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浅坐直身体,把实验室的困境简单地说了一遍。
药物在动物实验阶段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试验体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肝功能损耗。
一筹莫展之际,池清浅一位在非洲支援的师兄告诉她,非洲某个小国有人也得了这种罕见病,但他病后自行康复了,现在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池清浅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病例,这样的人身上很可能存在抗体,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
池清浅看向池清台,语气坚定地说:“所以哥,我想去非洲。”
“太危险了,”池清台摇头,“知道人在哪儿吗?我把人给你带回来研究。”
“你能带回来?”池清浅有些不放心,“该不会你自己要去吧?”
池清台摇头:“方法有很多,不用我亲自冒险。有专业的海外安保队或者雇佣兵,钱给到位总有办法。”
池清浅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等你消息。”
池清台联系了之前合作的安保公司,对方有海外事业部,很爽快地承担了他这次任务。
他钱给得爽快,信息也没有差错,那边很快就接到人了。池清台给了当事人一大笔钱,对方自愿配合他们走这一趟。
然而意外发生在队伍返程时,包括研究对象在内的六人全部失联。
池清台等了一周都没有消息,而且卓停状况不容乐观,错过了这个抗体,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机会。池清台思考了一晚上,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把人带回来。
去非洲的手续要复杂一些,除了办签证还要打各种防疫疫苗。不想谢疏慵担心,池清台没有告诉他自己这次出差的目的地。
他在杉盛资本时就是全世界到处跑,出差时间一年多达两百多天,这次非洲出行夹在其中,没有引起谢疏慵的怀疑。
飞机在开罗机场落地,池清台雇了一队雇佣兵护送他继续深入,与他同行的还有安保公司的高管,自己公司5个精英小组折在这儿,公司也要把人带回来。
当地战局混乱,他们根据安保小组最后失踪的地点搜寻了几天,最后发现六人被当成敌对军阀的间谍抓捕了。
当地军营简陋,池清台远远看了一眼,六个人都没事儿,其中有个黑人,身材瘦小但精力旺盛,应该就是池清浅口中的抗体携带者。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池清台放弃了直接援救。经他这些天的观察,这个军阀老大接受了一定现代教育,也没有滥杀无辜,内部管理还算明主,和印象中那种残酷喋血的军阀有所不同。
池清台和公司的人商量后,一致决定付钱赎人。
谈判由同行的雇佣兵出面,他在远程控制谈判节奏。没过多久,耳麦里传来消息,称他们不止要钱,还要药品和武器。
池清台穿着迷彩作战服藏在草丛里,闻言冷冷道:“让他做梦,我们不会援助战争。”
又过了一会儿,雇佣兵传来了新的消息:“对方提出要100万美元的赎金,此外还给了一个药品清单。”
池清台同意了这个提议,赎金他和安保公司对半,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想了想,他又说:“我提供两份药品,其中一份给当地平民。”
雇佣兵转达了他的意见,对方同意交涉,但是……
池清台问:“但是什么?”
雇佣兵:“他要和您当面进行交易。”
“可以。”池清台点头,“交涉地点我来安排。”
池清台选择的交涉地点在双方势力的交界处,一旁就是国界线,他晾对方不敢冒险行动。
当天下午,池清台带着人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对方远远来了两辆车,前面一辆越野车打头,后面跟着辆中型皮卡车,装着六名人质,周围挤了几十个士兵荷枪实弹的士兵。
越野车在距离他们十米的地方停稳,下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周围围了一列士兵,池清台想要过去,需要交出身上的武器。
池清台交出所有武器,却依旧没能放行。后者指了指他胸前的口袋,直到他这次交出手机,才终于被放行。
交涉过程还算顺利,对方信守承诺,没有额外为难他们。
池清台带着人转身,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他走到对方包围圈外,准备拿回自己的手机。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出现了谢疏慵的头像。
池清台几乎是瞬间就挂断了电话,但还是被身后的人看见了。军阀头子看到他的来电头像,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