的手臂就大步往卫生间走。时与安懵了一瞬,跟上祁迹“你本来就喝了酒,再洗冷水澡要感冒的”。
“你管我”祁迹心想你都不管我热不热死了还要管我冷不冷死。
他大步走进淋浴间,眼神都没仔细看一把拉开了花洒的开关,时与安紧随着他跟进了淋浴间,刚想要教祁迹冷水怎么开,却没想到祁迹这么虎,上来看也不看就打开了开关。
很不巧,时与安家的花洒分成了固定的和手持的,时与安用惯了固定花洒,因此花洒的模式一直调在固定的那档。
因而祁迹急切地一拉,大片恒温热水从头顶直落而下,瞬间淋透了祁迹,以及跟着进来的时与安一身。
时与安风衣里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下头黑色西装裤。被花洒一淋本就不宽松的衬衫迅速贴到了身上,衬衣之后若隐若现看不分明,但勾勒地线条却仿佛是一幅精致的素描,将时与安的胸腹肌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祁迹面前。
祁迹本意是想用凉水强行将燥热压下去,可水一冲淋了满身不说,还是热的,在这样的天气乍一接触到温暖那份感觉舒服得无以言表,也更加激发了他体内的冲动。
狭小的淋浴间被热水迅速蒸腾起一片迷蒙的雾气,缥缈间是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呼吸相交,目光相接。
时与安就这样湿身站在他面前,从头顶不断流下的水流将最后一层隐形的距离冲刷干净,每一道从脖子沿着锁骨渗入V型的衬衣里,每一道看在祁迹眼里都是极度诱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