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母缘故,信良君才会守着她的天子之位。
“你自己小心。”涟卿没有再坚持。
信良君低声,“我交待贺之同一声,还有,涟卿,贺之同可以拿命护着你,值得信赖,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离贺之同和陈淼太远。”
涟卿颔首,“有消息让人告诉我。”
信良君点头,然后按照佩刀往贺之同屋中去。
信良君不是善类,贺之同之前还在同军医哀嚎着,见信良君入内,顿时偃旗息鼓不闹腾了。
“信良君!”军医拱手。
“我有话同他说,出去吧。”信良君说完,军医退了出去。
贺之同头疼,“诶诶诶,出去前给我提下裤子,或者盖下被子啊,你!”
贺之同没办法,总不能让信良君看他的屁股!
贺之同赶紧牵被子,“信,信良君,有事啊?”
有事他也做不了!
他都要死了!
现在他需要休息,也就是卧床静养!
信良君上前,目光落在他那半张没有被被子盖住的屁股上,贺之同想死的心都有了,赶紧伸手去扯,够不着!
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了!
而更尴尬的是,信良君伸手给他牵被子,直接盖到了腰上。
贺之同:“……”
这个时候说谢谢,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贺之同抱怨,"这军医就喜欢抬杠,还把屁股给我晾着……多谢了信良君。"
这样道谢就不突兀了,但信良君根本没听他说,只是等他说完,信良君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扔到他跟前。
令牌?
贺之同不知道信良君何意,反正是趴着的,就拿起那块令牌看了看,驻军!!!
“信良君,这个给我做什么!!”贺之同简直觉得是烫手山芋!
“贺之同,岑远那边有事,我要去驰援,你照看好天子,这是驻军令牌,调遣军队,做你该做的事。”信良君言简意赅。
“我我我我!”贺之同头大,他这个暗卫头领都是赶鸭子上架的!
“我不会!”贺之同就差从床榻上跳下来了。
“不会就学,这是你职责。”信良君军中训话的语气一出来,霸气侧漏。
贺之同当即就不吭声了。
“此地不宜久留,不管冯逸云那处是不是还有后手和党羽,带天子经由霄关回京,听明白了吗?”信良君的威严在,贺之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信良君转身,按着腰间佩刀出了屋中。
贺之同这才舒了口气。
太可怕了!
难怪京中各个都怕信良君!
信良君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天子和太傅能镇得住!
再想想自己,就一个在京中游手好闲,靠着家中底蕴混进朝中的纨绔子弟啊,怎么就成了暗卫首领,如今还要干这种事儿!
贺之同看了看令牌!
驻军的令牌,信良君为什么这么看得起他!
贺之同整个人都不好。
……
城门外,副将已经点了三千人随行,剩下的人会护送天子北上。
北上一路已经没有大碍,南下这批要跟着信良君平乱。
信良君跃身上马。
急行军往柔城那处去,应该要两日。
国中有人希望天子在,有人希望天子死,这西秦什么时候才能脱去这些腐朽和阴暗!
“驾!”信良君扬鞭。
马蹄飞溅,激起扬尘无数,几千骑从眼前风驰电掣而过。
信良君敛目,岑远,你最好不要死!
*
“陛下,温小姐醒了。”军医来寻天子。
“好。”涟卿颔首。
军医拱手,“陛下,末将是说,温小姐清醒了。”
涟卿端起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中,清醒了……
昨日军医才同她说过,如果是受惊吓和刺激变成这样的人,也是有可能因为惊吓和刺激忽然恢复。
温漫就是?
涟卿去温漫屋中的时候,陈淼已经在了,“我是陈淼啊,温姑娘,你记得我吧,最近一直是我陪你说话,讲了好多好多笑话,你都不笑的,嘻嘻~”
陈淼说完,挠挠头。
温漫勉强笑了笑,但是有些害怕和避着他。
听到脚步声,陈淼回头,“陛下!”
温漫也抬头看向涟卿,就这一瞬间,娥眉微蹙,双眸微红,“阿卿?”
“漫姐姐。”涟卿也眼眶微红。
她是想问你想起了?
但又忽然想起她身上的那些伤痕……
“阿卿。”温漫上前拥她。
陈淼想制止,但是就在他跟前,好像也没什么。
涟卿也同温漫相拥,眼中都带着氤氲。
陈淼心中轻叹。
就这样吧,他看着就行。
……
陈淼就在一侧,听涟卿和温漫两人说了很多话。
有些事,温漫不想提起,涟卿就没问,温漫同她说起早前外祖父将她关在家中,不让她去见涟宋,还说要同淮阳郡王府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