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6)
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两人入宫四年,都没有为许意安诞下一女半儿,一人膝下无女还好说,两个侍君都膝下无女难免落得一身闲话。
市井传言他也听过,说什么的都有,总而言之就是许意安不举,不能人道,此生算与子嗣无缘了。
沈枫眠不以为然,这么一个窝囊的傀儡又怎么能教导好子嗣,与其生几个像她一样的小废物,倒不如现在没有的好。
门口一个瘦弱的小侍来禀:“凤君殿下,两位郎君来给您敬茶了。”
来的倒是快。
“先让他们在偏听候着吧。”沈枫眠被子烛搀着起了身,走几步仍是脚步虚浮,踉踉跄跄。
子烛担忧的看着他:“实在不行再等上几个时辰,到时再见也是无妨的。”
软骨散的威力他已经见识过了,入夜之前他都得是这幅虚弱不堪的样子,哪有让侍君等到晚上的道理。
“不必。”沈枫眠摆了摆手,敬茶不过一时半会,他早就不是那身娇体弱的公子哥了,一时半会还是撑得住的。
栖凤殿偏殿。
一袭水墨丹竹长衫的公子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身旁叽喳不停的公子,只一眼,那公子恶声恶气地道:“陆允江,你什么意思?”
见贺枝繁把矛头指向他,陆允江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情愿跟他搭话:“贺侍君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毕竟这里不是你的流朱殿。”
贺枝繁不悦地晃了晃满头的翡翠钗环,他有母家撑腰,还能有谁把他怎么不成?
京城贺家是最大的商贾人家,说不上什么富可敌国,但要是说养几支军队还是可以的。
母家如此显赫,他有持无恐些也无妨,他就不信有人能盖得过他的风头。
原本还想慢慢混个凤君当当,竟然有人与他争抢这个位置,还是个粗鄙的莽夫,上过战场的将军,说出去可真是令人贻笑大方。
“凤君殿下到了。”殿门口的小侍通传道。
沈枫眠强忍着不适端坐在主位上,接了陆允江行礼后递过来的那盏茶:“免礼吧。”
贺枝繁花色的衣袍格外晃眼,他扭着细腰也过来敬茶:“早就听闻圣宴将军威风凛凛,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沈枫眠接过,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算是受了两人的礼。
贺枝繁慢悠悠晃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感叹道:“臣侍没能亲眼目睹凤君嫁娶是何等的风光,可真是遗憾。”
如今,就连京城的猫儿狗儿都知道,这位圣宴将军嫁得有多么寒酸,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那些因此输了钱的,甚至要偷偷痛骂两句才能解恨。
贺枝繁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早几年臣侍入宫的时候,母父姐妹相送,引得臣侍好一阵不舍,臣侍想,要是沈老将军还在世,凤君也会哭得像臣侍当年那般吧……”
母亲的死一直是沈枫眠心中的梗,那年父亲难产而亡,母亲便带着他一起上了战场,厮杀两年,他是亲眼看着母亲被碧波国的王女凌虐致死。
碧波国用阴招绑了他的母亲,王女以此威胁西北军缴械投降,可母亲不从,碧波王女就当着西北军所有将士的面,一刀一刀的把母亲的四肢砍断,削鼻割耳,如同人彘一般,最后一刀了结了母亲的性命。
那夜刮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雨,至今他一闭上眼,母亲的惨状仿佛就在眼前。
“世人都猜测陛下会娶哪家的贵公子做凤君,想必是那极高的身份才能坐得上这凤君之位,臣侍也没承想最后会是圣宴将军,”贺枝繁歪头笑道,“将军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子烛皱了皱眉:“凤君殿下一语未发,贺侍君为何句句相逼?”
贺枝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你们栖凤殿怎的这么没规矩?”
沈枫眠不语,周身的气压格外低沉,陆允江起身朝着他行了一礼,淡声道:“凤君殿下今日该当好生歇息,臣侍们敬完茶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扯了一把贺枝繁的衣袖,招来一阵不满:“扯我作甚!”
陆允江收回了被他甩开的手:“尚衣局新到了一批布料,江南苏绣,贺侍君不去看看?”
“哼。”贺枝繁偷瞥了沈枫眠一眼,扬长而去。
宣政殿也不亚于栖凤殿的波涛汹涌。
刚送走了那个一言不合就又跪又哭,混淆视听的便宜姨母,还没跟皇姨母说上两句,就有暗探来报朝廷官员结党营私一事。
“皇姨母,您怎么看?”许意安试探的看向舒亲王,她生怕皇姨母再让她忍让些时日,这二十年的日子都是她步步忍让反倒让人给控制死了。
舒亲王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礼部林尚书是太凤君的党羽,礼部本就是他当年处心积虑为娘家谋下的一门肥差事,哪是你轻易说撤就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