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李一水按着脑袋强行抱走了。
二人离开,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一大一小都太闹腾了,池清台揉了揉额角,勉强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来,这个孩子不是谢疏慵的。
至于孩子喜欢吃狗粮什么的,池清台决定不让自己回想起那一幕。
“李一水是我师兄,我们在国外一起工作过,”谢疏慵给池清台倒了杯水,主动解释,“后来他回国结婚生子,从公立跳到私立,又过了几年,邀请我一起创办了嘉和。”
池清台只知道他们关系不错,倒是不知道背后还有这种过去。
“你呢,”谢疏慵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池清台递了份材料过去:“我想更新一下协议婚姻的合同。”
“新增了什么?”谢疏慵随手拿过,没有放在心上。
池清台:“你知道我有肢体接触恐惧症吗?”
谢疏慵有些意外他会主动说,但还是点头道:“知道。”
池清台递过新增合同:“我想请你配合我做系统脱敏疗法。”
“系统脱敏疗法,”谢疏慵挑了挑眉,“为什么找我?”
池清台沉默片刻,选择说实话:“因为你是第一个不会让我恶心的人。”
谢疏慵目光落在了他手上,停顿了两秒这才说:“所以你不讨厌我碰你?”
“只是普通的接触,”池清台把手藏在桌下,一本正经地纠正,“当然,我也会支付你相应报酬。”
“报酬?”谢疏慵隐约察觉了什么。
池清台继续道:“前两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准备好就贸然向你提要求,你有所顾虑也很正常。所以这次我打算把治疗写进合同,纯粹的商业合作,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关系太亲近。”
谢疏慵指间按着合同,呼吸沉了沉:“你前两次求我,就是为了这个?”
池清台有些疑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以为什么?
他以为池清台是……
谢疏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没什么,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再次睁眼,谢疏慵语气冷漠起来,“但你提合同……怎么,你以为我缺钱吗?”
谢疏慵自然是不缺钱的,但池清台不知道自己还能支付什么。
池清台不想放弃,换了种说法:“也可以换成你提要求,我可以承受相应的代价。”
“代价?”空旷冷清的办公室,男人漫不经心,“知道求我办事的代价吗?”
池清台静默了一瞬。
第三次。
这是谢疏慵第三次拒绝他。
池清台本以为之前是有误会,所以他重新来到谢疏慵办公室,放下骄傲和自尊,开诚布公地和他谈判。
却没想到依旧被拒绝,还要被他这样羞辱。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池清台面无表情转身:“我找别人……”
话未说完,他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下一刻,男人手指挑开他黑色手套,贴着肌肤寸寸入侵他掌心:“谁允许你找别人了?”
池清台整个人都僵住了。
自从他戴上手套以来,就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在他愣怔的目光中,谢疏慵一寸寸褪下他手套。轻薄柔软的黑色手套被一点点扯开,露出了许久不见天日的柔软内在。
池清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做了什么,他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抽出手往前一挥——
“啪”的一声响,谢疏慵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池清台收回颤抖的右手,却见自己手套还被谢疏慵捏在手上,配上之前的话语,显得格外不清不白。
池清台羞愤交加,整张脸都红透了:“谢疏慵,请你自重!”
“这就受不了了?”男人勾了勾唇角,眼神却没什么温度,“那你不如尽早放弃,我不治疗半途而废的病人。”
谢疏慵说完,把那只手套扔在桌上,和合同一起退还了回来。
那是池清台特别定制的手套,颜色全黑,材料轻薄,柔若无物,甚至不影响触屏。
手套常年伴他左右,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许多个人物品都要私密。
就在两分钟前,他的手套被谢疏慵强行脱落,拿在手里把玩。
而现在,他又说扔就扔。
“谁说我要放弃了?”池清台绷着脸把合同推了回来,“我现在就和你签合同。”
谢疏慵抬眸看了他两秒,轻笑出声:“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池清台早已做好了准备,自己刚才扇了谢疏慵一巴掌,对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