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129)
难怪见浮子暇一瘸一拐地走来,不甚自在地翘腿,原来还是在说男女亵裤里那些事!
浮云卿无奈地回:“二姐,我和他还没有经历过那事。你想想,新婚夜我俩才认识两月,情意浅薄,怎么可能潦潦草草地做事。这件事美好纯洁,该是双方心意相通,爱得不可自拔才能水到渠成。”
浮子暇笑着说:“真是小孩才会有的想法。罢了,反正你早晚都要经历一遭。说得不好听些,这事正如一沾荤腥,便再难以戒下。嗳,非得等自个儿品尝一回,方知其中奥妙。”
见浮云卿耷拉着脸,她又问:“今日来看我,是不是与驸马之间闹了什么别扭?”
浮云卿乖巧地点点头,“我索吻,他不给。问原因,只说不是时候。该死的‘不是时候’,他认为不是,我认为是。其实是件小事。我给他几次哄我的机会,他倒好,把我越推越远。我说要来拜访你,他说他也要出去一趟。没心眼的男人,就不知道厚脸皮地来哄哄我。”
浮子暇像是听见什么隐秘事一般,憋着笑意,说道:“原来我是给你俩铺路的垫脚石。”
浮云卿反驳说怎么会,“自然也有想你的成分在。”
言讫,倏地被浮子暇拽起,不由分说地随她进了内院。
“问两位殿下安。”
内院整齐地问安声叫浮云卿惊得合不上嘴。
红衣裳紫衣裳,老天,约莫全天下的色彩,都汇集在这一方院里。
她大眼一望,人头挤着人头,这么多男人,换她来宠,真是无福享受。
“他不来哄你,说明吃的醋还不够多。”浮子暇推着浮云卿往人堆里去,“我就不信,敬亭颐那厮瞧见你与旁人眉来眼去,还坐得住。”
一张张笑脸在浮云卿眼前闪过,她回着话,“就算我与旁人眉来眼去,他又怎么能看见,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浮子暇叹她不开窍,“你当他说去相国寺,当真就只去相国寺?”
一面把浮云卿推到亭里坐下,又勾勾手,叫来一排笑容明媚的男郎。
“喏,这一排都是我没碰过的。现在,他们全属于你囖。”
浮云卿心底乍然升起一股奇异隐晦的背德感。
脑里有两种声音在打架。一种劝她不要听信二姐的花招。一种劝,女人当如此,多采几朵花,才知道哪朵花最香。
纠结半晌,最终其中一种,战胜了另一种。
第50章 五十:听话
◎不听话的坏孩子。◎
在浮家, 女人多采几朵花的风气,是浮子暇开的头。
浮家家风严,除却官家与太子, 旁的皇子皇女或宗室亲戚,大多都是一夫一妻地过日子。夫不找妾, 妻不越轨,夫妻越恩爱,教出来的子女越出众。
偏偏浮子暇开了妻越轨的头。她是皇家公主,明目张胆地豢养面首, 自有一批胆大的贵女跟风宠幸小倌。
有的贵女不走运, 找的都是得了花柳病的烂荠菜。有的比较走运,找的还算干净, 能供她们好好亵玩一通。
但最走运的,还属开了霪风的浮子暇。
这厢她偎着浮云卿的肩,不迭吹着耳旁风:“小六, 我的好妹妹。我长你四岁, 这四年攒了许多寻觅好花的方法。你信我,面前这一排八人,每个都有能让你享受的绝活儿。这些专门供贵女与内外命妇亵玩的男郎,都是打小培养的。吃什么,喝什么,有一套严苛的规矩。总之本钱好,活也好。”
浮云卿听罢她这话,猛觉自己好似无意间推开了一道通往新领域的门。
而那道门后摞着无数男郎, 瞪着渴求的眸, 争先往门缝里望她。
她要气气敬亭颐, 选了与旁的男郎卿卿我我这条路子。可心里那道坎仍旧迈不过去。
想了许久, 索性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你,过来。”
浮云卿指着那一排里,最出挑最俊俏的一位男郎。
待他走近,不由得挑着眉,细细窥着。
浓眉长眼,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这张脸不显半分阴柔,不像伺候人的小倌,倒像是沙场厮杀的将军。
浮云卿伸手指着方桌上一盏瓷玉花瓶与几丛生花,“会插花吗?我要看你插花。”
话语生硬直白,这哪里是狎戏,分明是强买强卖!
浮子暇嘴角一抽,憋着笑劝道:“哎唷,男男女女之间该说什么话,看来你还得练上一练呐。”
浮云卿挂上个无奈的笑,“敬先生当真会吃醋么。我下血本来做戏,他要是不来,那我岂不是得亏死?”
“来不来,你都不亏。再说,我料断他会来,至于怎么来,何时来,那就不得知了。”浮子暇笑着回,“我呢,给你俩留些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要嫌一个不够,就唤女使往阁楼里多请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