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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云雀(23)

作者:山等月归 阅读记录

狸奴是她养的猫,也是谢珩送的。

他素来爱送她东西,零嘴玩物,一概不忌。

青梧并不稀奇,转身将云雀拎了下去。

栖迟送了云奚便回竹园。

正屋里的烛火还亮着,谢珩披着件外衫负手立在廊檐底下,鸦青的衣裳和清幽夜色融为一体。

栖迟上前回话,“姑娘已经回去了,让我给公子带话,说谢谢公子的雀儿,她很喜欢,必会好好养着,请公子放心。”

“就这些?”

“就这些。”

“好。”他颌首,唇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

秋雨接连落了几天,临冬的时节,微一起风,便是遍地生寒。

今日是鹿鸣宴,当地巡按做东,宴请此次秋闱上榜的学子。

谢珩一早就出了府去赴宴。

谢珝病了这么些日子,也可以下榻行走,他先去静性斋给老太太请安。

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显得衣袍也宽大,失魂落魄得紧。

谢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劝道:“不要泄气,还有机会。今年不行,三年以后咱们再来。总不急于这一时,你年纪还小,眼下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事。”

谢珝点头,轻声应下。

谢老夫人又问,“之前你病着,我怕你多心,没有问你。现下你跟我说说,怎么好端端地就从那湖边掉了下去呢?”

“孙儿也不知。”谢珝道:“许是那些日子看多了书,走路时没留意就晃了神。”

又坐着说了会儿子话,才辞了祖母去西院。

方姨娘病了一场,形容也很憔悴,却仍是咬着牙将手里的茶盏掷地摔了个稀碎,“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本来今日的鹿鸣宴你也该去的,现在却只能待在府里看他们得意。”

“姨娘别气。”谢珝反过来安慰她,“总该是我没这个命,也怨不得谁。”

他陪着方姨娘用了午饭,直待到未时,才以身子仍虚,需要歇息为由离开。

打老远路过园子,就瞧见云奚和谢霜两人趁着难得的好日头放纸鸢。

谢霜要拉着他一起放,谢珝笑着摆手,“比不上妹妹身体康健,你们自己放吧,我看着便好。”

好在姑娘们精力也不旺盛,略放了几下便也乏了,坐来一处同他说话。

“哥哥如今可大好了?”云奚问他。

“好的差不多了,劳妹妹挂念。”

“那便好。”姑娘柔柔一笑,又温声细语得宽慰他,“哥哥别难过。我相信哥哥,三年后的今日,哥哥一定也在鹿鸣宴上。”

她笑眼弯弯,他看着,话停在嘴边,如鲠在喉。

其实想问她,那一日妹妹在哪儿?可也在湖边?

其实想说,我好像瞧见了妹妹。跌进湖水的时候,我看见妹妹的绣花鞋,上面绣的海棠花。

鞋面一晃而过,他其实来不及分辨。所以搁在心里,任由疑虑与不解蔓延。

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

而现下,他看着面前这张温柔娇俏,笑意盈盈的脸,终于摒除掉心中所有的疑虑,万分肯定下来-—绝不可能是沅妹妹。

第34章 鹿鸣宴,风流才子

她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落水而不呼救,任由他苦苦挣扎。

但还是想问,“我落水的那一日,妹妹可去过湖边?”

“没有啊。”

她想也未想,回答得光明磊落,眼里也俱是坦坦荡荡,“哥哥忘记了么?我小时候落过水,从不靠近湖边的。”

“是啊。”谢霜在一旁点头,又问他,“二哥哥你怎么了?沅妹妹怕水你不是知道的吗?怎么病了一场连这也忘了?”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认真,“二哥哥,你不会是失忆了吧?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云奚抿着唇笑,谢珝别过脸去,不想理她。

*

夜里,谢珩并未归家。

次日晨起,便有碎嘴的小丫鬟借着修剪花枝靠在一处窃窃私语。

“我听人说,大公子昨儿鹿鸣宴后跟着徐家的公子去了凝香馆。”

“啊?”另一个听了咋舌不已,“徐家公子不是和咱们姑娘定了亲吗?怎么还能去那种地方?”

“许是昨夜宴上喝多了酒吧,谁知道呢,我也是听府里人传的。”

丫鬟剪着枝叶,不以为然道:“再说了,风流文人,风流文人,哪个文人不风流的?不过狎个妓罢了,莫说定亲了,便是成了亲,也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本是避着主人家说的闲话,却没留意叫路过月洞门的主人家听见了。

绿绮气得捋袖要去撕她们的嘴,被云奚拦下,“何苦来,你撕了这一个,难不成就能掩了全府人的嘴吗?”

“那徐公子也太荒唐了。”绿绮捞下袖子,忿忿难平,“姑娘与他的亲事才定了多久,他就做出这样的事来伤姑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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