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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Decoration Disorder Disconnection(126)

作者:[日]奈须蘑菇 阅读记录
不会有错的。虽然还有两毫米左右的误差,但是刚才的一击已经几乎击了个正着了。咬紧了牙关。要不是这种奇怪的通道,而是在正式的赛场中比赛的话,自己早就已经打出全垒打了

不,应该是一样才对。不管是投手还是击球手,在这里条件应该都是一样的

再这样让他记住球路的话就不妙了。再这样执着于外角的话实在不太妥当。应该要转到内角。看他那种极端的外角击球姿势,只要自己突然转向内角的话肯定能够马上分出胜负。但是真的这样就好了吗?内角的话对方的眼睛应该还没有习惯。应该能够轻松取胜才对。不行!那个击球手的内角打击应该是只要屈起手臂扭一下腰就能应对的打法。就算是那个姿势,要击中球的话时间上还是行得通的。

这个自己清楚。因为这是那家伙常用的手段。其实一开始就把决胜招数定在内角上,让别人顺着他的套路走。所以不行。不能投向内角。因为,总觉得只要投向内角的话就肯定会被打中。啊啊,但是为什么我会知道这种事呢?

那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焦躁的感情灼烧着视野。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的镜子。击球手脸的部分一片模糊,看不真切。由于脸部看不清楚,所以也没有必要隐藏那明确的杀意。

然而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比起怒气比起杀意,紧张的心情更加强烈,揪紧了整个心胸。好想大声呐喊,如果真的可以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舒服很多吧。一边想一边努力在心中压抑着这个欲望。在打败这个厉害的击球手之后,自己就可以振臂高呼了啊啊,这种感觉,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的?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打外角的话

第十三个魔球。

Sinker把腰蹲得更低了。就在他把侧投姿势转向低手传球姿势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剧痛袭了上来。

啊、啊!

脑壳中好像一下子被什么碎掉了似的。光是这么一个习惯了的轻微动作,全身就像裂开似的疼痛起来。

啧哈!真是没用啊

持续着过度使用的关节和肌肉诉说着致命的痛楚。

这算什么。手肘的负担什么的现在根本无需介意。要是在投球上花上太多时间的话就会被认为是延时行为。不要紧的。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呼吸就能开始了。要让那家伙看看不辱Sinker之名的下沉球才行。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决心已经传达到了,击球手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盯着这边看的视线变得更为敏锐。真是奇怪。明明看不见脸,为什么却能够感觉到视线呢?

击球手似乎习惯用杀意回敬杀意。越来越觉得有趣了。目标表示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针对外角进行打击的决心,不断重复着相同的问题

为了什么?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甘愿继续打这只有痛苦可言的棒球?

像要射穿自己似的双眼如此说着。

结束并不是你的错。

但是,终究是结束了。那个梦想,早已降下帷幕。就算勉强掀起幕布进入其中,荧幕上也不会有任何映像了

哈、啧!

这种说话我不想听。

明明四周一片死寂,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刺耳的声音传人耳中呢?

以前,自己曾经拉起过电影院已经降下的帷幕。

没有任何映像的墙壁。早已经结束了的演员表字幕。在惊讶它竟然跑去看这种东西的同时,也露出了遗憾表情的朋友的脸,好像是



手肘好痛。像被人活生生撕开似的火热的痛。耳中传来杂音。已经破坏殆尽,再也不愿想起的记忆开始变得鲜明起来。

究竟!

抬起左脚,向着镜中映照出的击球手踏去,右半身完成了团扇的形状

就在这一瞬间

灼烧脑髓,撕裂全身的痛楚包围了身体。

突然,十分唐突地,意识恢复了。

沿着长长的坡道向上走。

搬运着货物的沉重手推车。拉着手推车的女人。过于痛苦的夏日记忆。

这是已经不知看到过多少次的画面了。手推车在坡道的中途停了下来,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一直就那样停在那里。

联系自己和社会的,只有吵杂的蝉鸣。我们和这个世界,就只有这一个共通点,再没有其他相连之处。

对于自己贫困的家庭,他并没有愤恨。只是觉得凄惨,悲哀而已。作为一个孩子,只是想把讨厌这种生活的感情,用大声哭泣这种形式表示出来。

然而。在那之前,让自己更为难过的画面映入了眼帘。

女人竟然比自己还要早地,静静地,无声地哭了起来。

没用的儿子。没用的自己。让八岁的孩子遭遇这种悲惨事情的不甘。作为母亲却无法改变一切的无力感。女人孤单一人承受着这些复杂而沉重的感情,就连一句诅咒命运的话语也没有说过。

她既没有诅咒自己的运气不济,也没有迁怒于跟周围的差距。

只是在想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的呢?

彻底明白没有人会伸出援手的女人,对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帮助自己的人已经死心,就像要寻求救赎一般,一个人静静地走向毁灭。

其实当时自己在想,竟然被她抢先哭起来了。看见她那个样子的话,自己当然不可能还有多余精力去哭。

没错。所以我绝对会

要问我为什么要坚持打棒球吗?这个没有解释的必要。也不想要谁来理解。自己不会借助任何人的力量,也不打算给谁增添麻烦。所以放着我别管就好。以弱小为理由被人一再干涉这种事,已经让自己疲累不堪了。因为贫穷而遭受歧视这一点,也已经受够了。只要我什么都不干的话,你们也就不会出手了吧?所以这样就好。手肘断掉了就断掉了,当作是一次好教训吧。我不恨任何人。首先,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顾及这种事了。要是有时间在这里悲叹感慨的话,我还不如快点治好这条手臂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不行了啦。你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当投手了吗?

对于笑声,自己早已习惯。只要不断努力的话,一定能够得到回报。曾经认识一个朋友,他就是这样子把自己拉到了一流投手的位置上的。

我说啊,那家伙的母亲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明明是不相关的事,为什么还要议论得那么热烈?既然有多余心力去关心别人私事,那为什么还要去嫉妒人?真是矛盾。明明已经满足了还要喊饿。脑中塞着的都是赘肉。

学长,你没有朋友是不是?所以我们就陪你玩了啦。

对了。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虽然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但是一踏入玄关就会整个心情来个大转换。自己的手肘已经无法动弹这一点,一直都没有说出口。虽然现在还找不到方法,但是自己一定会让它再次动起来的。所以现在就先隐瞒吧。虽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也不能让她担心失望。于是,在打开大门的瞬间,他精神奕奕地大声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饭桌上方挂着一个陌生的装饰品。

看上去就像被风吹歪了的风铃一般。

早上挥手送我出门的那个女人,脸上一副抱歉的表情,吊在那里,晃荡着,晃荡着。

关上了玄关的门。住在旁边屋子的人过来搭话。开朗的大嗓门,是邻居那个心地不错的大婶。

哎呀,大家都回去了吗?很少见你的朋友过来呢。大家手里都拿着棒球工具,是你棒球部的朋友吗?

这一切不能说是棒球部的后辈一手造成的。他们真的只是来玩而已。只是,顺便对女人的生活嘲笑指点了一番,最后又顺便好心地告诉她儿子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罢了。

这种事情很容易推断出来。本来她的精神就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这个已经对生存感到疲累不堪的女人,怀着对儿子的满腔歉意,选择了自杀。她最后想说的,恐怕就只有最后还要让你的人生蒙上污点,对不起这一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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