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87)
“与萧哥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穷酸书生,也配跟萧哥叫板?”有人用刻薄的声音冲她喊。
陆书瑾却没有表现出害怕来,她仰着头静静看着萧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萧矜开口了,勾着唇角笑得凉薄,“你配吗?”
画面一转,陆书瑾又成了旁观者,她站在边上看萧矜揍人。萧矜打人的时候是很凶的,按住那人的脖子不断地用拳头打那人的头,不管他发出怎样的哀嚎都不停手,萧矜红着眼睛,好像变成了一个暴虐凶残的疯子。
陆书瑾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的心狂躁地跳动起来,那些在梦中模糊的情绪瞬间涌出,变得无比清晰,恐惧犹如藤蔓紧紧将她的心脏包裹。
她后知后觉,这是做了个噩梦。
陆书瑾在床上呆坐了片刻,这才起身下床,穿好外袍把发束起来,去洗漱完后将窗子打开。日光落进来,撒在桌面的书本上,鸟啼声一晃而过,陆书瑾做完噩梦之后的情绪仍未平复,坐下来朝着远处叶子快要掉光的树眺望。
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陆书瑾揉了把脸,推门去唤随从将膳食端进来。
一开始陆书瑾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但萧矜态度强硬,别的他不管,就是饭食管得严厉,让陆书瑾不准再踏进食肆里。若是陆书瑾不吃,那做好的丰盛美食就会直接被倒掉,陆书瑾心疼得很,渐渐就适应了这样,每日早起洗漱之后就会推开门告知随从她已睡醒,其后不出半个时辰,膳食就会送来。
萧矜已经不在舍房,约莫是去了乔百廉的宅邸,陆书瑾自己在房中吃完了饭,便动身出了海舟学府。
天气转凉,蚊虫基本消失,现在开窗偷偷放蚊虫叮咬萧矜的这个方法已经行不通了。萧矜对衣食住行方面极其讲究,舍房被陆续改造得除了小一点之外,挑不出来半点毛病,想要将萧矜赶走已经做不到,陆书瑾只能在外寻找住处。
好在海舟学府附近是有租房门路的,学府里有不少外地前来求学的子弟,有人专门在学府周侧盖起专供租赁的房舍,只不过价格相对要高很多。
虽然陆书瑾现在手里有一百多两,但还是不愿意花冤枉钱,她找了三个租赁东家面谈,询问了价钱和看了地带住处,再做比较,今日约的东家??x?是第三个。
她赶到约定地点时,已经有一个妇女等在那里。那妇女模样憨厚,身量不高看起来胖墩墩的。
这妇女姓钱,丈夫是入赘的,家里的生意皆由她一人出面打理,不过也都是些小本生意。她为人热情,见着陆书瑾了后便笑开了花,往前迎两步,“小郎君,等你好一会儿了。”
陆书瑾道:“是我来迟,快些带我去看房吧。”
王妇带着陆书瑾去往租地。哪地方离学府不远,在西墙边上,且处在热闹地带,一院一户,房子虽不大,但里面浴房净房灶台俱全,安静却不孤僻,极合陆书瑾的心意。
她问了价钱,依旧是半年起租,统共是二十五两,定金需交五两。
对比前两个的价钱,二十五两算是高了些,但陆书瑾来来回回将这一院一户的小屋子看了好几遍,没挑出任何毛病来,豁着脸皮与王妇在价钱上来回拉扯了半晌,最后还是一文钱没少,陆书瑾咬牙给了五两定金。
王妇谈成这一桩生意,自然喜笑颜开,对陆书瑾更加热情,带着她往外走,嘴里喋喋不休,“我跟我家那口子住得离这不远,咱们也算得上是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有什么事你尽管来喊我们帮忙就是,你随时可以搬过来,届时租款结了我便把钥匙给你……”
陆书瑾了却了心事,心里也是开心的,与王妇说了几句话,约定五日之后来结租款,这才离开。
王妇热情欢送,看着陆书瑾的背影消失了才捂着五两银子转身要走,方走了没两步,面前忽而出现两个高大的男子将她拦住。
王妇从未在这一带经历过被男子拦路的事,当即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将刚到手的银两捂死,紧张问:“二位郎君何事?”
两个拦着她的男子没说话,倒是从后头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身着红色衣袍的年轻公子,头顶着雪白玉冠,坠下的两条红金交织的长缨隐没在披着的长发之中。他面容极是俊俏,眸色不是纯粹的黑色,身量也高,从前头一步步走到王妇面前。
王妇见这年轻公子第一眼,当即在心里喊了一声好俊的郎君!
待他走到近前来,王妇的脸色猛然一变,忽而想起前段时间有次打海舟学府正门路过时,曾瞧见有人在门口打架斗殴,她去凑了个热闹,仍记着当时的场景。再一看面前的公子立马就认出来,这不正是那日把一个胖子按在地上揍的那个小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