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宇咬死不认,甚至逼出了泪意:“乔,你这么说我真的太伤心了,我虽然跟你时间不长,但真的尽心尽力,我儿子常年生病,他在医院发39度高烧我都在现场陪你工作,我真的,真的太冤枉了,我没有私吞钱,还有我为什么要克扣左老师的化妆费呢,公司划账的那个账户是左老师经纪公司的账户,他签了公司也是要分提成给对方的。”
“不要用这种低智商的借口糊弄我,你当他是刚入行的小化妆师么?百分之八十都被公司分走?左诗现在就在门外,要不要我叫他进来,是我问他,还是你自己问他?”
赵鹏宇抽抽嗒嗒,死了亲妈一般:“我真是……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整天要给我塞钱低价签你的甲方多了,我从来都是以你的最大利益为首要,放着大钱不要克扣这么两个小钱我真的没必要,而且我真是全身心的工作,你交给我的哪件事我也没掉过链子……”
“不必再说,”乔青遥手一挥:“你被解雇了,从现在开始。”
赵鹏宇最后看了一眼黄迪,黄迪依旧是低头摆弄手机,而赵鹏宇也的确是无话可说,便起身离开会议室。
屋子更静了,刚才静是为了听八卦,现在静是太尴尬。
乔青遥的声音很快响起,这次面向的是坐在中间的公关总监,“还有你,要么把你手下的人换掉,要么你自己走,你的团队每个月领这么高的薪水,现在这种局面,你觉得合适么?”
倒霉的女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她油头委面,日日辛劳,想了想还是将满腹委屈咽进肚中,不打算硬触霉头,但能做乔青遥的公关总监也总有挣扎之计:“乔,我们觉得我们先内部严查赵鹏宇职场侵占事宜,核实后做一个辞退公示,这既反驳了段晓康片面之词,也解释了同段晓康的恩怨,我们同时也会在他因怨诽谤这一块做舆论跟进。”
黄迪抬了眼,出来打圆场:“你们回去开会把这事周密策划落实一下再来讲,好了,大家都幸苦了,今天先到这里,但是回去都要反思并且抓紧处理事态,”
后又面向乔青遥:“乔,你消消气,我知道你压力大,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个新经纪人,王丽美怎么样?她人老实的,业务能力也不错,又带过你,不需要磨合期,只是她之前孩子小没时间,现在孩子大一些了,她也有更多精力了。”
赵鹏宇被扫地出门时,左诗正面红耳赤的翻看八卦周刊。
娱记到底是娱记,描述案情这样严肃的事,竟笔峰大胆火辣,将所有证据和双方言论串起来深入浅出,写男助理卑微忠犬,描乔青遥坐完就扔,恨又不得,有性人终成怨侣,情节完整,肉量也足,绘声绘色描述过乔青遥屁股,称其右侧有一小块胎记,紧翘圆挺,虽然硬起来也挺威风。
左诗耳廓温烧,他同乔青遥住了这么久,深觉乔青遥是个‘正人尤物’,甚至作风保守,长腿细腰永远藏在睡裤宽袍里,从无衣衫暴露,脚脖子都不肯露,左诗床头好几瓶洗发水沐浴液,眼看着要过期了,都没等来机会送。
他只浪荡在世人口中,轻佻在报道头条里,早先是女,现在是男。
赵鹏宇从左诗旁边经过时,他才惊醒一般站起身,拦住赵鹏宇:“结束了啊?明天还来么?明天什么安排?”
赵鹏宇脸上挂着泪,此刻却真实的有些伤心,想孩子的病什么时候是个头,想下个月医院账单可能要靠存款填补。
左诗又问了一句,他才望着对方摊开手,丢下一句‘我不干了’,缓步而去。
左诗傻了眼,还着急,怕乔青遥无人可用,结果乔青遥没事人一样,临上车前还偷顺了杂志在外套里,窝在后排座翻看,当然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
左诗忧心忡忡的查看自己的通讯录:“怎么办,你又没有经纪人了,我帮你问问吧,我之前也合作过很多经纪人,看看有没有正好想跳槽的。”
“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左诗放下手机,一脸愁容:“可是我刚看赵鹏宇走的很不高兴,你是不是又骂他了?哎呀这种时候要以和为贵,对了,他不会出去乱说什么吧。”
“不会的,他不敢,他也没什么可乱说的,而我可以起诉他职务侵占罪。”
左诗不觉明厉:“天呐……你身边咋这么多监狱苗子呢,先是段晓康后是赵鹏宇,咋回事,违法乱纪是什么新型病菌一个传染俩啊,但是什么叫职务亲占?是以职务之便性骚扰么?他亲了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青遥淡淡的:“不说这个,我们回家吧。”
一天之中,左诗最喜欢的就是入夜,他们没什么事,侍者也休息了,绝大多数来电也开始沉睡,他洗过澡,喷香洁净的去找乔青遥玩,长夜漫漫,都是只属于夜行侠和吸血鬼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