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掠过易北河(50)
突然,好像有一阵风拂过,热气被卷起,一股清凉如泉水般顺我的脸庞淌下。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推开的门透进走廊的森寒白光,光晕中,黑色的身影靠近,最终朝视野里压下,当我最终能看清时,萨连科已经趴到了我身上。
没错,是我的罗曼,他趴在了我身上。
“抱歉,弄醒你了。”他低声说,嘴角衔着幸福的笑,我注意到他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眼睑下沉着两片阴沉的乌青。
“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不远,也就开十几个小时的车。”他往我颈窝里蹭,“真暖和,我的阿尔真暖和。”
我被他弄得痒呼呼的,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敲,“你是个小孩子吗?”
“因为我冷,你瞧——”萨连科举起他的手说:“都冻紫了,外面要下雪了阿尔。我还没和你一起看过雪。天要亮了。”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下哈气,又贴在自己的胸口。果真像块冰。
“我能进被子吗?”他像只小狗般地乞怜,我笑了,说:“你不必每次都问。”
他高兴地脱下大衣裤子,搭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掀开被子,用暖和的身体招待他。分明想要好好折腾一下这个人,结果看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就狠不下心。萨连科孩子气地笑,就像一个傻瓜似的在被窝里搂住我的腰,用他柔软的毛茸茸的头发直蹭我。我打趣他苏联高级军官居然是他这副模样,看来这个超级大国不渗透也罢。
萨连科不服气地抬起头,嘟囔着说他只在我面前这样。他不是一个爱撒娇的人。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他很快调整了神色,笑容里居然瞬间多了几分恶劣,“我知道,你这人吃硬不吃软。”
一边说,他一边握住我的两根手腕,摁在了头顶。
“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喂,我可是个伤员。”
“我知道,可你喜欢这样,”他顶了顶我,我们俩的触碰到了一起,“瞧,你有感觉了......”
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终小心翼翼地问:“要做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都把我摁住了!”
他恍然般地“啊”了一声,得意得不行,开始用他的磨/蹭我,隔着轻薄的布料,那欲望彼此感受,交换滚烫与坚挺,情不自禁地相融......我在他的亲吻中仰头,从喉咙深处淌出轻哼,也许就是这道欲拒还迎的声音撩拨了他紧绷的最后一根心弦,叫他失去了理智。当他把我的双//腿架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我刚接好的断骨在发出抗议……好啦,就如亨利所说,稍安勿躁……所有的疼痛,请先给我的萨连科让个道。
可是,你怎么不相信他呢?他可是个即使在震怒中也会体谅我的人。尽管情欲魇住他的神思,困倦让他聪明脑袋此刻稀里糊涂,他也会凭借本能处处顾及到我,没舍得让我有半分受力。我只需要把我自己交给他,毫无保留地交给他的唇,他的手,他的性//器。他会让所有的冲撞化为流水般的律动,亲吻如柔和的缱绻的梦,仿佛不是一个人压在我身上,而是一朵云,一层纱,一片雾……笼罩我,包裹我,安抚我,快慰我。
当他于最后的颤栗时分拥我入怀时,来自于赤道地区的暖流也不过是这种温度。这暖意在我体内攀附,存留,不肯离去。而释/放它的人,在悸动中一脸惊恐地抬头。
“完了。”他清醒过来,满脸的抱歉:“我把你弄脏了。”
“我并没有觉得脏,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点喘,根本不在意他“失误”在我体内。
“我给你弄出来。”他慌忙跪起身,用手指帮我,那在狙击枪扳机上锻炼得遒劲有力的手指搅得我脸色通红,浑身抖个不停。
“你故意的萨连科!”他的手指简直就是给我来第二次,我又羞又愤地去抓他。
“叫我罗曼,亲爱的,别动,马上就干净了。”他居然一本正经,凑近仔细瞧来瞧去,恨不得打个战术手电。我再不要脸,这回也简直羞得快要晕过去了。
“我是怕你发烧。”他在我大腿/内/侧吻了吻,起身去盥洗室里拿湿毛巾,全程他没有一点不自在,只有我,不争气地在他的清理过程中到了第二次。他拼命地用一本正经来掩饰兴奋和得意,因为怕下次再玩不了这样的小把戏。
“有点冰,亲爱的,我没找到热水。”擦拭过程中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迅速结束后钻进被窝说要给我暖身体。
“你变坏了。”我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疼得往后缩。
“我说过,我还想懂更多。”他坏笑地朝我眨眼。
“你嫉妒我以前有过太多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