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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53)

作者:风吹起游鱼 阅读记录

沈临川默默回到被内,然后侧身背对着她,二人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天方亮,施玉儿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昨日喝了一碗热水的缘故,她觉得身上好受了一些,不至于那么难受,但夜里实在是太冷,她醒时被里还是一丝暖意都无。

她沉默着穿衣然后洗漱,然后开始做早饭。

她承认,自己和沈临川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想好和他一起生活,和他就这么过下去,她以为沈临川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原来在他的心中,他们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夫妻。

施玉儿自嘲一笑,心中又是酸胀,本来就不是,她没有上沈家的户籍,她或许现在就如旁人口中的外室一般,等到沈临川有了意中人的时候,她便再无容身之地。

施家众人盯着她,若是她敢离开沈临川,那她必定会被抓回族里,一个与人苟合的弃妇,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将眼角沁出来的泪一抹,有些无助的蹲在地上,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时又连忙站起,将锅里的粥盛了出来。

昨日剩下的鸡汤被她今早拿来煮粥,本就软烂的鸡肉只要轻轻一扯就可以脱骨,施玉儿将扯下的鸡肉切细,洒下荠菜,便做成了一碗鸡肉芥菜粥。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施玉儿将粥放在桌上,没管沈临川,便踩着雪过去开门,来人是王嫂子。

王嫂子提着一篮子鸡蛋,见她开门便忙往里面钻了进来,一抬头见她眼眶红红,顿时一惊,问道:“玉儿妹子,你哭了?”

她似乎十分惊讶,一边和她往厨房走,一边劝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家那个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发生了什么事夫妻私底下说说就好了。”

她对施玉儿心中疼惜,可怜她嫁了一个不能视物的男人,来往的多,便更喜欢了一些。

“没,”施玉儿笑了笑,解释道:“被烟熏的,嫂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无事,”王嫂子望了一眼在吃粥的沈临川,将篮子里的鸡蛋拿出来摆在灶台上,说道:“我家母鸡这几日下了好多蛋,我想着你没养鸡,就给你拿几个来,我家婆婆去街上了,我来一趟,马上就回去了。”

王嫂子家养了鸡,最不缺的大抵就是鸡蛋,往前家里的用度都是由婆婆管着,管得严,她就想是偷偷给女儿和自己煮个鸡蛋都要挨骂,可在这个月月初时,吴婆子在门槛上摔了一跤,如今就连话都说不利索,整日只惦记着到街上女儿那处去养老,每日都亲自来接,不然就闹。

女儿女婿被闹得没法了,只能每日早上将吴婆子接过去,午饭后到了下午再送回来,折腾的两家人都苦不堪言,但是却乐了王嫂子,婆婆没力气再管家,她和女儿到底是日子好过多了。

施玉儿看她又要劝,连忙将她从厨房拉到了屋子里,对她说道:“王嫂子,我知道你好心,只是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还能有哪般?”王嫂子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你和他并非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你们既然已经要在一起过日子了,那在想些旁的也是无用,你现在最打紧的就是让自己过的舒坦,若是伤了心,最后还是害了自己的身子,你说嫂子说的可有理?”

“你瞧你这脸色,比那坐月子的妇人还要差,”王嫂子一怔,连忙问道:“你脸色这么差,莫非是怀了?”

“没!”施玉儿忙迭口否认,将一旁梳妆柜上的小瓷瓶递给她,转移话题道:“王嫂子,你看你脸上怎么都皱了,我这瓶润肤膏特别好用,你拿去用吧,就当是我谢谢你的鸡蛋了。”

“这……怎么好意思。”

王嫂子看着她面上的皮肤如鸡蛋般滑嫩,心中也有些羡慕,将瓷瓶收了,又劝她道:“你没有生养过,若是有了,一定要与我说,我到底也是生过孩子的,比你有经验。”

“知道了知道了。”

好不容易将王嫂子送走,她来到厨房,见自己的粥在锅中温着,而沈临川则在柜旁放他洗好的碗筷。

施玉儿并不打算理他,将粥端起,自己坐到院子里去吃,王嫂子说的话在理,才不要为旁人的话伤心,最后还不是苦了自个儿?

今日是十二月十三。

自从沈临川发现施玉儿用血做药引后,他便再未喝药,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降到了冰点,五日以来,谁都没理过谁。

这日晚,当窗上响起敲击声时,沈临川便将放在床边的衣裳裹起,带着一身煞气出门。

张蓬莱和赵沪蹲在檐下,见他此副模样,张蓬莱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躲到赵沪的身后去。

果不其然,沈临川轻启薄唇,语气凛冽,“张蓬莱,你和她说要用人血给我做药引?”

张蓬莱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他原先以为这么多日过去,主上应当发现不了了,怎知他还是逃不过。

“主上,属下做错了,”他知晓沈临川的性子,若是自己此时主动承认,或许主上还能手下留情,“属下私以为那女子对您并无真心,故而想借此试探,却没曾想,她真的愿意为您每日放血半碗……”

“半碗血!”沈临川的胸膛微微起伏,面上出现怒容,眼中浮现出一丝狠厉,往张蓬莱的方向怒斥道:“她本就身子骨弱,你还骗她人血能治我的眼疾,害得她气血两亏险些丢了性命,你如何担得起!”

“我……”事已至此,张蓬莱知晓解释无用,只能道:“是属下自作主张,还请主上责罚。”

“你即今日起,”沈临川背过身去,微闭了闭眸子,“每日受鞭刑七十,十日为期,一罚你擅作主张,二罚你伤我妻。”

赵沪垂了垂头,并未求情,他想,或许主上心中的确是在乎那位女子,但却不至于到妻子的地步,若是真的如此,怕此时张蓬莱早已经该以死谢罪,主上这是想借故罚他僭越,而不是伤人。

哪怕到了今日,只要一想起那日施玉儿在他耳边的哭诉,沈临川就一阵心中烦闷,他将落在自己衣袖上的雪拂去,寒声问道:“今日你二人前来,是有何事?”

“回主上,”赵沪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司天监的诸事已经安置妥当,王明已经取代主监的位置,他联合赵林上述皇上,秦家无法反驳,祭天成功延期,吴功在回乡的路上已经被我们的人处置,”

“做的很好,京中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一定要告知与我。”

“对了,”他又喊住两人,说道:“帮我想办法找几个学生,我要在此处授课,束脩你们付我三两银子一个月。”

“是。”

二人离去,沈临川在院内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房内,他将落满雪的外衣搭在椅子上,然后放轻了脚步回到被子里。

这几日以来施玉儿都没有再钻进他的怀里,沈临川转过身,在她的面上触了一下,果然冰凉。

但她是一个倔性子,不愿服软,沈临川仔细回想过那日的事情,知晓自己应当是伤了她的心,但他却觉得自己说的分明也是施玉儿心里的话,他并未说错。

他二十三年来未近过女色,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女人打交道,沈临川将身子又侧过去,阖上眸子不再想。

今日的雪小了些,有麻雀停在院子里啄食施玉儿昨日洒在檐下的剩饭,偶尔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沈临川醒时施玉儿还在睡着,他便起身去烧水洗漱。

等到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锅中烧好的水都已经有了凉意,却迟迟不见屋中人有动静,沈临川轻蹙了眉,然后从厨房走到屋门前,轻扣两声后推门进入。

屋内很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响起。

他摸索到了床边,说出了二人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水凉了。”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

沈临川一拧眉,伸手往床上人额上探去去,一摸,果然烫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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