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605)
黄氏埋着头,只是带着哭腔道:“夫君落魄时,我嫁进来,没收一分聘礼钱,我是没见识,可这些年任劳任怨,伺候婆母,料理家室,您那时怎么不说我丧尽天良?”
“眼看着夫君升职,如今又来了临安,日子也有了奔头,婆母却要赶我。”
老媪当下瞪眼:“你至今无所出!单凭这一点,我也能让源哥儿休了你!”
“让你走,你不走!还敢在这里对我囔!你这是忤逆谁呢?”
说着,她狰狞的伸手又重重拧着妇人的手臂,很不得能拧出一块肉来。
“婆母!”
黄氏咬着牙:“是您让我喝避子药,说夫君升任后再要孩子也不迟,家中艰难,免得他生下来受苦。这是你吩咐的。”
她哽咽一声:“我要见夫君。”
“他不会见你,让你离开也是他点了头的。”
这一句话,让黄氏浑身发寒都在抖。她不信,可这几日夫君看她时眼底的温度的确越来越凉。
她被推搡的踉跄几步,四肢无力,手里的包袱跟着落地。
有个荒诞的念想一闪而过。
若是没记错,恩师之女至今未婚配。
所以,这就是火急火燎赶她走的原因。
老媪见此,从身上摸出几两银子,直接扔到地上,像是施舍般:“别说我苛待了你,若是识趣的拿着银子离开。你若安守本分,便还有你一口饭吃。”
阮蓁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捏着顾淮之衣领的手在用力。
“看着。”头顶传来男子淡淡的嗓音,阮蓁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摘下一片树叶,夹在指尖。
男子凉薄的眯了眯眼,下一瞬,树叶朝一处掷去。他的动作很随便,可树叶却以强而有力的速度,朝老媪腿上而去。
‘咔嚓’一声,是骨头错位的声音,老媪重重单腿跪倒黄氏面前。
像极了求爱的姿势。
黄氏惊吓的后退三步,她内心好一番挣扎,到底理智占了上风:“婆母如此求我,我也恕难从命!”
这一变故,让阮蓁始料未及。
她视线往上滑,落在顾淮之骨节分明的手上。她没忍住,松开顾淮之的脖颈,有些惊喜的捧着顾淮之的手:“夫君适才,好生威武。”
许是这句话过于悦耳,亦或是老媪如今的姿势难看了些,男子没忍住又取过一片树叶。
又‘咔嚓’一声,老媪像是只牵了线的木偶,化作双腿倒地。跪在呆滞的黄氏面前。
老媪瞪大眼,眼珠子仿若下一刻能掉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黄氏:???
阮蓁:!!!
她再也没有往日的端庄:“哇!”
不等顾淮之出手,阮蓁兀自摘下一片叶子,递到顾淮之面前:“这还能做什么?”
女子眼底不加掩饰的崇拜,让顾淮之飘飘然。
他身心愉悦,面上却不显,接过阮蓁手里的树叶。男子清了清嗓子,嘴里吐出两个字。
“杀人。”
说着,就要抬起高贵的手,让阮蓁开开眼界。
阮蓁:!
她一个激灵,连忙出手制止。
顾淮之不虞,眸色沉沉看着她:“你不信我?”
阮蓁:我就是太信了。
她一言难尽:“我不想见血。”
“谁说的以毒攻毒?”
阮蓁一哽,无辜的看着顾淮之。
“谁啊?”
第462章 天凉了,云思勉该哭了
顾淮之没应她。
热闹看足,当下抱着阮蓁落地。
老媪的哀嚎紧跟着响彻云霄,一声凄厉过一声,可在场的好似没有一个人对之心生怜悯。
顾淮之也彻底败兴,他不欲久留,抱着阮蓁就上了马车。暗七长风驾马,这般的动静自然被老媪刺耳尖锐的嗓音遮盖。
一行人走时,竟没让人察觉半分。
马车驶出一段路程,阮蓁正要撩开车帘往后探。手刚升至半空,却被人攥住
她看向手的主人。就听顾淮之不咸不淡道:“酒楼用饭时,勇毅伯爵刘善也在。”
他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既然说了,也便有他的用意。
阮蓁不由深思,忽而想起刘蔚然曾在她耳畔提起勇毅伯爵有个最得意的学生,不日后便回临安。
话已至此,阮蓁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眉头一蹙。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刘善自被贬出临安,他身后的人也一个个受排挤,也不难怪适才的黄氏说了句夫君落魄。
糟糠之妻不下堂,亏邵源还是个读书人,礼义廉耻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也是,勇毅伯爵侯府上的姑爷,任谁不心动?
刘善就这么一个女儿,名下的产业最后都是刘蔚然的。这事若成了,他也自会为邵源铺路。
所以,对方迫不及待的送结发妻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