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琢月华+番外(98)
所以她爱自己,顺从本心爱上他,却不得不屈服于她的家族,嫁与旁人。
姜梧被姜枫关在自己的屋中,门外有重兵把守,这夜之后,她院中熟悉的下人都不见了,仅剩一个个陌生的面孔。
无人知道她也曾如此放纵过,世人自此之后能见到的,便只有将情绪深藏于心的姜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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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梦醒
姜府上下默契无比,只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目的——
那便是等着她十六岁时,母仪天下,册封皇后。
许是那夜,姜枫见她二人衣冠不整,将此事告知了母亲,母亲又气又怒,带着数名老媪强行闯进了她的房中,不由分说地将她架起,衣衫尽褪。
她如木偶般任人摆弄查阅,待这些老媪放心点头时,她面上无波,心却冷笑了出声。
摧毁一个女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她,她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她的身体属于一块无形的贞洁牌坊。
而在牌坊下,任谁都可以借着清白的名号,将她的尊严丢掉,去观摩她的皮囊,嘲弄她已千疮百孔的心。
当所有人将她的爱意视作耻辱,视作污点,她便不会好好地去爱一个人了。
病而不医,会不治;
爱而不得,会心痛。
当爱超出心能承载的程度时,任其肆意发展,便如缠绕在心上的藤曼,无数枝桠扎入原本跳动的心脏,此时的爱若不能排解,就会变成一把伤人亦伤己的刀。
她不知孟府之后发生了何事,只知在帝后的大婚典礼上,她于凤冠珠帘下,凝着孟元秋执着她一步步走向皇帝的手,她如雕琢精美的木偶,任他牵着,喃喃问道,
“孟元秋,你不会难过吗?”
“这是娘娘的命数,亦是臣的命数。”
“真是好笑,先生何时也这般信命了。”
“孟元秋,你教我女子不必顺从,却如今来告诉我信命?我姜梧从不信命。”
但在自己没有能力去对抗之时,一时的顺从许是蛰伏。
蛰伏......蛰伏.......
“阿梧,你若是个男儿,定胜过你兄长。"
那便让父亲瞧瞧,我身为女子,也会比男儿强。
“阿梧,我们缘既尽了,便不该有情了。”
那我……偏要我们缘分未尽。
皇帝寿宴后,皇帝已醉得不省人事,早早睡下,她似乎也醉了,命人将他强留在了殿中。
“五年了,孟元秋,你为何还不娶妻?”
她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她对视。
“这是臣的家事,与娘娘无关。”
“你骗我,你不是爱过我,你还爱我,对吗?”
“娘娘醉了。”
“我是醉了,不如你和我一同醉。”
她将他抵在墙上,将一杯合欢酒送至他唇边,挑衅地看着他。
“孟元秋,喝了。”
“阿梧,你变了。”
“我从未变过,我已尽了皇后的使命,顺从天子,诞下太子,天下无人不夸我是最为出色的皇后!”
“孟元秋,我该为我自己活一回。”
她撕扯开孟元秋的衣领,目光却停滞在他胸口上的长枪伤痕,她带着满头的珠翠,静静贴了上去。
冰冷华贵的锦衣珠翠下,还是否有一颗火热的心呢?
“娘娘,娘娘。”
芳缨的轻呼将她唤醒。
她又闭上双眼,试图再进入梦乡,未果,只倦倦道,
“几时了。”
“已是卯时。今日......是秋分。”
“她真去了?”
“是,公主一早便去刑部大牢了。”
云怀月站在牢前,等着狱卒替她打开牢门,心下暗叹,自己总和牢狱脱不开干系。
不过今日,她只是为陪温琢了一个心愿。
狱卒行礼后便退下,将这一狭小空间独留给他们三人。
“父亲。”
温琢生硬开口,似是不愿唤起这个称呼。
温焱不愧曾为一代名将,即便在狱中落魄,也威严不减,眼神犀利,神情严肃,倒是看得云怀月多了几分心虚。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温琢,阴阳怪气道,
“啧,真好。我儿揭发为父滔天罪行,温氏一族竟还有你得以存活,倒也不算绝了我温家的后。”
“所以我在你眼中,只是用来传承温家血脉的工具吗?”
温焱倒是冷笑一声,
“不然呢?我的好儿子,不喜从军,不愿建功立业,偏爱习文,半分都不似你父兄,倒是像足了你那自恃清高的母亲。”
“你不配提她。”
“我不配?我待她可有何不好?整日锦衣玉食地供着,她呢?一次次违逆我,冷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