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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170)

作者:阮郎不归 阅读记录

晚词道:“我为何要讨他们欢喜?”

章衡摸了摸她的脸,道:“纸包不住火,你不能一辈子女扮男装,等机会成熟,我会告诉太子你是我在保定府救下的一名孤女,届时师姑娘或许能帮我们说上话。”

晚词不想他竟有这番打算,一辈子,她根本没想过,三五年便算不错了。他能做出这番打算,哪怕是一时冲动,多少都有真心在里面。

怔了半晌,晚词感动又害怕,感动的是他这份真心,怕的也是他这份真心,故意冷淡道:“女扮男装,欺君犯上,这罪名非同小可。纵然太子宽厚慈仁,师姑娘会帮我们说话,也未必平安无事。不能告诉他,这是我的事,无论后果怎样,我自己承担,不劳你费心。”

第九十八章

金屋娇

章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现在想撇清关系,未免太迟了。”晚词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抽出手道:“放我下车,我自己回去。”章衡道:“回去做什么?我已叫人在渌园备下酒菜,吃过饭,我陪你赏雪,明日再回去。”渌园正是晚词给他在郊外那座别院起的名字,晚词明白他的意图,又羞又恼,道:“我又不是你的人,你凭什么如此专横?”虽是气话,落在章衡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怎么不是他的人?她的命都是他的。他本可以金屋藏娇,高枕无忧,怕她不欢喜,才担着天大的风险,帮她出来做官,这还叫专横?她什么都不知道,章衡也不想说什么,他向来觉得夫妻之间无需过多言语,尤其是情绪不好时,出口容易伤人。

章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现在想撇清关系,未免太迟了。”

晚词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抽出手道:“放我下车,我自己回去。”

章衡道:“回去做什么?我已叫人在渌园备下酒菜,吃过饭,我陪你赏雪,明日再回去。”

渌园正是晚词给他在郊外那座别院起的名字,晚词明白他的意图,又羞又恼,道:“我又不是你的人,你凭什么如此专横?”

虽是气话,落在章衡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怎么不是他的人?她的命都是他的。他本可以金屋藏娇,高枕无忧,怕她不欢喜,才担着天大的风险,帮她出来做官,这还叫专横?

她什么都不知道,章衡也不想说什么,他向来觉得夫妻之间无需过多言语,尤其是情绪不好时,出口容易伤人。

晚词执意要下车,见他不理,益发气恼,骂他是强盗土匪,没天理的禽兽。

章衡闭眼听着,心想骂都骂了,不做点禽兽的事岂不白挨骂了。

马车停在渌园里,章衡先下了车,见她不肯下来,眉头微挑,道:“要我抱你下来么?”

晚词与他对视片刻,默默下了车。此时园中银装素裹,梨花乱坠,粉妆台榭,琼锁亭轩,恍如仙境,两人却无心欣赏,沿着银绶带般的石径穿过花园,走到暖阁里。

丫鬟端上酒菜便退下了,晚词望着满桌佳肴,只不动箸。

章衡面无表情,自顾自地饮酒吃菜。他吃饭极是斯文,听不见一点咀嚼吞咽声,只有银箸与碗碟相碰的轻响。

晚词在心里叹气,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过是残花败柳,以你如今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何必与我纠缠不清,殚精竭虑?”

章衡听她说残花败柳,心中一揪,搁下箸,道:“我要娶别人,何必等到今日?”

晚词不知如何应对,别过脸,目光带点茫然地望着珠帘。求而不得,才会念念不忘,死而复生,自然如获至宝。或许等他心满意足,热情消退,便会放开手了。毕竟趋利避害才是人之本性。

章衡拿茶漱了口,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道:“你真不吃?待会儿饿了我可不管你。”

晚词不作声,章衡走过去,拉起她道:“这后面有片梅花开得甚好,我带你去看看。”

晚词身不由己,跟着他出了月亮门,便闻得梅花香彻。山坡上胭脂点点,凌寒而开,正是冰姿自有仙风。

章衡折了一枝,与她走下山坡,自后门进了绿萼馆。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院落,晚词上次来过,走到里面,只见他向一幅美人画上一推,却一道暗门。门内别有洞天,头顶是一盏九瓣莲花灯,照得满室通明,几案桌椅皆是退光漆面的湘妃竹制成,中间设一张大炕,铺着斑斓绣垫。

墙上挂着一幅春山烟晓图,旁边一幅对联:细看春色低红烛,烦向苍烟问白鸥。

章衡将手中的梅花插在一只哥窑瓶里,抱着晚词坐在床上,问道:“喜欢这里么?”

晚词点头道:“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但不知当初为谁费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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