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88)
“陛下身为一国女皇,理应为皇室开枝散叶,若是再百般阻拦便是臣侍的不对了,臣侍不是什么妒夫,陛下喜欢便纳进来吧。”沈枫眠像是要急着与她拉开距离一般,躲开了她的触碰。
许意安看着他这幅样子,良久轻声道:“小眠,朕不会纳他的,也不会纳任何人,朕只会是小眠一个人的妻主。”
“陛下空口白牙的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沈枫眠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弧度,带了几分嘲弄,“陛下说什么臣侍就该信什么,最后被陛下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心口处的酸麻之感使得许意安有几分无措,不顾沈枫眠的反抗,她将人紧紧搂住:“朕如何会戏耍小眠,苏橙今日是为着太凤君出来求情,朕待他只是同姐弟般,绝无女男之情。”
沈枫眠不语,挣脱不开便任由她抱着,凤眸中满是落寞。
他是对许意安动了心,女子待他处处珍重,这般好的人偏偏不该是他的。
沈枫眠不信命,空缘住持的话他也是当了玩笑话,他知晓两人身份悬殊。
凤君之位的争议极大,许意安虽是将流言打压了下去,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西凉的凤君不该是个久经沙场的脏污男子,一国之父应是一个处处得体的大家闺男。
那夜借着酒力给她之时,沈枫眠便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沈枫眠苦涩地扯了扯唇角:“罢了,陛下莫要说了。”
只当是那日他喝醉了吧。
女子的花言巧语哪里信得,他分明最是清楚了,可许意安比起严持盈偏偏技高一筹,多年前跌过一次的陷阱他复又跌了进去,沾了一身泥泞便不是那么好爬出来了。
“小眠莫要多想,”像是为着证明,许意安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若不是因着你,这颗心六年前便不会跳了。”
手上温软的触感使得他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被许意安紧紧地按住,半分都挣扎不得。
夏季的衣料轻薄,沈枫眠只知她身子滚烫,却感受不到那所谓的心跳,自己如今是面红耳赤,耳边都能隐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许意安的话是何意,六年前与他有什么关系?
西凉的先帝驾崩有八年之久,当时的许意安不过将近及笄之年,年岁尚小的小女皇被太凤君因着身子骨弱为由,关在深宫六年,才是后来顶不住大臣的谏言,太凤君才堪堪将人放出。
她关禁闭的六年与他有什么关联。
“朕从沈将军归来那场宴席上,一眼便看到了你,”两人的手不知在何时十指相扣,许意安紧紧地攥着不许他挣脱,“欢脱骄矜的男儿好看的紧,朕看一眼便忘不掉了。”
“可那时你还是国将军的嫡子,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女,若是那时讨要赐婚圣旨,小眠定会吃许多苦,”许意安眸子里是他看不明白的情绪,“可小眠后来征战还是受了许多苦。”
她的故事很长。
太凤君将还未及笄的女孩关进了黑洞洞的破旧宫殿,使劲的磋磨她,堂堂西凉的皇女居然沦落到缺衣少食的地步。
宁古殿阴寒,曾经死过不少当年的宠侍,到了夏日有蛇鼠出没,冬日的夜里则是狂风大作,如同鬼魅在耳边呜咽。
许意安怕极了,她央求太凤君将她放出去,从此定会做个听话的皇女,可太凤君不为所动,因着她偷跑出去吃了御膳房的糕点,派人将她毒打一顿。
谁又能想到,她这般的天之娇女自小是从毒打之中存活下来的。
夜里寒冷,薄被破了好几处,脏污的棉絮都露了出来,可两条这样的脏被子都拦不住蚀骨的严寒,新伤与旧伤相交叠,她好几次都要挺不过那个冬日。
睡着了就不会冷了,梦里有一个身着兔毛大氅的小小公子,会对着她笑,常常问她疼不疼冷不冷,会在梦中给她留好多好吃的。
她不是没有没人喜爱的小皇女,梦里的梁父君与小公子都会挂念她,让她明白自己向来都不是孑然一身。
每次撑不住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庆功宴的那个身影。
她被众人排挤在外,小沈公子轻声问她为何不跟小姐们一起去玩。
他是那群孩子里最显眼的。
小皇女抿了抿唇:“她们,不愿意跟我玩……”
同龄的世家小姐们大都看不上她,她虽是皇家血脉,可不母皇不喜父君不爱的皇室血脉她们不屑一顾。
许意安方才都听见好几个世家小姐嘀咕,娘不疼爹不爱,那又如何,至少她还有梁父君,她的生父最疼她了。
小沈公子义愤填膺的横了一眼那几个跟他示好的女子:“仗势欺人,堂堂西凉皇女还由不得你们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