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和离怎么就这么难?(5)
“哟,是王妃来了。快请进吧。”何嬷嬷将俩人迎了进去,毕竟是在皇后身边侍候多年的老嬷嬷,说话滴水不漏,“这天这么冷,王妃千娇之躯还赶来淑芳斋。这般淑徳有心,定是与公主姐妹情深至极。昨日公主不慎落入冰湖,到现在还高烧不退,王妃慎入内,恐将病气过给王妃。”
可儿撇撇嘴,这些话听在她可儿耳里,已然无感。何嬷嬷的风格向来是表面是一套,私底下又是另一套,跟凌兰公主是一个路数的。王妃吃了她们多少暗亏,这些套路,早就了然于胸了。
“嬷嬷带路便是。”陈宁冷冷道。
一入厢房,满屋子炭炉传出的暖气扑面而来,陈宁舒了口气。
头上的阵阵隐痛总算疏缓了一些。
再抬眸,就见龚凌兰散着发,水剪秋眸般楚楚动人坐在榻上望着她。
她的一双手,被一张大掌握着。
不是别人,正是隋原年。
第4章 三人
“宁姐姐,你怎么来了!”
龚凌兰坐在床榻上,急欲起身行礼。昨日坠冰湖致使的高烧,将她原本圆润的脸颊烧得红通通,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一时间更具有媚色。
隋原年按住了她的双肩,软言道,“兰心,都什么时候还记着这点礼节。别动,乖乖喝药。”
兰心是龚凌兰的乳名,除了皇帝和皇后,也就只有隋原年,有资格这样唤她这个名字。
龚凌兰嘟囔着嘴,就着隋原年的手,一口一口喝下那碗药。
喝到一半之时,她抬头望向陈宁,眼中尽是清澈的无辜,“宁姐姐,你坐呀,你坐呀!原年他老逼我喝药,我恼他,你替我出出气好不好?”
隋原年目光始终落在龚凌兰身上,催促道,“还剩下半碗,敢不喝?”
龚凌兰吐了吐香舌,皱着眉头将最后半碗药喝了下去。
隋原年及时塞了颗蜜饯到她嘴里,龚凌兰微微露出了一颗虎牙,面带羞赧。
陈宁静静看着这一切,始终面无表情。
最后还是隋原年开了口,“兰心,你昨日坠湖一事,陈宁她来给你道歉,你且听她如何解释。”
龚兰心立即微喘着气,发着高烧也要跟隋原年急了的样子,甚至一度想赤脚下床,跟陈宁示好,这些都被隋原年及时拦住腰,制止住了。
“我跟王爷不是说了?昨日跌入冰湖之事,纯粹都是我自己的错,与姐姐无关。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那一下子就自己双脚打结跌了下去,真的不是姐姐推我下去的。姐姐待我如何,我心中难道还没半点数吗?都是掏心掏肺相待的姐妹,我怎会不信姐姐?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说完还叫来了何嬷嬷,“何嬷嬷,你说是不是?昨日我跌入冰湖,你也是在场的。宁姐姐只是离得我近了些,那会子风大,是风把我吹进了冰湖中也未必没可能。总之姐姐是无辜的,你们莫要再究竟下去。咳咳——”
伴随着几声咳嗽,她双肩颤抖了起来。
隋原年蹙眉抱起了她,掌心来回在她后背摩挲着,让她舒缓了那口气。
“你说就说,何必动这么大气?当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大夫说的话都听不进去是不是?”
何嬷嬷也急了,赶紧给她递了杯水,喝下两口后,龚兰心潮红的面色才渐渐趋于舒缓。
何嬷嬷在一旁抹泪道,“公主,老奴老了,双眼早就老眼昏花。昨日在听雪湖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老奴只怕是看得也不真切。老奴只听得王妃冷冷说道她腹中的孩子是公主害死的,然后公主就跌入了冰湖中...”
陈宁嘴角微不可察扯动了一下,流光点点的眼神望向何嬷嬷。
来了,开始了,戏转起来了。
何嬷嬷手帕捂眼的余光,朝着陈宁眯了眯,继续抹泪道,“公主进来王府已经两年,始终无法为王爷诞下子嗣,每回看到公主因为自责而落泪的模样,老奴就感到十分痛心。王爷有所不知,皇后为此还赐了公主好些调养的药,就是想让公主早些为王爷诞下子嗣,为王府延绵子嗣。只可是...”
陈宁听到这里,对龚凌兰主昨日为何自愿跳冰湖的理由,似乎抓到了点头绪。她微眯双眼,双手紧紧纂成拳头,这主仆二人的诛心套路,当真是好阴险呐。
果然,何嬷嬷不容陈宁说什么,便放出了最重要的信息,“昨日大夫为公主诊断,说公主坠入冰湖,恐已伤到根本,宫寒难孕,以后要想为王爷诞下子嗣,恐怕就难了...”
“不——”龚凌兰凄厉叫了起来,泪水滑落,“何嬷嬷,你为何昨日不告诉于我?”
“公主降罪,老奴不敢说呀,昨日公主整个人都是昏迷的,老奴说了,怕公主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