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阿花还是很怕他想不开,她们相处这几年他并没有自杀倾向,有也是阿花误解,那一次她正在收拾医生留下的医疗垃圾,脱脂棉上都是血渍,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腹诽间无意撇到他站上窗台,抬手推窗,寒风吹着雪灌入,刷痛她的脸。
阿花脑弦一断,冲上去抱他的腿,她闭目,双臂发抖,他身上好香,也许是洗衣粉或者沐浴露,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香,她的前夫整日身上不是汗臭便是脚臭,还有工友和前主顾的丈夫,她原以为世间男人都那样。
对方险些摔倒,他不能理解,垂头看她,阿花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只被剪过的纸杯,水都洒了。
他问她:“什么事?”
“你干嘛?为什么爬上窗台?”阿花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心事脱口而出:“我怕你自杀。”
他道:“这是二楼,”
后又朝上一指,“你看。”
原来窗沿上多了一窝雏鸟,叽叽喳喳,他居然把纸杯剪低,成了一个小水碗,浅浅的装了一汪,正打算开窗架上鸟巢附近的铁栏,却被阿花拉下窗台。
阿花松了手,擦了擦眼,望着那么高的鸟巢,他不可能办到。
但又觉得他怎么可能做不到,他可是乔青遥呀,只要他想,他什么都做得到。
曾经他缔造的记录和他达到的高度,至今还无人超越呢。
惊吓的灰摆渐渐的淡了,留下一张红脸,和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阿花开始节食减肥,每日去超市买菜,也开始上楼去女装商铺转转,反正工资那么多,吃住不花钱,趁着自己还不太老打扮打扮,化妆品也买一点,没事时对着镜子练习描眉画嘴,年轻的时候不会美,徐娘半老开始俏,要是当年有这觉悟,是不是那个死鬼也不会跟街口卖早点的表子搞在一起。
阿花每日穿红戴金,却无人欣赏,但她坚持不懈,甚至还觉得她跟乔青遥这样过日子,除了没睡一张床、没有性生活,其实跟一对夫妻也没什么两样,比她前主顾各玩各的真婚姻都强。
念及至此,阿花感慨万千,当年乔青遥的绯闻里,那些金雕玉琢的俊男靓女,难舍难分爱的你死活我,到头来还不是她刘阿花同他相伴余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花他的钱,住他的屋,同桌而食,相敬如宾,嫁给他的样子也就如此罢了。
刘阿花,才是最后的赢家。
以女主人自居,是阿花自己给自己下的蛊。
人天生就会为自己打算,谁不希望节省力气就拥有丰厚家财,自从阿花把乔青遥当丈夫一样服侍,时间长了,她也难免会想,万一‘不小心’有一个孩子,那他的万贯家产,和他优良的血脉,不就都是她的。
夜深人不静,阿花身心躁动。
他每天都服用安眠药,但是她不认得他那些药,白天买菜时顺便在药店开了五粒安定片,裹着纸用擀面杖压成细细的粉,融入白水里搅至再无白色悬浮,没办法,谁叫他不喝酒,她又想得手。
入夜送水上楼,剩下的便是耐心等待,直等到天都快亮,阿花翻身起床,给自己洗澡化妆,喷香水卷头发,待一切妥当,她轻步上楼,脸上紧张心里笑,如大姑娘上轿。
待到主卧门口,阿花敲敲门,没有回应,只有夜里惊风,和睡鸟扑扇的翅膀。
乔青遥从不锁门,稍微一用力就能推开,灯还开着,他似乎刚睡,水竟然没怎么喝,但没吃过安眠药他睡不着,阿花心头动荡,有几个人能见到他睡着的样子呢?还是衣摆斜开,漏出锁骨小痣和侧腰细瘦的线条。
此时不办更待何时,阿花匆忙脱掉裤子,内裤是新买的月牙白丝织云朵,半遮半透,万分遐想,等不及唤醒,她直接骑跨上乔青遥的腰,一把扯开衣襟,露出一对肥乳和叠肚。
乔青遥身上一沉,睁眼就看见这幅艳景,他的住家阿姨此刻山一样的跨坐在他身上。
阿花一愣,而后羞赧而湿润地磨蹭他:“你不想要孩子么?我给你生一个吧,我还比你年轻,也不算太占你的便宜。”
乔青遥一阵恶寒,抬手推,却发现根本推不开,甚至任凭他怎么使劲,她都纹丝不动。
他太瘦了,身上全是骨头,没有力气。
她搂上去吻他的脸、吻他躲闪的嘴,压制反抗间,她肉圆的胳膊始终都挂在他的脖子上,阿花气喘吁吁,话都讲碎:“你这么好的基因……没后代多可惜……你难道不喜欢小孩子嘛……就给我一次好不好?”
“跟我睡过的男人都说我好水……你喜欢走前面还是后面都随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乔青遥被吻的满脸口水,拼尽全力才把她从身上掀起一点,得了缝隙便马上抽身逃离,但他深知刘阿花扑人的力气,因此鞋都没穿,转身闪进最近的主卫里,反锁上门,一切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