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悔(124)
陛下这才略略满意。
笑话,就她这瘦弱小骨架能经得住什么麻绳捆,他若放开了一两天她就得一命呜呼。
扶她起来,抱在自己怀中。他啃吻着她瑟瑟抖的雪颈,“你听话。”
润润意难平,想要挣,陛下却将她直接撂倒在枕席间。
或许因为她早睡的行径忍愠了他,今夜他格外烈些,润润腰快被掐断。
润润痛苦地唔。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很想落泪。
陛下明媒正娶的是皇后,而她只配让他圈在后宫,宣泄需求,像阴沟里某些生物一样。
陛下吻掉了润润泪珠。
抓她抓得那样紧,仿佛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放手。
从永安王把她献给他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注定。
他不是她的张佳年,
但她必须忘掉张佳年,爱他。
因为,他喜欢了她。
润润被陛下磋磨了甚久,才在他臂弯中沉沉累晕过去。
从前她梦话里还敢叫佳年,现在她一叫,陛下便会吻住她,然后进行新的一轮磋磨。久而久之,润润不敢唤了。
陛下对她低吟着,“朕与你说过多少次,无论朕娶谁当皇后,咱们关系依旧如一,你依旧是朕最在意宠妃。为什么你一天天总胡思乱想?”
他娶阮家小姐,仅仅为皇后名头,为生个皇太子出来。
他心悦她,
难道她竟半点不理解他的心吗?
润润精疲力尽,嘤唔着,无法答复他问话。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想与他彻底隔绝,躲来躲去,依旧没躲开他臂弯的包围圈。
她不理解他,他也不理解她。
润润认命地在他胸口画着圈,无情无感问,“陛下,您真在意我么。”
如果把心分成一百份,她占多少份?
江山社稷六十份,继后二十份,帝王尊严十份,前朝后宫各种杂事七八份……她可能连一两份都没有。
润润叹。
既然如此,他为何非要耽误她的人生。她的青春也仅仅有这短暂十几年,浪费过去,很快便人老珠黄了。
她也想和这个年纪的其他少女一样,尝尝夫妻恩爱、鹣鲽情深的滋味。
她活这么多年,从没被别人爱过。
陛下静默片刻,答非所问,“你终究在跟朕闹。”
从前你闹……
坠了楼。
他忽然感而神伤,把她死死拥抱住。
“不许再离开朕一点点。”
润润气闷窒息。
虽然此刻她极度劳累,却熬着精神。
怎么看闹小性的都不是她,而是陛下。仅仅没给他留灯而已,他也值得如此小题大做。
皇宫对于润润来说,是一座急于逃出的樊笼。可控制她的人实在太强大了,她记忆残损,智力又低等,光凭自己岂能逃脱他的囹圄。他既然还需要她这泄慾工具,就一定不会放手。
莫如,熄了出宫这念头,要些实际的好处。
润润长长答应了声,告诉他不会离开,主动缠住他的腰,轻轻道,
“陛下能否把姐姐接进皇宫来,让姐姐陪我。”
这要求有些突兀了。
陛下斟酌着,怎么又要见,她和岁岁才刚刚见过。
“你别得寸进尺。”
陛下丢给她一句,方要拒绝,润润软糯小手捂住他的唇,脑袋埋在胸口,
“求您,臣妾乞求您。”
陛下忍着太阳穴微痛,内心受润润绕指柔的淡淡折磨。让薛岁岁进宫陪她,实在僭越礼制。他这些日子持续以退为进,为她破例了一次又一次,这回终究无法再退。
“不行。”
润润闻此,骤然伤心。
他真冷血。
哭着,却还捧着他的脸吻。
陛下被她吻得有点懵,
……又是她主动,她主动的滋味可比他强迫妙多了。
“陛下,陛下。”
气息熟稔交缠中,润润忘我地呼唤着他,因为刚刚哭过,声带颤颤,更添破碎和可怜之意。
陛下长睫阖上,润润咸咸的泪水啪嗒啪嗒流在他唇畔,令他怅然若失……意志免不得开始动摇、瓦解,继而反过来搂住她。
算了。
·
翌日,润润躺甚晚甚晚才起,差点把午膳错过。
左右她起来也没什么事做。
菊儿打水叫她匀面,萍儿给她梳妆。润润忽然念起,以前自己身边仿佛不只有这两个丫鬟,还有一个谁来着。
菊儿道:“还有一位锦书姑姑,后来被陛下杖毙了。”
润润咯噔一声,手中篦子掉落在地。
“为何?”
她惊惧,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