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花眼看着血汗钱又被死鬼夺走喝大酒,干脆躺在院子里捶胸蹬足,她母猪挨宰一样嚎滚,蹬的原地打转,裤子都要磨烂,到后期嗓子实在有些上火,回想自己本意泻火顿时觉得不划算,于是才骂骂咧咧爬起来,跳着脚找鞋,回屋生活做饭。
她纵使心有不甘,但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这般,遥想当年运气要是好一点,力气再大一点,兴许大明星的娃已经落地成人了,自己也可以母凭子贵分的一份财产,何至于跟着这个窝囊废。
刘阿花望着锅中滚水,垂首落泪,回想自己人生的最高光、和乔青遥共处一室的那些时日,忽然油腻的额发落下来,她抬手去撩,却是摸到一头乌润云鬓,女人皮白肤净,铅华生辉,此刻正同面前儒雅男士碰杯。
佟橙橙浅饮一口,望向酒店外的江景。
原本是来谈项目,但很显然来者动机不纯,打算生意恋爱一起谈,佟橙橙是聪明人更是商人,商人重利,很显然这一单并不亏,财力上棋逢对手,家世阶层也对等,眼前的男人极力示好,佟橙橙也恍惚,她做生意盈利,谈恋爱赔本,赔的青春年华一去不回头,如果谈恋爱也如做生意这般简单就好了。
“程程,想不想去坐游艇?”
“也可以。”
“那我们走。”
“现在?”
“没错,说做就做,人生得意须尽欢,”男人起身做了个绅士手:“请吧~”
及时享乐跟商机差不多,错过了便不再有,不再有此时的月亮和清风,以及我愿意给自己一次回本的机会。
佟橙橙笑了,她放下酒杯,朝男人伸手。
乔松林攥住刘文艳的手却制止不能,反被对方甩开。
两人预备拜访老友,乔松林早已穿戴完毕,刘文艳却每回出门都墨迹,似在出门的一瞬发现了生活的真谛,没完没了的穿脱收拾,眼神也敏锐起来,能看到家里平日未曾注意到的脏污,且一定要在忘记收拾前擦拭干净。
乔松林极其无语的看她拿着塑料袋子满屋收捡垃圾,重新摆正鞋柜的鞋子,手染了灰又重新洗手擦护手霜,擦手纸不能浪费,顺便抹两把乔梦真的遗像。
但黑白遗像本就洁净锃亮,她每天都擦,已然成了生活的必要流程,而流程的尽头是摩挲凝望,黑白照片里的儿子,是他还胖着时的模样。
文艳坚持用那时候的相片,她觉得这才是她的儿子。
乔松林站在门口,看其忙前忙后,不再催促拦阻,而是转身回客厅坐回沙发,信手在糖果盒里抓一把,拨掉糖衣放在嘴里咀嚼,依旧口苦。
刘文艳重新挎好皮包准备出发,手里还提着一箱纯牛奶:“走啊,你怎么又坐下来,老于家饭不是都上桌了么?快点吧。”
乔松林马上起身,重整颜色,笑的脸都起褶:“走!我们今儿去好好喝两盅,好好享受周末,来吧老婆,这箱奶给我拎着吧,死沉的。”
“一到周末非要去别人家吃饭,在自己家做饭就不享受了呗?”
“没有,你天天在家做饭不是也得休息休息么,买着吃出去吃你又嫌花钱不实惠,那我就带着老婆去朋友家蹭饭,哎,我再拎点小礼物,这不皆大欢喜么。”
刘文艳鄙夷的将牛奶交出去,却是交到赵凡手里,成了攥紧的电话。
赵凡风尘仆仆的进了私立医院的b超室,女人足月的肚子虬纹交错,似黑火烹腹,乔柳胖了许多,脾气也膨胀,她面色素黄,心气不顺:“你怎么才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看顺路就去你家送了一趟东西,你给爸买的那两箱啤酒到了,还有之前我公司发的纯牛奶,你说给你家留着,我都一起拉过去了。”
“我都跟你说了我今天产检让你陪着我,你哪天送不行还非得就今天送,平时下班跑一趟不就完了么?非要在今天这个时候去顺这个路,你总是这样,也不知道你是记不住还是就不当回事,我让你干点啥你总是临时忙忙活活的一堆屁事。”
“对不起是我的错,老婆你辛苦了。”
乔柳红了眼圈:“你现在越来越烦人了我告诉你,我看见你就想骂你。”
医护机械操作,恰时温情:“行了,一切都挺好的胎儿很正常,大小也适中可以顺,回去等着生吧,最后爸爸妈妈来看一下宝宝的样子呗,来,这是宝宝的手,这是下半张脸。”
赵凡攥紧乔柳的手,望向b超上影像,“我怎么感觉鼻子有点像我。”
乔柳泪眼婆娑,也看过去,更想哭了:“天啊,好像还真是大鼻子头,为什么呀,你鼻子最难看了,我不要。”
“其他地方像你也会漂亮,你生的的一定漂亮,我感觉手指也像你,细长,没关系鼻子不行可以整,手好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