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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他的白月光(23)

鱼郦想:不,我一直在骗你。你瞧瞧,你身边的人都看出我在骗你,只有你自己飞蛾扑火般地相信。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骗你这一回,这一回过后,咱们两个就扯平了。

她心狠嘴甜,弯身吻了赵璟的脸颊,问:“那你还娶我吗?”

赵璟点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幽幽道:“你只能是我的。”

鱼郦到底没能回去清静睡一觉,而是被赵璟拘在了他的寝阁,同他挤在一起囫囵对付了一夜。

半夜赵璟发热,鱼郦把崔春良唤进来,煎药换药忙活到天快亮了,鱼郦再覆手去试赵璟的额头,可算是退热了。

宫人们都退出去,寝阁里安静下来,鱼郦把层层叠叠的绣帏垂放,挡住光,想睡一觉,赵璟又开始咳嗽。

她倒了一小盅热参汤,用小银勺一点点喂进去,待喂完了,她已睡意全无。

初熹的天光从轩窗透进来,落到半边面颊上,有点点暖意。

鱼郦站到窗前,对着花圃抻了个懒腰,心想,天亮了,昨夜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也不知会引出何等风浪。

正胡思乱想,忽觉身后一暖,被带入了一个怀抱。

赵璟那有些虚弱的沙哑嗓音响在耳边:“怎么了?叹什么气?”

“我叹气了吗?”鱼郦有些茫然。

“是呀,心事重重的样子。”赵璟揽着她,问:“不相信我吗?”

鱼郦低头,将手轻覆在他的手上,道:“我信你。”

赵璟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信我就好,更衣吧,我要去上朝。”

鱼郦惊诧:“你伤得这么重,还要上朝?”

赵璟道:“今日朝会我若缺席,不定会生出怎样的风言风语,我去上朝,正好堵一堵那些人的舌头。”

鱼郦曾经随瑾穆上过朝,知道一场朝会下来要两个时辰,她不觉得赵璟如今的身体能撑那么久,不想他去遭这份罪。

可赵璟心意已决,直接召崔春良进来,朝服旒冕都备好了,鱼郦犟不过他,只有伺候他穿戴齐整。

赵璟走后,崔春良从诸率府调兵过来,把寝阁重重围住。

赵璟与她说过,宫中最可怕的不是明枪,而是隐藏在角落里随时都有可能射过来的暗箭,干脆派兵过来,杜绝一切隐患。

鱼郦躺下,望着彩釉藻井的穹顶发呆,许久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为赵璟担忧。

好像从前,每回赵璟来见过她后回都亭驿,她都会为他担忧。

她闭上眼,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绝不能心软。

第10章

有思,我能亲亲你吗

朝堂一切安顺。

乾佑帝没有发难,一如往常听政处理庶务,赵璟也没有半点失仪,条理清晰地禀奏了来年恩科的相关事宜,甚至还得了乾佑帝的嘉奖。

君臣父子,和睦如常。这让许多探听到消息的朝臣大为不解,但事关皇家秘闻,至多只是私下议论,没有敢放在台面上说。

昨夜宁殊虽然不豫,但到底还是舍不下他的爱徒,连夜替赵璟打点好了谏院和御史台,只要这两个衙门风平浪静,事情就闹不大。

要说有点动静,有点反应的地方,是萧府。

萧婉婉委屈地哭晕过去,朱氏指桑骂槐了大半宿,第二天清晨,便逼着萧琅进宫找他的皇后姐姐做主。

萧皇后原本不信这个事,派人去皇城司问讯,又去春熹殿找人,折腾一圈,才发现竟是真的。

她当即对着萧琅破口大骂:“你养的好女儿!如此不知廉耻,毁坏太子清誉,还有脸来见我!真真是家门不幸,颜面扫地。”

萧琅叫他姐姐骂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谁毁谁清誉。

骂够了,萧皇后冷静下来细想,这事未必坏到了根子上。萧鱼郦毕竟姓萧,就算从前生了些龃龉,但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儿,只要未来太子妃还姓萧,他们家族荣华兴盛的绵延就有了指望。

至于那个丫头不跟她一条心,且再等几年,赵璟对她的心思淡了,东宫再进新人,不愁她不来言和。

这深宫里,最能指望的不是男人的宠爱,而是家族荫祐。

理顺这些关节,萧皇后的脸上又有了笑,她和颜悦色地安抚着刚被自己骂得狗血喷头的弟弟,让他回家好好说说,再给婉婉另寻一门好婚事,毕竟太子妃的妹妹,那也是炙手可热的。

萧琅跟个牵线木偶似的被打发出来,一颗心悬着,总觉得要出事,临出宫门又返身回来,绕去了东宫。

去到东宫却没有见到鱼郦,倒是太子客客气气招待了他,对他比从前恭敬许多。

萧琅饮下半瓯茶,眉间愁绪难解,叹道:“殿下,照理我是不该说什么的,可是这孩子……我总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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