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订在下周六，他还有一个系列没有完成，近期把外面的约稿都转到了工作室，自己专心在家里创作。

秦潇潇上午还约他去打球，林长生说最近在忙画展没时间，送了两张票给对方当作补偿。

文卿这几天一直在帮他应付工作室的事务，现在还来给自己送饭。

“谢谢卿儿”，林长生接过饭盒，大口吃了起来。

文卿走到他工作的电脑前，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林长生便说：“你知道的，还没画好的东西。”

“诶好好，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知道”文卿拍了拍他，说：“我是想过来让你吃慢点”，心说：他这个搭档什么都好，就是画画特认真，正画着的东西连他这个搭档看一眼都是不可以的。

吃完，林长生接着画。文卿出去倒垃圾，回来后跑到林长生工作屋里对他说：“你猜我刚刚出门倒垃圾碰到了谁？”

林长生随便应一句说：“谁？”

文卿兴奋的说：“那晚的大帅哥呀！”

林长生皱眉，听不懂他说什么。

文卿又解释道：“诶，就是我回来那晚你喝醉送你回来的帅哥。”

林长生手中的笔一顿，然后继续画，只应了一声：“奥。”

文卿急了：“什么叫奥呀，当时问你你不说，只说人家走了，现在好了吧，这么晚我在小区碰见他，八成他也住在这里，这下你小子跑不了了吧。”

文卿在一旁坐下，像是要听林长生如何解释一样。

“诶，你烦不烦呀”林长生停下手中的笔，“叽叽喳喳我都不能好好画了”

文卿反驳道：“那谁让你一直让我打哑谜呢。”

“他是我前男友……”

他是我前男友，这句话一下子就从林长生的口中说出来了。

文卿听完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然后说了个：“劲爆！”

之后就被林长生赶出了门，林长生对门外的人说：“接下来几天都不用过来了。”

回到座位上，林长生连画了好几笔都不满意，一直撤销，再一直重画，整颗心已经全被顾亭宴所占据。

顾亭宴回来干什么？

第二天，他有应酬要出门，出去果然碰见了顾亭宴。

他当时在车上，顾亭宴在前方向他走过来，他慢下了车速，不知道为什么，在降低车窗的前一刻，竟然有点害怕，害怕面对顾亭宴，害怕再丢了仅存的一点体面。

顾亭宴在车窗外倾身问他：“是要去哪吗？”

林长生说：“有应酬。”

“那，大概什么回来？”对方停顿说：“我想和你聊聊。”

“等夜晚回来吧”林长生目光转向前方。

顾亭宴语气犹豫地说：“我，我也住在这里。”林长生听完“恩”了一声，随后便启动了车。

饭桌上，林长生没喝酒，桌上其他人说他不够意思，他也没反驳，他不想喝，本来酒量本不好，再一醉了，还怎么和顾亭宴谈。

回来后，顾亭宴在他家外面等着。

林长生下了车，走过去问对方“什么事？”

顾亭宴迟疑的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林长生开了门，对外面的人说：“进来吧。”

顾亭宴坐在沙发上，林长生给他倒了杯水，随后在对面坐下。

“谈什么？”林长生很平静地问。

顾亭宴语调犹豫的开口：“长生，我们，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他说的很艰难，也很小心。

林长生轻笑了一声，然后叫了对方的名字。

“顾亭宴，你不觉得你今天来和我说这话”林长生停顿了一下。

“太迟了吗？”

顾亭宴握住杯身的手紧了些，说：“我知道，当初是我的原因，我不该什么都不说就走。”

他的声音实在有些不坚定：“上次我出国前，你在电话里说，我走了你就不再理我了，那现在我回来了，你还能。”

“顾亭宴，你觉得谁会那么傻的在原地等一个人十二年？林长生对上顾亭宴的眼睛继续说：“我上次是说了你再走就不理你了。”

“但你不要误会了，就算你听了我的话回来了，我们也回不到从前。”

林长生整个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表现出主人家的姿态，端详着顾亭宴，他想对方一定没那么轻松，滋味不好受吧。

良久，顾亭宴说了句：“恩，我知道了。”

随后起身，没有看林长生。

“我会尽快搬走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林长生又笑了，用一种很轻佻的语气问：“你搬到这里只是想方便跟我复合？”

对方没说话。

他走到了顾亭宴身边，降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曾经顾亭宴也很多次这样在他的耳朵旁说悄悄话。

“不要在一个人身上倾注太多情感，也不要把行动的赌注下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了，顾亭宴，难道你还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