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撤走的士兵围了过来,把池清台一行人堵在了中间。
池清台面色一变:“你要反悔?”
领头的男人用英语说:“他们都可以走,你留下。”
池清台:“为什么?”
“你手机上的那个人,”男人扬了扬下巴,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打给他,让他过来接你。”
对方看到了谢疏慵?
池清台神情霎时冷了下来,冷冷道:“我不认识他,那是我在网上下载的头像。”
男人眯了眯眼:“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请他们全都留下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池清台毫不犹豫地拒绝,“你需要按照交涉办事,否则我们不会支付剩下的部分钱款。”
“哦宝贝儿别紧张,我只是想找老朋友叙叙旧。”他紧张得冷汗直冒,对面男人却笑了起来,“你可以和他视频通话,看他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池清台神情凝重起来,如果是他自己还可以直接拒绝。但这里除了他还有安保公司的员工,最重要的是还有抗体携带者,他们此行本就耽搁许久,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池清台闭了闭眼:“你先让他们走,我和你回有网络的地方打电话。”
“池先生!”周围的人纷纷开口挽留他,安保公司的人更是紧张得要命。
他们此行本就没有完成任务,要是连雇主都折在这里,那口碑直接就砸了。
池清台冷冷摇头:“不必再说了,你们先走。”
一个小时后,池清台回到了军阀的根据地。
这个地方不常有外人来,之前那些人就足够扎眼了,现在更是来了一个漂亮得要命的东方男人,引起了大家的一致注目。
池清台越过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领头男人面前:“你找他有什么目的?”
“我说了,只是老朋友叙旧。”
池清台明显不信:“如果他不来呢?”
男人指了指面前的水井:“那我只能请你从这里跳下去。”
面前的水井目测有十多米深,周围由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堆积而成,一堆十岁出头的孩子围在井口往下跳,跳完再抓着锐利的石头往上爬,竟然把这么危险的行为当成了娱乐游戏。
看着这一幕,男人有些怀念的说:“小时候我也经常跳水井,但我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是一个叫Bianchi的孩子,他和他哥哥是我们之中的明星选手。”
池清台怔了怔:“你认识谢边炽?”
那人笑了起来:“我说过,我只是找老朋友叙旧。我还是个孩子时,也受了谢先生许多帮助,想当面感谢他。”
池清台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可你现在却在打仗。”
这里依旧发生着战乱,每天有数不清的人死去。
“这是我们的土地,我是在保卫国家。”男人指着旁边的小孩儿,“如果不是我,你觉得这些孩子还能在这里跳水井玩耍?”
池清台没再回答。
不知详情,不予置评。
视频通话还是打了,但池清台美化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他自称自己来非洲旅游,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热心的当地人,聊天才发现竟然是谢疏慵的熟人。
男人配合了他的说辞,还对着镜头比了个大大的“耶”。
谢疏慵没有回答,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明明隔着屏幕,但池清台还是产生了一种被捏住后颈皮的紧张感。
他抿了抿唇,小声道:“谢疏慵,我……”
“你在哪儿?”谢疏慵终于开口,语气冷静地说,“地址发我,我来接你。”
池清台挂断电话,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紧张。
他不怕一个人流落这种鬼地方,但他害怕面对谢疏慵的怒火。他隐隐产生了一种预感,谢疏慵这次怕是要生气了。
次日傍晚,一辆私人飞机降落当地军用机场。
舱门打开,露出谢疏慵挺拔硬朗的身影。
池清台已经脑补出对方生气的模样,后者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用吩咐的语气说:“上去。”
池清台自知理亏,有些心虚地上了飞机。
透过舷窗,他看到谢疏慵和男人在下面交谈,随后他们笑了起来,谢疏慵和对方拥抱,看起来一副多年老友的模样。
没过多久,谢疏慵回到了飞机里,飞机在狭窄的跑道上滑行,缓缓起飞。
池清台看了谢疏慵一眼,试探着问:“谢疏慵,我想洗澡。”
谢疏慵沉默着带他去了浴室,随后又递了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尺寸不大不小,竟然还是他自己的衣服。
池清台换上衣服,瞬间心软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