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青梅竟是名门贵女+番外(27)
那时裴湛跟她解释,说了“折梅赠远”的典故,她还一脸不解。
为何要不远千里寄一枝梅花?便是寄到了,这梅花也早就没了生机,说不准还又干又丑,更别提什么梅花香气了。
裴湛告诉她,折梅赠远,其实是一种心意的表达。虽然相隔千里,却依旧能借梅花带去属于江南的生机与浪漫,也能跨越山海传达思念之情,以物寄相思。
想到这儿,裴湛了然一笑。沈云舒这是想要提醒他,莫忘了江南的旧人吧!
待他展信一看,不禁又轻笑出声。原以为沈云舒要同他说些什么呢,没想到竟关心起他的婚事了?
“义兄近来书信渐少,想来是京中名门贵女环绕,早已不记得小妹了。义兄榜眼及第,恐怕是不缺好亲事了。若是定下了婚期,可记得要给我们家递张喜帖。”
这字里行间,分明有嗔怪之意,可裴湛却越看越欢喜。
挺好,看起来是有些开窍了。
其实这段时日,还真有不少人到裴府打听他是否有婚约在身。后来消息传出去了,上门说亲的媒人更是越来越多。就算他说目前暂无成家立业的想法,也还是有不少人锲而不舍,坚持不懈。
就连梁国公夫人,都托陆予明来探听过多次,有意为他牵线搭桥。
若他真有婚约在身倒是好办了,可问题是他的确没有婚约在身,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总这么模棱两可的,没办法一直应付下去。
后来他在和陆予明聊天的时候,言语中暗示了自己有心上人。但也不说是谁,只说是自己一厢情愿,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不能向她表明心意。还让陆予明一定要帮他保守秘密,说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单相思之类的话。
陆予明一听,当即脑补了一出大戏,只当他是爱上什么不能爱的人,心中苦不堪言,一时间难以走出情伤。
于是他回去后便和梁国公夫人说,不要再给裴湛说亲了,问他缘由他也不说,只说要替裴湛保守秘密。久而久之,梁国公夫人便也放弃了,左右是裴湛不想成亲,她又何须费心操劳呢?
自那之后,陆予明就时不时来找裴湛,言语间都避开说亲一事,生怕触及他的伤心事。裴湛虽心中觉得愧对他这好兄弟,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日后再向他赔罪就是了。
好在裴英夫妇对他成亲的事并不强求,见他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便没多说。
这件事之后,裴湛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京中贵女是都很好,可在他心中,都不及那个笑靥如花的扬州姑娘。
看来是时候去打听打听,怎么把沈佑之一家调回京中。不过要办此事,还得先查清沈佑之在京中到底是得罪了谁。
裴湛放下信纸后就开始提笔写信。总得先稳住这小丫头,别让她多想了。
五月,江南开始进入雨季。淅淅沥沥的小雨,整日整日地下个不停。路上行人匆匆,溅起了点点水花,落在两边的白墙上。
沈云舒坐在厅堂中,痴痴地望着门口。
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收到裴湛的回信。该不会真的是被京城里的莺莺燕燕勾走了魂,早把她忘了吧?
终于,门口响起了叩门声,青阳开门与外边的人交谈几句后,回过头来对她说道:“小姐,是京城里来的信使!”
沈云舒“唰”地站起身,正想撑伞走过去,就见青阳已经接过信,将门关上后,撑着伞从外面向她走来了。
“院子里湿漉漉的,小姐还是坐在厅堂里等着吧。”
青阳将沾了雨水的油纸伞放在廊下,抖了抖衣摆上的水迹,才走进厅堂,将信递给沈云舒,对她说道:“方才小的已经问过了,那信使说早就拿到了信,只是近来阴雨连绵,路上不好走,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谁让你问这个了。”沈云舒被猜中了心思有些挂不住面子,直接从他手中抽过信封,背过身去拆开信。
青阳见状,连忙笑着说道:“是是是,都是小的多嘴了。”
沈云舒自然没打算怪罪于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现下她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裴湛的信里写了什么。
前面都是些家常,不过是裴湛在翰林院都做了些什么,又认识了什么人;然后就是裴英夫妇近来一切安好,对她也甚是想念;再有就是曹景彦近况,说他已在翰林院附近买了座小宅子,平日里也时常和他的姑姑走动……
沈云舒看了半天,都没看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什么嘛,她想知道的难道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就在她渐渐失去兴趣的时候,忽然又被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注意。看似和上文毫无关联,也没阐述前因后果,可她却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