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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Decoration Disorder Disconnection(119)
作者:[日]奈须蘑菇 阅读记录
但是,这条令人产生难以言喻的不安的通道,跟里面相比的话还算是好一点。雾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真正让人感到心寒的是这里面。晃动着清澈的阳光的地下室,以及躺在那里的美丽形体。对于那到底是起因于什么样的感情,虽然雾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但是那种美丽,对他来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失礼了。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所在也说过,不管做什么里面都不会传出声音。
雾栖下定决心,打开了门扉。
视野从一片黑暗转变成了明亮的房间。
在令人眩目的明暗对比中,那个美丽的人影正躺在附带顶盖的床铺上。
身上只安装了两只手的义肢。天花板的海洋中可以看到类似鱼的东西。看不见他所饲养的那条狗的影子。
咦?怎么了呢,雾栖先生?
地下室的主人以笑容迎接了雾栖的来访。
我并不是来找你有事。只是所在说叫我在这里等,听说是关于工作的事情。
嗯啊,是这么回事吗。
他还真是傻瓜,为什么老是对别人的事情那么认真呢。
那是既美丽、又让人产生背过脸去的冲动的微笑。
对地下室的主人来说,把雾栖弥一郎叫到这里来的目的
简直是没救了这几乎就是为他而存在的话。明明里面那么肮脏,却能珍惜美丽的东西啊啊,真让人受不了。可悲到这个地步的话,不是会让入有一种把它搅浑得一塌糊涂的冲动吗?
雾栖完全不明白地下室的主人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他茫茫然地觉得这个人影跟石杖所在非常相似。虽然他们所注视的东西、以及判断好坏的标准都不一样,但是存在于底层的感情却十分相似。
雾栖驱散了这些奇怪的妄想,坐到了沙发上,同时很明显地地把视线从床上挪开。他并不认为这是没礼貌。因为对雾栖来说,躺在床上的人影是一种不应该去正视的可怕存在。
你,那只左手,是怎么回事呢?
由于无法忍耐沉默,他问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问题。
昨晚,石杖所在还装着义手。他在那之后应该是没来过地下室才对。那样的话,现在装着的义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茫茫然地如此想道。
这只是临时顶用的东西。只不过是从‘悲哀’的右脚分出来的、纯粹只有手脚形状的东西。真正有用的手脚,都由别人拿去了。
对雾栖来说,迦辽海江的话简直就没有现实感,就好像在读一本图画书一样。虽然能作为母语来加以理解,但好像就是直接进入脑海的声音一样。
在这里的对话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难以抵受沉默,但对话反而让他更为难耐。果然还是不应该来这里的,雾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打算依靠他,但这个人影会不会因为某种心血来潮而挽救以下恶魔附身呢?他不禁对怀抱着这种渺茫期待的自己感到无奈。本来自己应该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正当雾栖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
雾栖先生,听说你是天才重击手呢。
在逃离之前,脖子却被套上了锁链。
连你也知道啊。是所在告诉你的吗?
不,从当时开始,我就知道有这样的人了。所在告诉我的只不过是名字而已。上次雾栖先生来的时候,所在就对我说‘那个流氓就是本人啊’。他边说边像往常一样皱着脸,一副很自豪的样子,就连我也觉得很有问题。
美貌的影子露出了微笑。
也许是因为那跟至今为止的怪异笑容不一样,是人类所熟悉的笑容吧。
那个混蛋。竟然把自己的事高高挂起,还叫人家做流氓啊。
刚才感觉到的寒气开始变淡,雾栖轻松地骂起了现在不在这里的朋友。
那么现在呢?已经不是重击手了吗?
嗯,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没有再站到击球手区上。那又怎么样?我是击球手什么的,也跟你没多大关系吧?
当然是没有关系。但是有一件很让我在意的事情。我一直想着在见到雾栖先生的时候要询问一下,可以吗?
