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序(40)
小童看了一下吃食又看了一眼啊芜,眼中放亮,笑嘻嘻地直说:“谢谢啊芜姐姐,谢谢啊芜姐姐!”
“姐姐好漂亮,难怪元大哥经常念叨你!”小童嘴巴抹了蜜似的。
啊芜早已认出是那个看马小童,只是心虚没敢问,他怎会和这登徒子一道?
忙将点心递了过去,牵强一笑:“勿需多礼。”
等小童忙于吃食后,啊芜才狠狠地剜了元隽一眼。
元隽稳稳接过这一记白眼,笑得灿烂,压声说道:“此事你知我知,他不知。”又说,“算他命好,碰上你我两位贵人。他看丢了马,店掌柜就将他抵给了我,我还得好生待他,说住不惯那安平寺,所以此次就来城里的客栈,结果真巧,今日便把你给遇上了。”
“遇我有何巧不巧的,那北楼的墙……”又不是没翻过,啊芜只说了一半,余光扫一眼在旁的李嬷嬷,后悔将李嬷嬷唤来近身伺候了。
元隽倒是听明白了,笑得愈发灿烂:“今日过后你我莫要再提此事。”
啊芜暗暗赞同,望向那小童,身量长高了不少,气色上佳,白净的样子是个少年郎该有的模样。
此事还得谢这登徒子,受她牵连的小童竟被他养得有模有样。
她一时嘴巴拐不过弯来诚挚言谢,轻声道:“你我买马一事早已两清,按理说,你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小童应该算是我的人,看你待他不错的份上,我便不同你计较。”
这小童就如同那玉佩一样,不该在这桩买卖之中。
元隽闻此,叹女子的玲珑心,似乎她说的甚是有理,想了想道:“那往后让他好好伺候你我二人。”
啊芜又剜了他一眼,一仆二主,这话听着相当别扭。
“如无他事,我便回坊了。”啊芜看向小童说道。
“你再等等。”元隽再次拦住啊芜,喊小童,“元怀礼,先别吃了,赶紧带啊芜姑娘去马厩瞧瞧我那宝马。”
怀礼利索地收起点心包好,抹了把嘴,弯腰行了个请的动作:“姐姐,随我来。”
这番又不好再拒,啊芜听闻去瞧马,怕届时将当初盗马一事再次提起,便让李嬷嬷在门口候着,自己随元隽、元怀礼二人同去马厩。
看着元隽与怀礼两位一大一小男性,在她面前旁若无人的相互打趣,啊芜不禁觉得有意思。
“元公子,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啊芜双手抱臂问道。
元隽正敲着怀礼的脑袋,让怀礼加紧练习骑马,突然听到啊芜如此问手一顿,脸色不由一滞,“你问这个做什么,打探我的家世?”说时脸色已经恢复往常的油滑。
啊芜坦然一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她觉得要是自己有个血脉相通的兄弟姊妹,应该也会像寻常人一样嬉笑怒骂,甚至更甚。
“我呢,家中有许多的兄弟姊妹。”元隽道,“所以我年纪轻轻便到处开始谋生计。”
他家中的兄弟姊妹啊,多到让他都记不清谁是谁。
啊芜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相问。
寻常人家都有许多的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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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得慌,谁跟我说说话呀。
第18章 避世敛市(八)
见着宝马,啊芜两眼放光,这宝马如同那阿宝一样俊气、温顺。
她抚摸宝马的前额,宝马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抚触。
“它唤风驰,这回子你可别再打它的主意了。”元隽在啊芜耳边低语,“它与电掣是双生子,要让风驰见到在朔王府享福的电掣,想必会气个半死。”
双生马匹极为难得,将它们分开的是她。
啊芜此时没了傲气,不言不语,只将一腔的怜惜化□□抚。他日她要将阿宝唤回电掣,风驰电掣,多美的名字。
“姐姐,元大哥经常对我说,说你是这靖安城骑马最飒的女子,今日有幸让怀礼遇上,能否让怀礼见识一番?”怀礼有意留啊芜。
如此提议,挺好。
元怀礼,此名定是元隽取的,元隽还将他收做小弟,那他便不是奴仆。
这眼前的兖族人不只会讲银子,似乎还讲情讲义的。
啊芜愣神之际,元隽已打开栅栏牵出风驰,递给怀礼一个眼色。
怀礼立马会意,赶紧打开栅栏牵出自己的马匹:“这离西南城郊很近,咱们去那一试,这几月元大哥整日让我练骑马,我屁股都快颠裂了他还骂我没学好。今日啊芜姑娘得好生教教我,兴许你的法子比元大哥管用。”
啊芜被逗笑。
元隽敲怀礼脑袋:“你这小子……”旁的无需出口的话淹没在笑声之中。
四人两匹马。
风驰驮着啊芜与李嬷嬷,赛花是匹母马,是怀礼的坐骑,驮着元隽与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