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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都市的超能力者(544)

作者:王子2326 阅读记录


“好好好你有道理。”公孙策咬牙启齿,“但您搞潜入任务让我这客人来?你带个部下不好吗?!”

艾兰迪娅神色平静:“由于涉嫌恶意损害圣火铠甲,我对骑士部队的指挥权暂时被女王陛下冻结了。”

“那你的心腹——”

公孙策说到一半,闭上了嘴巴。她的心腹也没了,随从简·狄埃拉昨天刚被骑士团开除,艾兰迪娅亲自去办的手续。

他突然明白骑士尤利亚为什么要说那些多管闲事的话了,因为艾兰迪娅现在是个光杆司令啊。她手中的兵权都没了,连随从也走了。堂堂创界法使能用的兵居然就剩她自己一个了,还被派来给他这个高中生做保安。

所以尤利亚才说我带队帮你查好了,最不济我帮你看管这个超能力者。可这女人还拒绝了同僚的帮忙,顽固得像块石头。

“有必要这么要强吗?”公孙策说。他知道自己不用解释多少,这聪明的女人听得懂。

拂晓骑士的回应比他想象得还更石头:“这与我的个人态度无关,关于简·狄埃拉的跟进调查是我的私人事务,不应动用骑士团的人手。骑士尤利亚愿意动用私人时间帮忙已让我非常感激,我再不能影响他的正常工作。”

公孙策心想我要不答应帮忙怎么办?你拉着脸去找其他同事问有没有空闲人手吗?那些老好人肯定都愿意借部下给你,萨拉说不定还送你几条狗当添头,但你自己过这么憋屈又何必呢?

一个牛逼轰轰的创界法使活得跟个白痴一样,真他妈傻逼。

他向驾驶座伸手,不情不愿地说:“怎么联络?”

艾兰迪娅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帽子,公孙先生?”

“……军帽或者大檐帽。”

艾兰迪娅凭空制造出一顶黑色的大檐帽来:“请。”

公孙策将这帽子戴上,发觉这玩意像生了根一样死活拿不下来了。戴上帽子后,拂晓骑士的声音直接在他的心中响起:(它能提供联络功能,同步视野,并对你提供必要的保护)

公孙策推了下眼镜:“……这是你的心相武装还是你随手搓的玩意?”

“我擅长制作物品。”

公孙策慢慢点头,难得安静下来。

车里安静了一阵,他听到艾兰迪娅亲口说。

“谢谢。”

“切。”

……

他们很快就到了内城区的东部,开上了联通城区的桥梁。

一条湛蓝色的河流构成了城区间天然的边界线,数座大桥横跨河流供车辆联通,河面因寒冷而结了冰,看不到游轮横渡。这河流将两个城区明确地划分开来,一侧是上流社会文明的内城区,另一侧是贫民们简朴的东区。

这里曾经是全球知名的贫民区,是谋杀、诈骗与非法交易滋生的土壤。在步入21世纪后,东区的治安状况相比过去已有了很大的改善,可这儿的整体环境与内城仍相差甚远。

建筑多是低矮的红顶砖房,墙皮许多已老旧脱落。建筑的规划密集乃至拥挤,楼间的小胡同里胡乱架着各种线缆,与晾晒的衣物一起遮着光。东区活像一幅褪了色的灰败老画,这里也有白甲披风的骑士小队巡逻,他们光亮的铠甲与风尘仆仆的居民们对比,像是拍摄传奇剧的演员们误入了历史剧的片场。

公孙策每过一段路就能看到街旁排着长长的队伍,不知是在等待什么。他有心追问,但车子已在路旁停下。

艾兰迪娅拉起手刹:“向前直走一段就到了。公孙先生,请保持冷静,尽可能配合他一切不过分的要求。”

“如果他蹬鼻子上脸呢?”

