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俯身,吻上他唇畔,没让他再出声。
子夜有时长,亦有时短。
他进退有度,她指尖剜紧他的后背与肩头,娇声轻叹,“冠之哥哥。”
他看了她一眼,俯身扣下她双手,浓郁的爱慕吻上颈侧,她脸上浮起两抹绯红,屋外的雨声也一点点被情绪淹没……
没想好安静趴在屏风后,两只耳朵微微耷拉着,有一点点难过。
*
翌日晨间,陈修远不舍起身。
涟卿还没醒,昨晚太累,也才睡不久,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在。
陈修远俯身吻了吻她额间,她未醒,他才去了外隔间中。
陈淼昨晚就备好了衣裳,听到外隔间动静入了屋中,“主上。”
“衣裳呢?”陈修远问起。
“哦,时间太紧,一共就备了两套,一套青鸾色的,一套湖蓝色的,都在这儿了。”陈淼说完,陈修远眸间微微顿了顿。
湖蓝色?
他是想起涟卿怕他穿湖蓝色的衣裳。
尤其是这种时候。
“这套吧。”他轻声。
陈淼伺候他穿上,临出屋,陈修远交待,“人还睡着,别让旁人叨扰。”
“哦!”陈淼应声。
他当然知道天子在。
陈修远又看了看屋中,然后往大厅去。
大厅中,郭白徹正与午作宁,郭维和顾白城一处,郭白徹看到陈修远,惊喜道,“太傅?”
第171章 糖葫芦与小尾巴
顾白城,午作宁几人都朝陈修远这处看过来。
“太傅。”众人朝陈修远拱手执礼
陈修远也巡礼,“听说泰城出事,我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昨晚刚到,去换了身衣裳来见诸位。”
陈修远说完,又特意朝顾白城和午作宁两人单独颔首致意。
顾白城是魏相的学生,眼下在翰林院做编纂,如果不出所料,日后是魏相的接班人,但早前陈修远同顾白城并未见过,这是初次照面。
而午作宁早前在户部,陈修远见过一次。
之前户部乱做一团,午作宁是户部仅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官吏,也是徐老大人和魏相力保的结果。但自午作宁开始在户部掌事的半年,涟卿这处知悉户部和各地税赋,人丁等大量示意。
午作宁是自地方官做起,后至户部,能见微知著,也能通晓朝中到地方的层层阻碍,这趟东巡,有午作宁伴驾,涟卿迅速填补着这方面的空缺。
朝中像午作宁这样的人不多。
不,准确得说,像午作宁这样的人不少。
但真正有机遇,且能熬到展露头角的却不多……
午作宁是能做事,也能在左右逢源中到最后,给他一个宽裕的施展环境,他能做的事情很多。
粮仓改革,郭白彻一个才从国子监出来学生,再天资聪颖,意气风发也很难在朝中和地方官员的
涟卿身边需要这样的人。
“太傅来了,我等便放心了。”顾白城轻叹。
“泰城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但具体未知,还要劳烦各位大人说与我听。”陈修远一语带过,又问起,“魏相呢?”
顾白城应道,“太傅有所不知,泰城之事后,天子受伤,老师既要照看天子,朝中之事,要安抚各地官员,忧思成疾,病倒两日了,眼下太医还在照看。老师年事高了,怕是要将养一段时日……”
顾白城说完,在场都心知肚明。
魏相是朝中主心骨,这些先帝病重,朝中一直是魏相在撑着。
如今魏相年事越渐高了,这趟东巡还随天子一道,都是强撑着。之前尚好,等到泰城之后,事端频生,魏相这处要扛得事情太多,是扛不住了,也不能再抗了。
“那回京的一路,请魏相好生歇息,太医照看着,旁的事情,我与诸位大人商议。”
这种时候,陈修远这句话倒是让顾白城,午作宁为首的官员放下心来。
自天子入东宫起,魏相,太傅就先后做过天子的老师,对朝中,和对天子都熟悉,也都经历过生辰宴上的动荡,冯志远的事,太傅应当也清楚。
眼下经由柔城出鄞州,天子很快就会回京,这趟东巡就算结束。
有太傅在,天子信任太傅,众人也都安心更多。
太傅来得太是时候。
只有郭维没出声。
冯逸云的事,只有天子,魏相,太傅,与他知晓,都不让声张此事,所以旁人并不知晓之后凶险。
岑远换回太傅身份,是有旁的安排。
“天子这时辰当起了,还未来。”郭白彻觉得有异。
郭维看向陈修远,陈修远面色如常。
“遣人去问声,也告诉陛下一声,太傅来了。”顾白城吩咐。
魏相病倒,陈修远早前不在,所以这处主事的人是顾白城,禁军领命。
陈修远落座,听众人说起这一趟东巡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