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岳父良苦用心。”顾长倾道。
“刘华明,是岳父安排人去刺杀的吗?”顾长倾问。
“不是。”沈严挠了挠头,“你们要成亲,大喜的日子可不能犯冲。”
“嗯。”顾长倾点头道,“魔刀一案,大致就是如此,当今圣上不
愿暴露前朝秘密,暗中派人夺取魔刀将前朝所留宝藏毁去,但阴错阳差魔刀流落至民间,那灰衣人便杀了很多人来掩盖这一秘密。”
“唉。”沈严轻叹一口气道,“南舟你知晓顾家灭门,心里很不好受吧?”
“几日纾解,现在差不多好了。”顾长倾点头道。
“以后有何打算?”沈严问。
顾长倾沉默了,
沈严是人精,他知晓顾长倾的用意:“你不愿牵连诉诉?”
“嗯,当初我说好要护她周全。”
“哼。”沈严气得吹胡子瞪脸,“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会牵连诉诉,所以一开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
“今日你我之言,我当做从未听过。”沈严喝了一口茶,从容说道,“沈府、闻府上下,对你所行,会假装看不到,你想做什么,便去做,若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再来寻我吧。”
“不会。”顾长倾摇头,“此事绝不会牵连沈家。”
沈严笑了声,倒是更加欣赏顾长倾了。
他今夜也暂住在闻府,顾长倾则回了沈诉诉那边。
顾长倾原本想按照之前的习惯,去偏院睡下,但他发现他的东西又被收到沈诉诉那里去了。
于是他只能过去,在院外碰见了小满。
“姑爷,是小姐让我将您的东西收拾到这里来的。”小满表示她可不是粗心大意把东西放错地方的人。
“嗯。”顾长倾应道。
应下的时候,他的唇角挑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知道沈诉诉的意思了。
所以,在沐浴之后,他躺到了沈诉诉身边,沈诉诉推他,他也没走。
“你好热。”沈诉诉睡得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自然是很热。”顾长倾道,他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盛夏的季节里,觉得闷热也正常。
但沈诉诉身上凉,有她在,屋子里都不用放冰降温,和她一起睡觉,倒是挺舒服的。
“你怎么还理直气壮的?”沈诉诉瞪了他一眼,“你快下去,你挤到我了。”
“外间没有床榻。”顾长倾将薄被盖在沈诉诉腰间,“诉诉要我往哪里去?”
沈诉诉睡迷糊了,忘了是自己命人把他的东西收过来,她揉了揉眼睛道:“你回你自己院子睡。”
“诉诉把我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又让我回我那里?”顾长倾认真问道。
“我我我……我才没有!”沈诉诉清醒过来,猛地瞪大了双眼。
她不好意思承认,只支支吾吾道:“都……都是小满笨蛋,又收错了。”
“是是是。”顾长倾哄她。
“罢了,就让你留一晚。”沈诉诉表示自己很大度。
顾长倾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那就……多谢大小姐?”
“那当然。”沈诉诉眯起眼,有些受用。
回了长洲县之后的生活差不多步入正轨,沈诉诉与顾长倾成婚之后,生活与之前似乎并没什么两样。
她喜欢种花,每日除了闲逛吃喝之外,便会去长洲县的植物协会里参加一些活动。
顾长倾也有自己的事,他面见几位前朝官员,与他们达成了初步的合作,至于他是如何说服的,个中困难,只有他自己知晓。
一段时间后,他顺理成章想起了自己失去的记忆,同时也记起顾家灭门那一天的日子。
这个日子,确实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串数字。
顾长倾打开了金匣,他看到了金匣里躺着的虎符与他自己的身份牌。、
身份牌上写着三个字:“顾长倾。”
他叫,顾长倾,表字是南舟。
——
这段时间里,顾长倾忙完自己的事,就会去接沈诉诉回闻府。
这日,沈诉诉参加植物协会的活动,遇见了一件令她十分生气的事。
长洲县的植物协会鼎鼎有名,主要是那会长张源涵是极有名的医者,在整个魏朝都享有盛誉,他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后辈,在长洲聚集了许多同样对此有研究的能人异士,一同组建了植物协会。
沈诉诉能加进去,单纯是因为她爹是长洲县令,人家几位才子能人卖她老爹一个面子。
不过加入植物协会后,沈诉诉跟里边的会员倒是相处融洽,这些年他们也共同在长洲附近的深山里找到了一些之前从未见过的全新草木,并且给它们命名。
沈诉诉对这项活动极其热衷,这日,植物协会又要组织去山里探访奇花异草,她主动要求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