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笑笑,对朝忠使了个眼色。
朝忠立刻把一个绑了手脚的人揪过来。
乐沛一见他,险些气晕过去。
他千方百计才寻到能毒死乐善的药,原是交给此人,让他找个机会把药下到乐善的茶水里,谁想到没毒死乐善不说,那人竟先被抓了。
“你自己说怎么回事。”乐善道。
那人抖抖索索看一眼乐沛,低声道:“是乐二公子要小的对您下手,他想毒死您好继承侯府的家产。”
“你胡说,信口雌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乐沛打死也不会承认,转而骂起乐善,“你想害我,故意设计让人诬陷我!但小爷不会怕你,小爷行得正坐得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还真是义正严词呢,乐善道:“把他们两个一并送去大理寺,还有这茶壶,”又看向伙计,“茶是你倒的,想必你也把刚才的事看在眼里了,你也跟着过去交代一下。”
伙计忙应了声是。
乐沛哪里肯去,只被扭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光剩一张嘴骂骂咧咧,骂了一路。
早前乐善就派人盯着乐沛了,他在何处买了毒药,怎么计划的,一清二楚,那大理寺的官员不费吹灰之力之力便判了乐沛诸谋杀人罪。
此罪原该砍头,但因为没伤到乐善,杀人未遂,于是改为三年徒刑。
乐沛不服,在衙门里一通吼叫,被堂官打了十几板子投入了大牢。
消息传到常姨娘耳朵里,她哭得呼天抢地,可却不敢去找乐善求情。
一个人再仁慈也不可能对想要自己性命的凶手心软,何况,乐善原就痛恨他们,不然也不会将他们全都赶到别苑,眼不见为净。
常姨娘哭完擦一擦眼泪,她只能多准备些干粮给儿子徒刑路上带着。
京城的冬日时常下雪,飞琼怕出去冻到脚,已是在家里待了许久。
吃得伙食好,经过两个月的滋养,从远处看不亚于是一座小小的肉山,宋春汐如今抱它都要花费不少力气,今日给它取了个新名儿,“大元子。”
杏儿喷笑:“从飞琼到大元子,立时就俗气了。”
“所以不能太胖,这一胖可不就俗气了?是不是,大元子?”宋春汐揉着它的肚子,“瞧瞧你这儿,快拖到地上了,这两日不准再吃肉。”
飞琼“喵喵”叫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抗议。
宋春汐逗它玩了一会,让丫环给她染蔻丹。
姜莲送的那种。
杏儿跟梨儿有些惊讶。
“之前嫌弃不好的,怎么又要染了?”
还不是因为霍云!
讨厌极了,明明说下回告诉她,结果连着几日都没到那“下回”,完全对她严防死守,还装正经,她简直觉得自己对着一面铁墙,找不到突破口。
所以得用上这利器。
不过除了案子的事,别的地方他并无异常,故而等回来,两人也没有冷脸,坐一起闲说家常。
宋春汐道:“刚才我从母亲那儿听说一件事,有关乐公子的……”
霍云早已知晓:“那乐沛罪有应得。”
“乐沛我不认识,我是惊讶乐公子做事竟如此果决,听闻此桩杀人案的证据皆是他提供。”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乐善派人一直在暗中盯梢乐沛,早前宋春汐就觉得乐善可能表里不一,这回算是做实了。
霍云淡淡道:“他们家的事情我们外人并不清楚,他如何做都有他的理由。”他谈不上对乐善有十分的了解,但他绝对信任乐善。
这句话可见他对乐善的维护,宋春汐一笑:“你们交情还真不错。”
“总是认识十来年了。”
饭菜此时端了上来。
宋春汐要显一显她的蔻丹,亲自给霍云布菜。
烛光下,那颜色如宝石一般,赤红灼目。
他微微愣住。
宋春汐把碗递给他:“够不够?”
指甲又离他近了一点,好似一簇火般点燃他的眸。
他喉结微动:“够了。”
也不知真够假够,不过他的目光骗不了人,宋春汐心想还得加一把火,就不信他不开口。
她忽然把手搭在他手背上:“今儿我手指不知为何有些酸,你帮我瞧瞧,是不是哪儿扭伤了?”
雪白秀长的手指,赤红的蔻丹。
耀目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再有那柔软温热的掌心,简直像一团火在烧着他。
真是到极致了,他再忍着对谁都不好,当然,对他自己尤其不好,霍云将筷子一搁,弯腰抱起她:“既然你这么等不及,本侯满足你!”
宋春汐噗的一声。
诡计得逞,得意了是吧?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希望你等会还笑得出来。”
宋春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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