已经被重复过许多遍的问题。面对这位过去的天才重击手,人们都异口同声地这样问过。为什么要退出棒球?雾栖一边心想难道在这里也要听到这个问题吗?,一边’垂下了视线。
我说,为什么一打出全垒打就会呕吐?
面对着正中核心的问题,雾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珍珠色的眼眸正注视着雾栖。他丧失了平衡感,摇摇晃晃地坐回到沙发上。不,意识之所以发生闪烁,并不是因为被迦辽海江盯着看。而是因为刚才的这个问题,对雾栖弥一郎来说是一个无法背离的罪孽。
你们继续打棒球和放弃打棒球的理由。虽然两者没什么关系,但我觉得如果听了其中一个,就应该会发现某种东西。怎么样?虽然我也不是太有那个意欲,但如果听了雾栖先生把事情说出来的话,也许还能想到挽救铸车和观的手段。
还是说至今为止明明‘击碎了几十个人的头颅’,却没有表白杀人事实的勇气呢?
理性逐渐被剥离了开来。仅仅是一句话,就把名为雾栖弥一郎的人类的心捏碎了。
自己杀了几十个人。这明明是只有雾栖本人才知道的妄想,但眼前的人影却当成了自己的事一样来享受。
雾栖先生也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才来的吧?否则的话是绝对不会接近这个地下室的。嗯,我会原谅你的无礼。因为至今为止这种迟钝到底对周围的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本人应该是体会得最深刻的吧好了,你就把比那个更有趣的事情说出来吧。
铸车和观继续当投手的理由。
雾栖弥一郎放弃打棒球的理由。
这两件事虽然完全不一样,但应该是起因于同样的东西。我想知道的就只是这个而已。无论是告发你的罪行,还是作出惩罚的启示,我都没有兴趣。
只是想听你把话说出来恶魔如此说道。
我
不知道是因为长期隐瞒至今的沉重压力,还是因为觉得对着个恶魔说真么都算不上是罪孽。
沉醉中的男人平静地、如同忏悔似的把青春时代落下帷幕的经过说了出来。
雾栖弥一郎是在高中一年级的秋天跟西野晴墨相识的。
当时雾栖虽然已经开始认真打起了棒球,但在另一个方面,他同样也受到了周围人的期待。
中学时代,他没有对棒球投入过多的热情。一直作为不良学生过着日子的他,即使在成了高中生后,也没有断绝过那方面的交友关系。对雾栖弥一郎来说,棒球虽然是主线,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打算因此而轻视跟他们胡闹的那段日子。
而身为雾栖弥一郎的一个学长的江湖大哥,就是西野晴墨。虽然第一次见面,西野只是以学长的大哥身份出现,但当时的西野就已经把募栖弥一郎看作是有利用价值的舍弟而对他有所关注。大概是对他突出的才能和天生的明星气质有所感觉吧。这个小鬼头虽然让人不爽,但一定会有用。这也可以说是极道式的早期投资了。
身在棒球部的雾栖虽然会跟街上的朋友们玩乐,但却绝对不会跨越某条界线。无论西野他们怎么样劝诱他,雾栖也都合掌向对方请求在作为棒球部员的期间请放过我,避免了彼此之间的决定性接触。
这个平衡是在雾栖升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也就是知道了当时身为西野晴墨的大哥青柳正的存在之后。
胜田一家的分家,七濑组。那就是作为支仓市的权威支配者的广域暴力团。
在组长之下,其成员包括接受过碰杯的若众其实就相当于公司职员,还有这些若众各自以舍弟的形式纳人名下的年轻人们,合起来总共有四百人左右。
西野畸墨在若众之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西野从十年前左右开始就主动担任接待业管理工作的人,也就是组里面的一个怪人。因为在90年代初,组里的接待业方面的利润很少,可以说是最下层的管理职了。光是不停忙碌却赚不到钱,除了主要的接待业方面之外,如果不在三级片方面也插上一腿的话就撑不下去,对以无赖为生的他们来说是属于三流的工作。当时是在金融和不动产方面还能容易发掘出利润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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