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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游戏也太真实了(1905)

作者:晨星LL 阅读记录


即,对一切意义的否定,认为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无力徒劳的。

婆罗行省的幸存者文化发源于罗威尔营地,当地幸存者引以为豪的文化覆盖了400万平方公里。与之相比,牵动三大“堕落帝国”敏感神经的海涯行省,面积甚至还不如帝国的一个州。

哪怕是农场庄园里的奴隶也可以挺起胸膛来说,什么“堕落帝国”,什么“天堂之战”,不过是几只怪模样的大螃蟹在蛐蛐笼子里斗。

然而面对一个刚崛起两年半的新兴幸存者势力,他们的骄傲却被彻底摔在了地上。

纵使他们把千柱之城的一千根柱子数上一万遍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联盟与火炬打架时,只是挥拳不经意间刮起的风,便摧垮了帝国引以为豪并视作矛头的“灰狼”。

自负与自卑虽然是自我认知的两个极端,但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却并不矛盾,甚至可以说两种属性其实就是如影随形的。

相比起千柱之城,象征着权威的罗威尔营地才是真正的婆罗行省幸存者心目中的精神图腾,哪怕当地人从来没有向它祈祷过,甚至从它门前路过时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加快脚步。

然而少有婆罗行省的幸存者真正意识到,祈祷只是信徒向神灵表达敬畏的一种“表现形式”,并不是信仰的全部,更无关本质。

原始社会的人们出于对山火和天雷的敬畏编纂了神话,出于敬畏向神灵献上舞蹈,向图腾献上祭品……

神话、舞蹈和祭品都不足以概括信仰的本质,发自内心地敬畏——或者说畏惧才是。

由于联盟的到来,罗威尔营地的威严被踩在了脚底,当地的旧贵族们不但失去了奴隶带来的收入,也失去了精神的寄托。

目前虚无主义的风潮流行在当地上流阶层,并主要体现在音乐与绘画两个领域。

毕竟这两个领域相比起文字有着更高的“准入门槛”,刚学会写字的金加仑港居民暂时还停留在学满是“盟味儿”的人联语阶段。

“……《暴雨后的故事》对于我的研究报告只是一段小插曲,我知道您更关注的是进步的声音,而不是保守势力的呻.吟。不过我相信您是理智的,应该知道激进和极端只有一步之遥,而火炬就是最直观的例子。”

“目前,金加仑港的幸存者已经形成了拆毁千柱之城那一千根柱子的共识,社会各界因为相同的共识而前所未有团结。虽然我更倾向于认为多数人的意见是精神意义上的拆毁,而非物理意义上,但我担心这场运动最后会发展失控,导致重要的文明遗迹和研究素材受到损坏。”

“在那里被毁掉之前,我想到当地考察,最好能留下一些影像资料什么的,这是宝贵的社会学研究素材……虽然我的研究成果没法立刻体现出任何实际作用,但我还是想向您申请放宽任务发放的区域性权限,以及一架蝰蛇运输机和一支十二人的战术小组。”

楚光将报告看到了最后,食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最终还是否决了她的请求。

“……我并没有轻视社会学研究的意思,相反我无比的重视,但我们与帝国已经签署了停战协议。贸然越过停火线可能将军团牵扯进本就复杂的地区事务,甚至将本该在前线全力以赴的黏共体拖进一片新的泥潭,我无法批准你的请求。”

“当然,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督促在当地活动的避难所居民通过间接干涉的方式支援你的研究,以及保护‘繁荣纪元后时代’的新遗产。”

火炬教会正在以拖待变,黏共体仅仅是完成了对其的包围,想要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是得花些时间的。

如果联盟加大对婆罗行省地区的干涉,军团立刻会跟进扩大在婆罗行省的影响力和地盘,最终未必会利于当地幸存者自发的变革。

不如保持现状,用金加仑港牵制西帆港,让当地幸存者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而且,当地幸存者做的其实也不赖。

从金加仑港输送到内陆的军官一转月族人抵抗军的颓势,正穿过虎州并朝着婆罗行省的东北角挺进。

根据方长在“听证会”上向小鱼做出的报告,他们投资一千万银币扶植的“军事强人”已经成功获得了来自金加仑港、薯条港民间的第一轮风投,撬动了近2000万银币的资本,并准备在猛犸州的塔桑河出海口建立一座“新的金加仑港”。

这座口岸的经济潜力可能赶不上位于永流河口的金加仑,但也能向辐射两三个紧邻塔桑河的内陆州了。

虽然这张饼没有把小鱼给糊弄到,但同时出席听证会的几个股东代表确实被这张饼给馋到了,并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方长那一边。

讲道理,如果真能再打出来一个金加仑港,1000万银币花的亏吗?

一点也不亏好嘛!

理想城家底厚可以不搞扩张,关着门也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还有闲钱去废土上打赏,但曙光城有这个家底吗?

海外业务必须得扩张啊!

现在粮食有了,矿也有了,就差人口了。

如果那个拉西真能把婆罗行省的牲口变成人,谁在乎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再离谱还能比那个巫驼更离谱?

看到方长出示的一系列“物证”之后,最后小鱼也没说什么,在前者补充了完整的计划书之后便解除了传唤令。

事实上,她的做法完全是基于联盟的章程,并不存在刻意的偏袒或者刻意的打压。

楚光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很欣慰的。

无论是对百越公司,还是对小鱼,亦或者婆罗行省在玩家的引导下正在发生的变革。

那里同样是废土,不存在哪儿是主线废土,哪儿又是支线废土。

锦川行省的腐蚀源于海涯行省的火炬,而归根结底又在河谷行省的清泉市——或者说清泉市的母巢与117号避难所。

海涯行省的纳果来自于百越行省,而最终解决纳果的钥匙——B型纳果菌株也来自于该行省,或者说来自于那个至今仍未被玩家发现的位于百越行省的黏菌母巢。

对百越行省的开荒离不开南部海域幸存者们的支持,包括研究沉没的天庭号遗迹、海底的异种和母巢。

想要开发大荒漠也是一样,联盟必须拉上“曾经去了那里、又从那里逃离”的幸存者一起,解决他们的问题,或者至少带上愿意再一次从那里走出去的人们一起。

废土上发生的每一件事看似是割裂的,但其实都是环环相扣的。

如果不把脚下的每一步走好,他们就算继承了再多的遗产,也永远回不去曾经触摸过的星空……

至少他的有生之年怕是难看到的。

……

战场上的日月就如同叶梢上的蜗牛,北线的战线缓慢而又恒久地一点点移动。

时间慢慢到了九月下旬。

北线的联军已经成功控制了整个莱山市全境,并以三面开花的形式深入海涯行省腹地。

事实证明,联军消耗战的打法是切实有效的。即便军团的代表总诟病这是联盟在借黏共体的制度中饱私囊,趁机发展自己的工业。

不过在看到联盟在前线的伤亡——尤其是避难所居民的伤亡之后,他们又说不出来那些刻薄的话了。

企业是没有意见的,稳定持续的投入和可预见的产出本身就是他们的追求,他们只担心意料之外的风险,并不担心意料之中的。

至于学院,没有人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楚光自己最多也就能猜个一两成,那些人对秘密的偏执,就和他们对知识的态度一样。

火炬教会似乎是打算以拖待变,继续向南部海域增加筹码,并向东派出了先遣部队,试图将火烧向跃马行省。

这支由一名先行者和上百名使徒率领的先遣部队恰巧撞上了企业的第99机械化步兵师。

双方在平原地带爆发了激烈的交火,并最终由装备越打越花里胡哨的后者占据了上风,先遣队饮恨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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