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太小了，又不是记事的年纪，所以无论他怎么去回想，仍然没什么可观的结果。

原来早在很久前，他就已经将顾景行看作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了。

该怎么去称呼，他也早就给自己做了决定，所以没什么可纠结的。

秦然忽然下头笑了笑，没一会儿他就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我那两个老爸对我挺好的，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据说只有他们抱我的时候我才不闹。”

“上小学的那会儿，经常和一些人打闹，我当初个子也不高，但力气还算大，有的人打不过我就开始骂我，说我有娘生没娘养，说我缺少母爱才会长得这么矮。”

秦然到现在也没想通那群傻逼是怎么看出他缺少母爱的，发育晚是他的错？

“其实我从来不羡慕别人有母亲，因为我爸他把该有的都给我了，所以我没有羡慕过任何一个人。”

爱还是其他所谓的东西，秦越都给了他，别人有的他也有，为什么还要去羡慕？

林亦琛弯下腰将双手撑在秦然两边，眸光微微沉了下，心疼地看着他：“秦然。”

“嗯，”秦然的眼尾像泛上了一层浅红，可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他回应了一声，嗓音低低的，“那你呢林亦琛。”

秦然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林亦琛沉默了很久，看着秦然的视线却一直没动。

他捏紧手指，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他能猜到秦然为什么会问这个。

他想了解秦然的过去，秦然又何尝不是。

可了解到林亦琛过去的秦然，心口却绞痛。

林亦琛薄唇张了张，正打算说些什么，秦然突然站了起来，又慢慢走近，还没等林亦琛有任何动作，秦然猛地抬手抓住了林亦琛的衣领，凑过去堵住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音。

林亦琛不知道秦然这是怎么了，但他显然对于秦然主动吻他这件事感到非常愉悦。

他勾了下唇，加深了这个吻。

刚才从脑海里冒出的那些不愉快的陈年往事湮没在两人杂乱的呼吸声里，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秦然被林亦琛吻得有点儿喘不过来气，就稍稍偏了下头，林亦琛却不愿意放过他，循着他的唇角轻轻吻了下。

却吻到了一滴酸涩。

林亦琛还以为是自己欺负狠了，他用指腹擦掉秦然的泪，又吻了吻他：“怎么还哭了？”

秦然瞪了林亦琛一眼，还不忘给自己辩解道：“没哭，就是眼睛酸。”

在房间里看到林纪妍发给他的那几段话时，秦然简直不敢想象这竟然真的是一个母亲会对自己孩子做出来的事。

那会儿林亦琛才多大？

秦然满是心疼，懊悔自己刚才直接将话问了出来，其实亲不亲口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担心林亦琛想到以前的事会难过，可过去了这么久，他又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哄他，结果自己特么的倒好，哄着哄着把自己给哄哭了。

明明秦然什么都没说，可林亦琛还是从秦然眼底露出的细微情绪里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林亦琛不再吭声，取而代之的是他更深更重的吻。

结果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秦然一不小心就把林亦琛的嘴唇给咬破了。

他发誓，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让林亦琛的手不老实。

也不知道林亦琛是有意还是无意，下午到教室的时候，他嘴唇破了的地方已经结了痂，异常的刺眼。

导致班上好几个爱吃瓜的群众都被吸引到了注意力，内心纷纷蠢蠢欲动，一个个的耐不住性子似的，都想去问话，可一看人是林亦琛，他们又怂了，只好作罢。

偏偏还有人不信邪。

陈易晚自习课间来找秦然聊天，聊天是假，其实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替组织完成一个小小的任务。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们的林学霸，最后替班里那些爱八卦的群众同学们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林学霸，你这嘴，不会是接吻接的吧？”

林亦琛淡淡瞥了他一眼，陈易立马讪讪地闭了嘴。

过了半秒，他就听见他们林学霸嗓音无起伏地开口说了句：“问我同桌，他知道。”

闻言，秦然翘着二郎腿的膝盖猛地撞上了课桌，他暗暗吸了口凉气，就这一撞差点没把他疼死。

互相伤害是吧。

秦然揉着又疼又麻的膝盖慢悠悠地想。

他懒洋洋的抬手指着林亦琛的嘴唇，看上去非常随意且不在意地说：“哦，你说这个啊，我咬的。”

陈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大概反应了十秒，陈易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会儿？秦然刚才说的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