“那时我会亲自和他交涉。”

公孙策耸了耸肩,独自下了车。他直走了十来分钟,在艾兰迪娅的指引下来到了一片广阔的绿地。远远能看到几个灰色的大帐篷,像是马戏团租用的场地,更后方立着木质的大戏台子,让他想起幼年时在老家观剧的模糊记忆。

绿地入口处树着一块刚做好没多久的小木牌,上书“尘埃剧团”。许多年幼的孩童在附近抓着气球打闹,更多的是带着孩子一齐入场观剧的父母。好几个穿着滑稽皮套的工作人员作着浮夸的表演,向游客赠送便宜糖果与气球。

公孙策混在东区的平民中进了场,一只苍白的手从旁伸来,递给公孙策一个灰色的气球。

“谢谢。”

公孙策随手接过,向侧方一看。一个高瘦的白脸男人站在他的身边,头戴怪异的高冠,面带奇异的笑容。

“年轻的少年人啊,黑衣的道化师啊,这分文不值的赠礼,是不值得你张开金口道谢的。这理所当然的善意,若是遭了感激,反却显得做作苍白了,似是我这老谋深算的戏子要刻意博你的欢喜了。你需知晓,一切的相逢都是命中应有的因缘,一切的相遇都是值得欢喜的幸运。因而我总是这样坚信,应对每个到来者笑脸相迎,无论他们带着假意还是真心。”

高帽人微笑着行礼:“我是团长司徒弈,欢迎您大驾光临。”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天上神话,人间戏剧

帝国话本故事中有个英雄好汉的经典形象,他们往往相貌堂堂,膀圆腰粗,下巴上蓄着一把美髯,身穿劲装亦或战甲,气质上突出一个孔武有力、不怒自威。只听描述就能想象出一个五大三粗的肌肉大汉,眼中含着慑人的精光。这类壮士有个常见的代名词,叫做八尺大汉。

古时八尺约是现代的二米六,司徒团长即使不算高帽也应有这身高了,可他却未给公孙策一点“雄壮”或“威武”的观感。他细眉长目,容貌秀媚,笑容神秘得像是一张看不透的画像;他的皮肤苍白得病态,肢体纤细得惊人,又身穿宽袍大袖的白净长衣,以高瘦的个头将这衣服撑起,好似一个虚幻无物的巨大幽灵漂浮在空中,感受不到一点存在的实感。你看着这个人会怀疑自己是否深陷梦魇,让这荒诞不经的形象出现在了并非梦境的现实中。

司徒弈微微躬身,向他伸手。他明明是个帝国人,却说着标准的通用语,遣词造句夸张得像王国戏剧中的角色:“同乡的少年人啊,你为何前来此处?”

(如实回复,不要紧张。)

艾兰迪娅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公孙策看向周围,发觉人们都绕过了他与司徒弈,猜测这或许是对方用了某种方法隐匿视听。他清了清嗓子,换上另一副腔调:“好叫团长先生知晓,我为一桩案件而来。有个女人名叫简·狄埃拉,乃是骑士团的权义骑士,拂晓骑士的好随从。这女子昨夜犯了疯魔,不但犯了盗窃的罪行,还将这推脱到无辜人的头上。”

司徒弈闭目哀叹:“苏佩比亚的河流也会因她愚昧的行动冰洁,七座神圣的大钟都会因她可耻的诬陷怒响。这一位光鲜亮丽的好骑士,却成了众人唾弃的恶贼人,当真是世事变化莫测,人生悲喜无常。”

(我靠他好专业,我肚子那点墨快撑不住了。)

(公孙先生,你可以正常与他交流。)

(你懂交涉吗?谁先露怯谁就输了。)

公孙策面色一肃,说道:“您的话语正确切实,好似恒久照耀的太阳,适用于一切的时代与国度。可这天上的日出日落,有其内在的道理,地上的人行恶事,更有暗藏的缘由。女骑士行恶时持着一盏奇异的油灯,我们不难猜测是这灯给了她行动的理由。而顺着事件中潜藏的痕迹探索,不料却找到了您的剧团内部。”

司徒弈以长袖掩面,哀声道:“内城区的女骑士犯案,却找东区的戏班子追究?沉重的罪过自天而降!夜幕般的污名到了我的头上!”

(怎么说,艾兰迪娅?)

(尘埃教团内鱼龙混杂,先调查那盏灯的来路,看情况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公孙策推了下眼镜,缓声道:“您的思路太过超前,您的预想更是悲观。偌大剧团内能者众多,若是每人所行之事都算到您头上,只怕您每日要多做一百件善事,又多做一百件恶事了。我们想要调查的仅是那盏油灯的来路,不知团长是否愿行件自主的好事,容我在您的剧团内问上一问?我担保自己必将遵守礼仪,像维护自己的颜面般维护您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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