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嘟嘴,“反正我得跟着陛下,只要我还爬得动,这是主上的原话。”
陈淼这幅表情,涟卿奈何,“那跟着吧。”
陈淼这才笑起来。
只是这处往来的人多,总有撞上的。
陈淼痛得留眼泪!
(T^T)
涟卿好气好笑,但陈淼就是不走。
等去到温漫屋中,军医正好诊脉完,温漫还安静躺着,涟卿上前。
“陛下。”军医拱手。
“人怎么样了?”涟卿上前。
军医道,“末将查看过了,温小姐的旧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但今晨应当是受了刺激,虽然因为之前的缘故,不会表现出来太多惊愕和害怕,但其实情绪是激动的,体现在脉象上,应当是吓倒了。末将已经给温小姐用了安神的药物,让温小姐先静养,再看后续。”
涟卿点头。
今晨遇到乱军的时候,她自己都吓倒,更何况之前就有些呆滞,只在她面前,因为对她有印象,所以诸事在她面前才会显露情绪的温漫。
陈淼心中微舒,躺着好,躺着就没那么多担心了!
陈淼打了打呵欠~
这两日可累死他了,而且,都没有时间讲话!
也憋死他了!
希望温漫快些好,就温漫听他说话不会闹腾!
陈淼托腮看着温漫。
另一侧,涟卿问起,“大夫,她之前受了惊吓刺激,所以整个人不怎么说话,也记不起早前的事,只认得朕,除了朕,旁的人她都不理,这样的病症,有机会好吗?”
军医捋了捋胡须,“如果是受了惊吓和刺激,不排除,还会因为惊吓和刺激康复,也不排除一直不会康复,还有可能,忽然之间在某一个时刻康复之类,都有可能。实在不好判断,也靠命,靠天数。”
军医如此说,她亦差不多知晓了。
看命,看天数。
但谁的命应当是被定好的?
涟卿许久没有作声,只是看着温漫,心底好似被什么一针一针扎过。
——大哥,漫姐姐好看吗?
——小小年纪说什么呢!
——我看到你身后的花了!
——送你。
——不要!你这花可是有主人的,主人在那~
彼时她伸手指向温漫,温漫正在湖边捞鱼,涟宋莞尔。
——小声提醒一声,才子佳人的话本,都是从落水开始的。
——真要管管涟恒了,终于给你看些什么话本。
她那时笑开,远远见着涟宋同温漫一处捞鱼,觉得宛如一对璧人。
……
收起思绪,涟卿沉声道,“让人问一声,有柔城那处的消息了吗?”
陈淼应好。
涟卿也起身,又看了看温漫,才阖门出了屋中。
去到另一个屋子前,很远就听到,“疼疼疼!哎呀,你是军医啊,轻轻轻轻点!”
是贺之同的声音。
涟卿头疼。
屋中放着屏风,涟卿入内时,正好听贺之同喊疼,“敢情这不是您的屁股!哎哟!你这是打击报复!”
涟卿无语:“……”
听这声音,应当生龙活虎。
等换身,屋中的声音继续传来,“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你祖宗,不不不,你是我祖宗,祖宗!您轻点!”
涟卿笑着摇头,应当没什么大碍了。
涟卿回到苑中,信良君手按佩刀往她这处来,“涟卿!”
“怎么了?”涟卿见他神色凝重。
有柔城的消息了。
涟卿微楞,尽管想尽量平静着,但整个人都透着紧张,抬眸看向信良君,羽睫轻轻颤着。
信良君沉声道,“冯逸云那处纠结了鄞州匪患两三万人,同随行禁军遭遇了,双方在柔城郊外激战,损失严重,收到了郭维将军的书信,他们被鄞州匪患冲开,他与岑远失散,他带着朝臣冲出包围,但岑远还在原处,虽然很可能已经落在冯逸云手中,但已岑远的聪明,冯逸云未必能抓住他,如果我现在带兵南下,还有机会找到岑远。”
涟卿指尖微微滞了滞,眼中有故作的沉稳,但明显藏不住担心,“书信呢?”
信良君递给她。
涟卿快速看过,是郭维的字迹,不会认错。
都对得上。
这封书信是郭维让人送来的,不是伪造的。
“涟卿,你自己小心,我带人驰援岑远,迟则生变。”信良君心中有主意,“这里留人给你,贺之同在,让他主导这里的事。”
涟卿迟疑,“我同你一道去。”
她担心陈修远。自己照顾好自己
信良君压低了声音,“如果是陷阱呢?”
信良君看她,“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岑远与我是知交,我当拼死相救。但你是天子,你在这里最安全。涟韵把西秦托付给你,你看好了。”
信良君对她的语气从未真正友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